“你?你又是谁呀!”
其中的一名舞小姐,上下地打量著她,看到她身穿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及简单的黑色T恤,一副没啥身材又没啥姿色的女人,威胁感顿失。
“你凭什么来打断我们的话呀!去!发育不全的小朋友,哪边凉快哪边去,别来凑热闹了。”而她们就是因为看到她没什么威胁,所以说话也就特别的毒、特别的大声。
但是她才不理会她们的挑衅,只是指著阙淮歆的鼻子駡道:“我是澄璃的朋友沈芳晴,哼!没有想到你居然那么的恶劣,带女人回家做……呃,也就算了,现在竟又光明正大的上酒家,你真的是坏到极点了!”
阙淮歆被她駡得一愣一愣,然后才失声大笑。
哎呀!原来如此,她想起她是谁了!
不过这误会也大了,谁知道她只不过是对阙炫跖的女人拔刀相助竟也惹得一身腥,她还真可怜呢!
而说来也真巧,原本沈芳晴在郁澄璃说过所有的事情之后,本来是不太相信那么斯文有理的阙淮歆会做出这种事来。
不过今天她下了班,居然被她给亲眼目睹,她是真的不得不信,并且气得跳出来大駡他一顿。
“你误会了,沈小姐。”
阙淮歆笑著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这全是个误会,谁料,沈芳晴却像全身起了刺的刺猬,十分警戒且小心的盯著她那只伸过去的手,令她不禁苦笑。
“这真的是场误会……”
“是吗?我倒要听听你的解释,什么叫误会?”沈芳晴忿忿不平地说道。她倒不以为自己有超级大近视,会看不出方才他和这两个女人在打情駡俏呀!
不得已,阙淮歆把两名心不甘情不愿的舞小姐支开,带著沈芳晴到附近的泡沫红茶店长谈,才终於让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
同时,阙淮歆也对阙炫跖的做法感到无法认同,她大拍了下桌子,保证她一定会替郁澄璃找回公道,让沈芳晴总算是为郁澄璃安心许多。
※※※
於是翌日,阙淮歆便再度像阵旋风似的跑去找阙炫跖了。
“喂,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喜欢人家,也用不著用这种方式欺负人家嘛!啧,你们两兄弟还真是一个样儿。”阙淮歆不满的咕哝著,而她所指的两兄弟,当然就是阙炫跖和阙衍吴了。
“她去找你哭诉了?”
阙炫跖对她坐在桌角的,射出了足以令人冷的像是到了北极的目光,但是阙淮歆就是不吃他这一套,依然故我。
“小璃璃?她才没有,是我碰到她的朋友,是她告诉我的,你可别又乱污蔑人家的清白。”
瞧淮歆把他说得像个十足的负心汉,她好像很高兴似的。
“是吗?”
阙炫跖对她的指责好整以暇,无动於衷,因为他现在的思绪,又兜回了郁澄璃躲他躲得更凶的这件事上了。
“什么是吗?你能不能向我说明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阙淮歆一副他不听老人言的模样,令他想笑。
他蓦地察觉,阙淮歆虽然老爱不男不女的,但他如今一看其实还满顺眼的,真不晓得他以前,怎么会觉得她不好相处?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阙淮歆见他没有动静,不耐烦地道。“那天我不是告诉过你,回去之后要怎么安抚小璃璃的吗?你一定没有照做,我猜得没错吧?”
“我为什么要照你的话做?”真是笑话,要是谈怎么追女人的话,他这个真男人会比她这个假男人还要逊色吗?
“你当然得照我这个高人的指点下去做,不然你瞧,你现在不是被『抓包』了?”
她说得好似阙炫跖很蠢,脚踏多条船不懂得擦嘴一样,让阙炫跖忍不住朗笑,笑得肚子都有点疼。
不过现下,他总算是知道她在提哪壶话了。
第一次瞧见他笑的阙淮歆,则是张大了足以吞下一颗榴链的嘴巴,很不文雅的指著他道:“哈,原来红毛狮子也会笑的呀!”
阙家人是全台湾最不懂得笑的艺术的家族了,尤其是那一位阙家的老大哥阙司戬,每回要他笑一笑,便活像是要他的命一样,让喜欢串门子又是无业游民的阙淮歆,举起双手投降了。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们休战了。”
他可是听到她说红毛狮子罗!
“呃……哈哈哈!炳哈哈哈!”阙淮歆闻言,企图以几个尴尬的笑声蒙混过去,可惜不太成功。
“你今天跑来打扰我办公,就为了这件事情?”阙炫跖正在努力的提醒她,他一会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阙淮歆比谁都更会装儍。
“当然不止,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对小璃璃有意,如果你没意思,那就把她免费奉送给我好了,我可以负责接收。”
阙淮歆她什么都不爱,最爱的就是女人,所以只要给她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可以为她去拚命。
因此,阙炫跖一直都认为,她是不是在天堂时投错胎了?否则,她怎么会样样都像男人,却在哀怨自己是个女人!
“你又不是男人。”这回阙炫跖的口吻裏可是充满了讽刺。
而他的确是没有想过要喜欢或者爱上郁澄璃,不为别的,就因她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独立自主的女人,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从来没有想过让她跳上他的床。
不过经历过几天前的事情,他已经考虑要用这种方式来迫使郁澄璃承认,她其实是爱上他的,否则他受打击的男性自尊,真的不晓得该放哪裏了!而他愈来愈在乎她的心情,才是令他懊恼的地方。
“我是。”阙淮歆最讨厌人家说她是女人,因此她气得龇牙咧嘴,话也由齿缝中蹦出来,显示她的怒意。
而说她是女人,能不被痛打一顿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些自家人了。
“好,你是、你是。”阙炫跖知道她最讨厌人家这么说,也就不继续说下去,聪明的转移了话题。“那澄璃的朋友有没有告诉你,她最近忙著打工的原因?”
“这个你都不晓得,真的是太逊了。”阙淮歆得意的摇摇手说道。
“是,我逊,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虽然阙炫跖现下是非常惬意地躺进他的皮椅裏,以一脸轻松的淡然在和她谈话,不过她阙淮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老妈的酒店欢场混到大,会察觉不出他眼裏的一抹期待吗?
阙淮歆邪气地先离这只狮子远一点,才作著鬼脸道:“对不起,我不告诉你!”
她就知道,他还是关心郁澄璃,也和郁澄璃一样坠人情网,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不过……哈!她就偏偏不告诉他,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阙淮歆!”阙炫跖的乌目裏燃著愠怒的火焰,怒吼道。
阙淮歆自然是逃得更快,她可不会呆呆的愣在原地“讨皮痛”。
可待阙淮歆这个大麻烦前脚一走,老是喜欢来这裏兜晃的阙衍昊,后脚便踏了进来,他一瞧见阙炫跖活像只被激怒的狮子,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方才和他擦身而过,阙淮歆的杰作了。
“炫跖,你的头发好像烧起来了!”阙衍昊火上加油的调侃他,简直是不要命的捻了狮须。
阙炫跖的锐眼一沉,阴阴地瞪著他。
“我的头发是红色的,不是起火,还有,你有什么屁要放吗?如果没有,那么请回吧,因为再过五分钟我就要开会了。”
可是阙衍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因为他可是来投炸弹的,所以不管阙炫跖现在的心情好不好,都没有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