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真人”一触到她,心神一荡。过度压抑的欲念,一旦冲破,人便只是禽兽罢了。
云芙一惊,连忙扭身高喊。“你在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他惊然惊醒,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她的口。云芙柳腰还在扭挣,更激得“玉虚真人”被一股兴奋充满。
他一把撕扯开云芙衣裳,亵衣紧贴着白皙女敕滑的酥胸,说不出的撩人。
这就是女人啊!“玉虚真人”心头猛跳,双目赤红,燃烧着异光。咽下口水,敲昏云芙,解下裤头,俯身一欺,依凭着本能入侵。
窗外,一轮皓月被乌云掠吞。
屋内,一朵清莲在暗夜殒消。
第六章
雾沉沉,天蒙蒙,晓日未出,孤月将坠,灯火已残,一室清寂中,人初醒。
荆英乍醒,脑际犹是昏沉,他甩甩头,模模糊糊的影像在脑中叠合。
“嗯……”一声软逸的嘤咛乱了他的思绪,他定眼看去,才赫然发现史绛霄罗衫半解的横在他身边。
“这……”荆英皱眉,恍惚了半晌,隐隐记起昨晚……
他霍然惊醒,一地的狼藉,证实了他一夜的荒唐。
史绛霄睡得不稳,翻了个身,手向荆英身上揽去。霎时间,荆英弹开,汗自额上渗出。
他仓促起身,看了史绛霄一眼,为她寻了一床被,轻轻盖上。
史绛霄侧身蜷缩人被中,梨颊泛开一窝甜笑。他痴痴看她,手不自觉地向她脸上探去,正要碰上她的时候,他忽地缩手,将手紧握成拳头。
望了她最后一眼后,荆英趁天未明,落荒遁逃。
薄雾已散,日头高照,毒辣辣地晒进屋内,亮晃晃地扎人。
“小姐。”侍女轻轻唤了史绛霄一声。
“嗯……”史绛霄半起,偏支着头,黛眉一蹩,第一件察觉的事情,就是荆英不在身边!
她放下手指,问道:“人呢?”美目一转,看出侍女目光中打量的意味。
侍女视线与她一触,急忙低下眼眉。“走了。”说出史绛霄心中早有的答案。
她带了一个男人过夜,男人走了。而现在的她,满身酒味,衣衫不整,云鬓散乱,何其不堪。
史绛霄闭上眼睛,昨夜的缠绵已逝,连余温都褪。可是她的心跳混乱,还恋,恋那一人。
她悠悠张眼。“备马。”简单下令。
她不知追出去又能如何,但是这里,她已不能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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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英策马狂奔,逃、逃、逃。
史绛霄驱马疾驰,追、追、追。
他不知她已追来,却是日驰夜走,直到身疲马困,才稍作休息。
她不知她要追到何时,但依然披星戴月,直到人困马乏,才略微停顿。
一逃,一追,一转眼,两人竟又前后回到“武当山”下的“高升客栈”。
已过午时,荆英滴水未进,行过客栈门口,他勒马停步,看了客栈一眼,怔了半晌,才再扬鞭。“驾!”
“驾!”史绛霄在街上驰马,经过客栈时,她猛地勒马,马嘶鸣两声,悬空踏了两步才停下。
“‘高升客栈’。”史绛霄喃喃地念着客栈的名字,忆起和荆英的过往,她随即翻身下马。
“姑娘。”掌柜的出门招呼,一见是史绛霄赶紧改口。“哎呀,原来是姑女乃女乃来了。”
“你还记得我?”史绛霄觑了他一眼。
“当然记得您了。”掌柜堆开满脸的笑。“姑女乃女乃那天行侠仗义,大快人心啊。自您和那位爷走后,这县官再也不敢生事了……”
“喔。”史绛霄应了他一声,堵住他的话,急急问他。“那你这两天有见到那位爷?”
“没有。”掌柜摇头。
史绛霄神色悄然转暗,将马交给掌柜。“给间上好的房,我要打尖。”
“是!是!是!”掌柜连声应道,再问:“那您要住多久?”
史绛霄忖了半晌。是啊,她要住多久?她这趟来,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要荆英如何吗?并不,她只是想靠近他啊。
“缘有多久,就住多久吧。”史绛霄丢了一句话,径向内走。
掌柜愣了下,赶紧把小二招呼过来牵马,自己则是快步跟在史绛霄身边款待。
“那我先带姑娘去休息。”
“嗯。”史绛霄慢了一步,让掌柜领她入房。
掌柜为史绛霄打点好之后,才走下楼,吩咐小二道:“拿最好的酒到天宇房给刚刚那位姑娘。千万、千万别怠慢了。”他再三叮嘱。
“是。”小二端了酒,小心翼翼地上楼。
掌柜目光跟着小二上去,直到一声轻软的女音响起,他才回神。“掌柜的。”唤他的姑娘,一身出尘白衣,正是云芙。
一看来了个美人,掌柜展开笑容。“姑娘是要打尖,还是用饭?”
云芙拈笑。“想先跟您打探一个人?”
“姑娘要问什么人呢?”掌柜一脸的笑。
“请问您可曾听过‘武当山’的大弟子——荆英?”提起荆英,云芙不自觉地蹩起眉。
“喔。”掌柜点了点头。“这里来来往往的,是有些‘武当山’的道爷。你说的那名字,小的有听过。那个人好像是放走一位姑娘,还是什么的,惹得那些当家做主的道爷们十分生气,‘武当山’上上下下,好像都在找那人似的。”
云芙俏脸暗沉。掌柜说的话,她全然都知道。
自从荆英放走史绛霄后,“武当山”便掀波澜。初时,“武当山”上下还以为荆英要不了多久,便会回转“武当山”,哪里知道,他们所听到的消息竟是他和史绎雷一道。“玉虚真人”一怒,告上“荆府”,甚至还扬言,荆英若不知回返,将逐他出师门。
云芙眼见荆府二老大急,便自告奋勇,愿为荆家上“武当山”求情。
她拉回神思,再问:“那些道爷,可有提过他回来与否的事吗?”
掌柜摇头。“这点我就不清楚了。”
“嗯。”云芙抿了唇,挽了一抹笑。“谢谢。”转身要走。
“姑娘。”掌柜一步跨出追喊她。
“有什么事吗?”云芙回眸一笑。
掌柜看着云芙,说道:“姑娘,您别怪我多嘴,我见您容色不对,看来已是疲累,要不要休憩片刻,再行赶路呢?”
云芙忖度一会儿,浅浅一笑。“那就麻烦您为我备间房吧。”
“好。”掌柜领着她。“请姑娘跟我上来吧。”
他为她安排的房间,正巧在史绛霄隔壁。招呼好云芙后,他关门步出,恰逢小二也自史绛霄房内出来。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掌柜在后头叫唤小二。
小二回头,拿着空酒壶在手上摇。“我陪那位姑娘喝了壶酒,她让我再打一壶给她。对了,掌柜的,她说要是您有听到什么关于武当的消息,不管大小,都要告诉她。她还特别吩咐,让您留神其中是不是有人提到个荆英的人?”
“荆英?!”掌柜的眉头一扬。“咦!敝了,怎么所有人都在问他?”他看了看两间比邻的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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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殿内”,众人齐聚,气氛森严沉重。
“玉虚真人”一拍桌子,猛然站起,大喝一声。“孽徒,你可知罪?”他声如响雷,神色疾厉,让人望而生畏。
彬在殿中的荆英,神情是未曾见过的憔悴疲乏。
他低下头,淡淡地说:“弟子知罪。”
眉目之间,不像是诚心认罪,却也不是桀骜不驯。若认真要说,他竟好似是让人抽了魂一样。
几个自小看着荆英长大的老道人,见他的模样,心中都生疑怪,彼此面面相觑,却不知他何以会变得如此。
“玉虚真人”掀眉,—一数落他的罪状。“你私放人犯,不告而走,有违门规,此罪之一也。史绛霄为‘江湖酒怪’之一,声名狼藉,与我正道素不相合,你竟与她同出同进,招摇饼市,此种行径,有败门风,此罪之二也。今日罚你,你可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