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刚好不容易抑下的冲动,又全然揭了开,排山倒海地反扑着彼此。
“够了……”简牧原哑声道,气喘不已地握住她的手,阻止她挑起他更深的感觉。再继续下去,他会忘了长辈的信任,忘记所有用来拘禁自己的一切顾虑,只想要她。
这次她却没那么容易罢休,红女敕的小嘴,吻上他的颈项,开始吮啮着蜿蜒向下。
“满红……”制止的声音已完全没了力道,她的手挣月兑了他的握持,开始去扯他的皮带,若有似无的碰触,更是让他难过地逸出申吟。
“抱我……”她附在他耳边呢喃,她爱听他咬牙强忍的喘气声,爱看他在她的碰触下紧拧着眉、微带痛苦的可爱表情。
她喜欢他,她不要再喊停了,她想知道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感觉,想知道拥有彼此是什么感觉。
那犹如天籁的娇吟,将简牧原的理智全然销融,他的手探进她的衣内,扯掉她的,指掌掠夺着她曲线的每一分,火热的唇在她的肌肤上烙下痕迹。
在这领域里,他们都经验不足,对彼此的渴求,是最佳的引导,他们膜拜着对方的胴体,衣服散落在地,狭小的单人床挤着两人交缠的身躯。
“我们……至少……该避孕……”简牧原撑起上身,艰难开口。他不是圣人,已经无法抽离,他想将喜欢的女孩变成自己的,想深深埋入她的体内,但爱她的心,让他仍留有一些清醒,想保护她。
“我现在是安全期……”姜满红将他拉回。这是难得的独处机会,稍纵即逝,她不管,她想要他!
安全期这一招根本不可靠……理智在吶喊,但看到她媚眼如丝地望着自己,勉强筑起的脆弱心防开始崩塌。“真的?”
“真的。”就算护理课教过,她也没认真记过算法。然而此时此刻,她才不会笨到说出口,没那么巧的。
“妳下个月就要指考了……”他还在做最后挣扎。
“你不让我试,我会一直想,反而没办法专心。”一般这不是男生的台词吗?她怎么觉得她才是那个色欲熏心的人了?“拜托,我会认真准备考试,试一次就好,我要你……”
在他身上磨蹭的娇躯,加上耳旁撩动的勾人软语,简牧原完全丢盔弃甲,此刻他顾不了其他,只能依循了本能,沈溺在她的销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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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艳阳透过树梢,洒落一地晶灿,路旁的凉椅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
持着药包的手虚软地置于膝上,姜满红看着药包上印的诊所名,再抬头看向对街刚刚才离开的地方,一脸茫然。
一旁的简牧原沈默,伸手握住她的,发现她的指尖异常冰冷,心疼地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上个礼拜指考的录取名单公布,满红考上一间评价不错的私立科技大学,就在新竹县,离家近,离他也近,姜伯伯对这样的考试成绩满意极了,放榜的隔天还在餐厅办了桌谢师宴,邀请他的父母,包了个大红包,酬谢他这几个月的辛劳。
明明该是让人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时刻,他们却得到这样的……“惊喜”?
“怎么办?”姜满红低道,手和声音忍不住颤抖。“是哪一次?怎么会?我同学她们都没事啊……”
听她像要哭了,简牧原将她揽靠怀中,脑袋同样一团混乱的他,想不到话安慰。
原本被守得滴水不漏的他们,因张伯伯住院,机会突然大增。眷村里发起自愿的看护班轮流到医院照顾张伯伯,一个礼拜里,姜伯伯和姜伯母通常会有一至两天的下午是不在的,他长久以来良好的表现与形象,让他们得以放心出门。
他却完全辜负了他们的信任,除了大考的前两个礼拜,他坚持下了禁令要她全力冲刺外,只要遇到姜家两老去医院的日子,他们都在探索彼此,直到纵情够了,他们才能够静下心来,回归教与受的本分。
哪一次?回想起来,他们每一次都很危险。他们都被爱情和初尝甜美的滋味冲昏头,心存侥幸,以为次数不多,安全期和体外射精就可以避开,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
“我爸会打死我……”想到当年大姊被赶出家门的情景,姜满红眼泪夺眶而出。“我不能让他知道……”
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她是想拿掉孩子吗?简牧原脸色一变,握着她的手用力收紧。
“不行,妳不准乱想!”他厉声道,逼她看向他。“我们做的事要一起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他没对她这么凶过……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姜满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没有……”她嗫嚅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掩面哭泣。“我好怕……我好怕……”
他何尝不怕?他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掌握,却在突然间,多了份不曾想过的责任。简牧原闭上眼,徐长地吁了口气,再睁开时,原本慌乱的眸神变得沈稳。
“别怕,有我,我会保护妳。”他放软语调,柔声低道:“我们结婚。”
姜满红停住哭泣,惊讶地看着他。“结婚?”她呆呆地重复。这个名词本来离她好远,她的生活只有念书和考试,却在突然间,被拉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时他在顾虑什么。即使已经成年,他们依然太年轻,还在父母保护下的他们,有什么能力去扛起一个家庭?她却任性地拖他下水,颠覆了彼此的人生。
“结婚。”他扬起自信的笑,坚定不移的眼神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回去后,我就告诉我爸,请他到妳家提亲。”
眼前的大男孩,彷佛在剎那间蜕变成一个男人,可以为她挡风遮雨。姜满红只能点头,感动得泣不成声。
“别哭了,不然我们怎么搭火车回去?”他笑着哄她。怕被熟人撞见,他们不敢在新竹看妇产科,还特地跑到桃园。
“嗯。”姜满红抹去泪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有他陪她,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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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姜家餐桌上摆了热腾腾的菜肴,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轰隆作响,姜钧戴着老花眼镜,一边看报,一边开着电视,听着新闻台的报导。
“老头,准备叫满红下来吃饭了。”姜母在厨房里喊。
“喔……”姜钧敷衍应道,眼睛还紧盯着报纸不放。
突然,门铃响了,一声快过一声,来人像是死命按着门铃。
“谁呀?”姜钧皱眉,摘下老花眼镜,放下报纸,往外头走去。
自回家后就一直待在房里的姜满红听到门铃响,心猛地一震,拉开房门,悄步走到楼梯口,向下偷看客厅里的状况。
纷杂的脚步声穿过院子,人还没进屋,嚎啕的嘶喊已抢先传了进来。“长官,我对不起您!我怎会生出这种儿子啊!懊死、我真该死……”
“老简,你别哭啊,是不是男人!好好说!”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姜钧把他拉进屋,沈声大喝。“牧原这孩子很好啊,你哭个什么劲……牧原!谁把你打成这样?”一声惊喊,震动了整栋屋宅。
本就忐忑不已的姜满红更是心惊,赶紧探头,所见情景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那张原本俊俏斯文的脸庞被打得双颊红肿,嘴角还留有干涸的血迹,露在上衣外的手臂更是布满乌紫。
他却是静静地站在那儿,脸上除了歉意,不见丝毫的怨怼不平,彷佛这一切是他该受的。她摀住唇,泪无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