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啦——”张大牛硬塞给她。“我们家,我说了算数。”
“大牛哥,这样不好吧。”柳弱水总觉得不好收,只得与张大牛来回纠缠。
“弱水妹子,你就收下吧!”拉扯间张大牛抓住她的手腕。“瞧你这几天,又瘦了些,还是……”
“放手!”张大牛原还要说些什幺的,却让一声冷冷的命令,给吓松了手。
“公子?!”柳弱水迅速撇头,果然看见男人不悦地盘住门口,她勉强牵起嘴角。“这位是……”她不知男人怎幺又动怒了,只晓得得快快开口,缓和忽然冻结的气氛。
可索罗烈焰根本不打算听。“我不在乎他是谁。”寒冽的眼神射向张大牛。
“你听好了,柳弱水是我索罗烈焰的人,不管你和她是什幺关系,以后不准你和她往来。”
“什幺?”柳弱水完全听不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唉!索什幺焰的,你这人怎幺这样说话?”张大牛气得抡起拳头。“什幺弱水妹子是你的人,她和我认识时,你还不知在哪儿?你说这话,叫弱水妹子往后怎幺嫁人……”
“她不需要嫁人。”索罗烈焰不知何时已掠身到张大牛旁边。“她惟一的男人就是我。”
“啊!”张大牛还没来得及反应,粗壮的身子已让男人从领口处,单手腾空抓起。“放我下来!”他两手挥动,腌肉从手中滚落。
“放手哪!”柳弱水才回神,赶忙劝开男人。“公子,您快放手。”方才脑筋让男人的话,轰成一片空白,记不清楚男人说他叫什幺。
“快放开大牛哥哪!”柳弱水对张大牛越表示关怀,索罗烈焰就越不放手,急得柳弱水只好握拳击敲索罗烈焰的手臂。
“你……”男人瞥了她一眼,冽凛的目光闪过抹难解的情绪。
“哎呀!”一声尖锐的叫声撕割开天际。“你这个天杀的!懊死的!快放开我儿子。”张大婶矮胖的身子,像颗球似地图滚过来,臃肿的躯体很快就占满其它人的视线。
看着这个发疯般喊叫他的老太婆,索罗烈焰微微瞇起眼。
“你快放开他。”张大婶赶到三人身边,以拳猛打索罗烈焰,可眼前这个男人像是铁打的,怎幺打都无动于衷。“夭寿的!短命的!我这是救到什幺煞星?
老天啊!”打不过男人,她都快哭了。
“你救了我?”索罗烈焰的目光再度投向张大婶。
第二次接触到男人野兽般的眼睛,张大婶不自觉嗫嚅。“嗯……”
“是啊——”柳弱水见机搭腔。“那夜若不是大婶背着你回我家,你恐怕早让狼虎给吃了。”她的话果然收效,索罗烈焰虽闷不说话,却将张大牛放下。
“呦!”张大婶在张大牛身边兜转。“大牛,娘看看你有没有事。”她的嘴上不住喃念。“该死哟!你怎幺惹上这天杀的煞星哪!”她从头到脚仔细地察看张大牛,不巧正看到地上的腌肉。“哎呀!这不是……”张大婶眉头紧皱。“我就说那块肉哪去了。”心疼地捧起脏了的肉,一手拧着儿子的耳朵。“这两年收成不好,多少人没得吃,你知不知道?张少爷,张大爷,张老爷,你有钱是吗?
这幺块肥腻腻的肉,你就给……啧!啧!啧!”想到这,张大婶心头都揪在一起。
“大婶,都是我不好。”柳弱水面有愧色。“要不,我进屋里,把那几块绣好的布给您。”瞧张大婶脸色还是难看,她赶紧补句。“不收您半分子的。”
原本要回屋的索罗烈焰,转身看着张大婶。“欠的,我赔。”
“您赔?!”张大婶嘴角牵动,瞄了他一眼,手指晃过。“我们可不敢想呦!”
男人烈焰般的视线扫向她,她连忙揪缩在柳弱水身后。“你这天杀的,别想乱动,抓你的官兵马上就到了。”
“抓我的?”闻言,索罗烈焰牵动俊眉。
“抓他的?”柳弱水马上回头。“大婶,这怎幺回事?”这男人霸道又任性,不知在外头闯了什幺祸。
“这……”张大婶大着胆子,提……高嗓门。“听说这两天,县官领了好些官兵四处搜查,说是要找个受伤的男人。今儿个一早,官兵已经搜到咱这儿,他们才从我家离开,我就……”
张大牛急急打断她。“娘,那狗官来,可有对妹妹们怎样?”
“这倒没,我看他好象挺急的,听说还来了两个大官……”
张大婶话都没说完,柳弱水便赶忙到索罗烈焰身边。“公子,他们说不准是来找您的,您快走吧。”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索罗烈焰逸出莫测难解的笑容,无视旁人,他抚上柳弱水如云青丝。“我不走,我还正等着他们来。”
他的动作委实过于亲昵,教柳弱水羞不成语,忸怩难安。“公子……您……您失礼了……”热气冲上额颊。
“失什幺礼,我说过你是我的人。”索罗烈焰索性将她揽入怀。
柳弱水又气又羞,努力挣出。“公子……”这才晓得,男人一开始和张大牛说的话竟是认真的。“我……我……我的天啊……这……”张大婶和张大牛都看呆了,张大牛正要冲出去时,让张大婶一把拉住。见识过这男人的力气,张大婶可是不敢妄动,她嘴上喊个两句。“你……你……我报官了……”
“嚷什幺嚷?谁说要报官的!”他们几个人才说着,一队的官兵就朝这儿来了,开口的自然是为首的县官。
“大人您来的正好。”张大婶赶快巴上县官。“这人就是那个受伤的人。
他……他强抢民女哪!大人您要作主。”
“这是怎幺回事?”县官打量着他们两人,看到柳弱水时,眼睛突地发亮,就差口水没有淌下来。“这姑娘……”
旁边一名獐头鼠目的师爷,赶紧贴到他身边。“她就是柳弱水,人们都说她是阿莲山上的一朵花。您看果然是娉婷袅娜,含苞待放。”
县官直勾勾地盯着柳弱水。“快!快!快给我放开柳姑娘。”看到柳弱水,别说差点忘了这趟是来找个受伤的男人,恐怕连自个儿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垂涎的目光,叫柳弱水直欲作呕,她连忙别开视线。
索罗烈焰把柳弱水轻推到背后,俊容凝似寒冰。“我问你,去年冬天镇南王让你派的赈粮,可有如实发出。”之前,他瞧这几人生活困窘,便猜到有人从中图利,看这县官……“镇南王?”张家母子对面相望,张大婶小声嘀咕。“那个每天喝酒、玩女人的镇南王会管我们死活,差人发放米粮?”
索罗烈焰耳尖,目光随后扫到。“老婆子,若你不是救过我,方纔那句话,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张大婶吓得闭嘴。
“这是怎幺回事?”柳弱水抿唇思忖。
“这……”县官的脸,死灰难看。“大胆刁民,也敢干预朝廷公务?”实在不明白,这人怎幺会对这事如此清楚。“你……你……光天化日之下,强夺民女,来人,抓回去,抓回去!”不管怎幺回事,先把人带回再作打算。
一声令下,衙役立刻荷起家伙。“是!”
男人沉声,昂然站立。“谁敢动我?”冷目横扫,竟是无人敢先冲上。
“谁敢动他?”两道人影纵身如鹰般掠来。
一名老者,气喘咻咻,在后头追赶喊叫。“就是他!就是他!”
“那声音……”柳弱水探身出来。“是大夫。”她念头转得快,这些人肯定是从大夫那探得消息的。
柳弱水溜溜转着美目,悄悄揪着索罗烈焰的衣服。“公子,他们……”听他们说话的语气,看男人笃定的模样,好似男人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