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准抽烟。”勤照恩起身夺去她手上的烟,徒手捻熄。
“多事。”她扯扯唇角,继续对忧心忡忡的小妹说话,“每次一飞都说要掐死天冀,但从来都没实现过。”
“这次我绝对会掐死他!”连一飞生气的呛声,常安安的话激得他加重手劲,重到他的脸都红了。
陆天冀还是像个没事人似的悠哉看报。
“老板……你不会没气吗?”小妹小声的问道。
“不会啊。”陆天冀愉快的笑眯了眼,“小妹,去帮我泡杯咖啡。”
“喔……”不被掐死就好。
小妹高兴的领命退下,常安安和勤照恩继续自己的工作。
“一飞。”陆天冀呵欠连连。“你不累吗?”
“累,但是我更想掐死你。”连一飞根本就找不到理智在哪里了,他又累又愤怒!
“你放手一下好不好?”
“办不到!你别想逃!”
“一飞,我没有要逃,你要掐十年我也没问题,不过先让你看一些小东西,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陆天冀笑嘻嘻的放下报纸。
“什么东西?”连一飞皱眉瞪他,双手跟著松了手劲。
“你掐了这里这么久,连它都没发现?”陆天冀愉快的指著脖子上的白金颈环,“难道你都没觉得触感怪怪的?”
韧性强、硬度又够的白金,不只是镶珠宝的好材料,更是保护他脖子的极佳首选。
“你这个犯了错还不改的家伙……”竟然还想出这种烂招数?连一飞更生气了。
“一飞,要不是你每次都这么激动,我何必想这招呢?”陆天冀看来一点愧疚都没有,迳自哈哈大笑的拍拍连一飞的。“虽然我还算有钱,不过我又没有戴项练的习惯,你看,要不是为了你,我何必特地花钱弄个颈环?”
连一飞狠眯了眼,“还真是多谢你对我的抬爱啊。”
“好说、好说。”
连一飞气得牙痒痒,手指使力扯紧陆天冀颈上的白金环。
“唔!”脖子一阵抽紧,陆天冀几乎没气。“唔……救……救命啊……”
看到陆天冀涨红了脸、快没气的样子,连一飞忽然有种极度的兴奋。
“小妹啊,快来,你的吐钞机快被勒死罗。”常安安悠哉的轻喊,还用一种颇为不耻的眼神扫向陆天冀。
唉……他干嘛这么乖把自己的罩门告诉别人?这种事只有笨蛋才做得出来。
“啊啊啊,老板--”
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月光美少女”连忙冲出来解救老板,她拉著连一飞的手,形成了三人纠缠在一起的模样。
“小、小妹……”陆天冀暴凸双眼指著她的手。
她的手拉住一飞,反而更加重了力道啊……
“好了啦,你们不觉得每过几天就玩一次这种把戏很无聊吗?”勤照恩头痛的揉揉额际,这些人怎么都玩不腻啊?
“谁教他每次工作一丢人就跑出去玩!”连一飞放开手,赤红的双眸狠瞪著他。
见连一飞放手,小妹也跟著安心的放手,回到小厨房继续她的工作。
“我哪有跑出去玩?”陆天冀大皱其眉,“我是去找设计灵感。”
“你是老板耶!哪能什么事都不交代就跑出去找设计灵感?你不知道别人突然接下你的工作很辛苦吗?”连一飞对著他耳朵,就是一阵怒吼。
“我忘了嘛!我一心一意想著新推的红宝啊!”陆天冀也跟著吼回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感觉很像红宝的女人,结果你竟然这么不支持我!”
“你们两个人真吵。”常安安又丢了一句话。
“那你至少先交代一声吧?”他瞪著老板,边讲话手指还边戳他的肩头,丝毫当人属下对老板该有的惧意都没有。“责任感,责任感!你光想著红宝,那你的钻石就不必理了吗?”
陆天冀干笑,说到责任感,他倒是颇有自知之明,没错,要是碰上了他感兴趣的工作,他就会把其他的工作全数抛诸脑后。
“呃,好啦,你不要生气了嘛,我放你几天假,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连一飞瞥著他,“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打发的人啊。”
“好咩!我请两人份可不可以?”
“重点是哪间餐厅?”连一飞轻咳了两声,“想想我为了某人的工作,累了好几天都没合过眼。”
“圆山?”
“想想我的身份哪!”
“如果想到你的身份,我看大概只有吃到饱的火锅符合吧?”陆天冀冷笑的撇撇唇角。
“你还想被我勒死吗?”连一飞笑咪咪的对著他说。
“呃,你想吃Osber吗?”陆天冀偏头微笑的看著红眼怪兽。
Osber是Corsair的员工一致认可的餐厅,不只料理相当可口,用料和烹调上也都相当用心和注重健康概念。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到会让付钱的人吐血。
“如果你没戴那个白金环乖乖让我掐个一、两分钟的话,Osber就可以打发我,但是……”连一飞冷冷的哼笑,“Osber?办不到!”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连一飞脸上的笑容更阴险了,“我要你那个红宝女神煮给我吃!”
红宝石虽然艳、虽然美,但它内蕴的自尊相对的也强,既然天冀嘴里那个“灵感”很像红宝,那么,可以想见她肯定自尊心强又不好搞定。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她是我的,只能做菜给我一个人吃!”陆天冀大言不惭的夸口道。
“是你的女人就更好了,我就是要她做菜给我吃!”连一飞高兴的仰头大笑,随即脚步轻快的离开。
“办不到!”陆天冀小小声的嘀咕著,也跟著要离开。
“喔,对了。”常安安唤住他。“天冀,有些事喔。”
他停下脚步看著她,“什么事?”
“我们工作室被勒索了。”常安安眨眨明眸,“很刺激喔。”
“勒索?什么时候的事?”陆天冀皱眉。
“喔,上上个礼拜开始的。”常安安像个没事人似的喝了口浓茶,顺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堆传真跟信件丢在离陆天冀最近的桌上。
“你怎么没说?”
“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啊。”她笑咪咪的又喝口茶,“而且这种事又不是很重要,会被勒索表示我们的作品卖得还不错。”
“是吗?”陆天冀眉头皱得更紧。
“是没错。”
“照恩,你觉得呢?”他转头看向勤照恩。
勤照恩抓抓脸,“还是你想付钱?”
“办不到!”陆天冀伸伸懒腰,“把东西丢给警察伯伯吧,我懒得看了。”
“喔。”常安安随手把那堆信和传真全部丢进牛皮纸袋里,打算待会有空再办这档事。
陆天冀抓抓头发,再度打了个穷极无聊的呵欠。
真是的,这年头无聊的事怎这么多呢?忽地,董宜那张若桃红的娇颜毫无道理的侵占他的脑海。
他的红宝啊!他美丽的红宝。
陆天冀苦笑著撇撇唇角,掂了掂怀中纸箱的重量,还真有点重啊。
在连一飞的抗争行动过后,陆天冀这个老板不得不扛起他该负的责任,把那堆就算是连一飞也无法作决定的文件全数带回家……喔,不对,是带到董家。
当他踏入客厅的第一步,就听见董浩沉重的叹息,感受到董宜的怒视,和看到董老爷诚挚的欢迎。
啊,还是老人家较有温情。他感动的想著。
“天冀啊,快来、快来,吃过饭没?”
董老爷依旧热情十足的招呼,如此热情的他,坐在两个冷然的人中间,形成了相当强烈的对比。
“当然还没啊,老爷子,我是专程上门讨饭吃的。”他将纸箱交给迎上来的丽嫂。“丽姨,有点重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