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哺像个顽皮的小表似的在邵璀背后对着他做鬼脸。
“你!妈,你看她还……”罗锡琅万分委屈地指向晓喃。
她转过头去,发现晓喃张大无辜的眼睛,手里还认认真真地拎了颗樱桃准备塞进嘴。“她还怎样?晓喃不过是念累了休息一下嘛,你怎么对人家这么严苛啊!”
“罗妈妈,没关系的,老师对我一向很严格的。”陈晓喃倒是很晓得什么叫做火上加油的功夫。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晓喃是个多么乖巧的孩子啊,哪像你,一点也不懂得贴心。”邵璀边念着边走向晓喃,“来,小黑,妈妈带你去睡觉。”
小黑懒懒地睁开眼睛,然后摆动它热情的四肢跳进她的怀里。
“晓喃,如果太晚了就留在家里睡吧,罗妈妈累了要先去睡觉啰!”
罗妈妈的微笑好温暖呵!和她儿子比起来一点也不像啊。晓喃突然领悟了什么叫做基因突变。
“好,谢谢罗妈妈。”晓喃十分有礼貌地点点头,还附赠热情的笑脸一枚。
“妈晚安。”
“罗妈妈晚安、小黑晚安!”
目送了那温馨的一人一狗,随即而来的竟是可怕的地狱啊!客厅原来那美好、温和的气氛不晓得何时开始燃烧起雄雄的大火……啊啊,那是地狱之火呵!
“陈——晓——喃!”真凶狠的声音。
“老师……嘿嘿嘿……”她无辜又小可怜样子地干笑着。
唉呀!早该记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机重又爱报复嘛……
“嘿什么嘿?你和我妈相处得‘很好’嘛,啊?”
“呃……托、托你的福,还不错啦……”嗯……至少她们以后不会有可怕的婆媳问题就是了,晓喃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过得很是美妙。
“好到用我妈来欺负我?”罗锡琅非常阴险地点点头。“嗯……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老、老师……冤冤冤、冤枉啊……我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你啊!”不错不错,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还是没有退步,晓喃很是安慰地想。
罗锡琅龇牙裂嘴地缓缓逼近她,“是吗?”
“真、真真的啦……”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型狼犬,晓喃害怕得以自修相抵抗。
“别挡,你以为一本小小的自修就可以挡住我吗?”罗锡琅“十分温和”地拿开自修,“嗯……今天就做到这里就好了,剩下的留着明天做。”
“真的吗?”她如释重负地一笑,然后愉快地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老师拜拜!”
“哎哎哎……没说让你走啊。”罗锡琅舌忝舌忝嘴唇,按下晓喃的肩膀,像个变态老头似的在她耳边低喃。“太晚了,就留在这儿过夜吧。”
“呃……这,这不太好吧?!”晓喃盯着自己肩头上的那双大手。
怎么她越来越觉得小苦变了好多的感觉呵!
“没什么不好的啊……”罗锡琅搭着她的肩,“住下来吧,你爸妈那边我帮你跟他们讲。”
“你不用讲,我老爸一听到你的大名连考虑都不会考虑,肯定什么都答应了。”拜托!她老爸多么感谢小苦啊,肯教她这个数学白痴!
“既然你爸妈那边不会有问题,那就留下来住吧。”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丝古怪,让陈晓喃越来越毛,总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感觉。
“嘿嘿……这……这于礼不合啊……”
“怎么会于礼不合咧?”罗锡琅唇边的微笑勾痕越大,晓喃的心里就越多疙瘩。
“呃……”
“一句话,住不住?!”
“好!住!”
凶巴巴的口气加上阴恻恻的苦瓜脸,的确是令人折服的组合啊,莫怪晓喃总是被他给吃得死死的。
第七章
1999.02.20
笔意(作词:文康作曲;光良)你说你要放弃而我却不能说忘就忘掉
我能承受泪已满眶只是很怕这一场戏始终会被你看穿
你说感情不能勉强不是互相讨好就好
苦苦哀求又能怎样只是越在乎只会越让你努力在逃
不是我要故意对你好只是已经付出我还能怎么样
难道这样的要求也算高只要我消失面前痛苦才不来到
不是我要故意对你好你可曾明白到我为何要这样
难道真情逃不过煎熬是你不敢要还是你根本不需要
小苦,你是不需要还是根本就不要?
“罗老师,要不要吃点水果?”坐对面的徐老师笑咪咪地递了从自家带来的水果盒,一块块切好的、看来饱满又多汁的水果呈现在眼前。“陈老师也来一点吧?”
哼!这匹狡诈的母狼!想藉此举让小苦看到你贤慧温柔的一面吗?晓喃半眯着眼,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里答的又是另一套说辞,“哇!徐老师好厉害呵!自己带便当不说,连水果也都自己带耶!”
“是啊,哪像某人只能吃便当、买人家切好的水果。”罗锡琅倒是很不客气地吐她的槽。
“哎……某人不也一样吗?”她早就豁出去了!反正她的假面具老早就被小苦识破了,也不必再像徐老师一样装得那么辛苦。
“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差别啊!”
那敢情好?这家伙的意思是他不会煮食是天经地义,而她却是罪该万死?!
“死小苦,我要告你性别歧视!”
“性别歧视?女人还真的是小心眼。”
罗锡琅那副闲适松散的样子才是真正惹毛陈晓喃的原因。
“小心眼?!我告诉你,女人除了小心眼以外还很会牵拖。”陈晓喃差点没被他气得把脚跷到桌上来威胁他了。
罗锡琅的眼神上上下下凉凉地扫过她身上一遍,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这是我听你讲的话里面最有道理的一句话。”
“罗锡琅!”她快翻脸了。
“陈晓喃。”而他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呃……陈老师、罗老师,你们别吵架了嘛……来来来,吃水果呵!”徐老师很和气地再将水果递给那两头对峙中的暴龙兽。呃……事实上只有一头。
“谁跟他吵架啊!?”暴龙兽的凶猛全数被挑起,全然不顾被她凶到的是不是当事人。
“徐老师,你别理她,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罗锡琅和气地对着徐老师微笑,更让陈晓喃的不爽到了极点,他这个样子好象她就只会无理取闹,事实上错的根本不是她!
“我?!”
“呃……陈老师……我想罗老师不是这个意思的……”
看得出来炮灰小姐的修养十分良好,莫名其妙当了炮灰不说还很努力地打圆场。
“我就是这个意思。”
哎呀……她打的圆场完全没人领情啊!
“罗老师……”炮灰小姐好着急地看向他,因为暴龙兽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越来越红了。
“嗯?”小苦仍是一副慵懒样子,好象陈晓喃发飙都不关他的事、都不是他惹出来的。
“你这样讲不太好吧?”徐炮灰老师皱着画得漂亮秀气的小柳眉,样子非常无奈加为难。
暴龙兽默不作声地坐下来,然后翻开她的书。
“是吗?我倒觉得十分的贴切。”罗锡琅闲适一笑,丝毫不在意。
“呃……”
罢刚不是还在世界大战吗?怎么原本烧得好猛烈的战火就突然消失无踪了?炮灰小姐完全待在状况之外。
“徐老师等下不是还有课吗?”罗锡琅懒懒地半挑左眉询问。
“啊!都一点十分了!”徐老师惊叫,匆匆收拾了桌面后,仍是不放心地转过头来看向低着头的晓喃,“呃……那陈老师……”
“徐老师,学生在等你哟。”罗锡琅偏头看向徐老师,那张笑得很假的脸塞满了和善——当然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