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扬情终于懂了,原来王伯的“莫名其妙”不是独一无二的,而是他们一家子都一个样儿。
“王伯当年为什么会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呢?”东方穹乘机理清他多年来的疑问。
是什么天大的原因,让一个身无分文的老人离家出走呢?
“其实说起来都是我不好……”王伯的儿子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嗯、嗯……没错,都是他不好!”王伯双手环胸的点点头。
“是这样的,爸爸他是为了我孩子们的名字而生气离家出走的。”王伯的儿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本来要给我们家老大取名叫王忆玟,可我爸爸却认为这名字一点也不好,所以才会生气。”
“王忆玟?不错啊!”扬情点了点头,“不难听啊!”
“难听死了!又不特殊!”王伯嫌恶的撇开头。
“那你又给她取了什么一极棒的好名字?”扬情双手叉腰的质问王伯。
“王、一、宝!”王伯很是得意的哈哈大笑,“又好听、又特别。”
“你给她取名叫一宝?!”扬情头都快昏了,“女孩子……你居然给她一个这么俗的名字,那你还不如直接叫她罔市好了!”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取得挺有水准的?”王伯转而询问东方穹,以求得支援。
“不觉得。”求援失败。
“所以到最后我和太太商量过后,决定取名叫忆宝。可是来不及告诉爸爸,他就负气离去了。”王伯的儿子无奈的耸耸肩。
“那接下来不就是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了?”扬情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愚孝的夫妻。
“不是的……老二叫儿宝,老三叫小宝。老四、老五都是男生,不能再叫宝了,就给他们取名叫行似和武。”
“王老五?!”东方穹和上官扬情不愧是夫妻,两人一块儿惊叫出声,一秒不差。
“是啊!”王伯的儿子又搔搔头。
“我要是王伯的孙子,我一定会恨死他的。”扬情恨不得把这个死老头的脖子给扭断。
“那王伯,你自己又叫什么名字?”东方穹提出他的第二个疑问。那么多年来,他从来就不晓得这个“神秘老头”的真实姓名。
“我?我就叫王伯啊!”王伯笑呵呵的说,“我阿爹挺有创意的吧?”
他居然还洋洋自喜?!
“那你呢?我看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上官扬情看向王伯的儿子。
“是吗?我没有自我介绍啊?”王伯的儿子抱歉的笑了笑,“我的名字叫王伯儿。”
王伯儿,顾名思义就是王伯的儿子。
真是够烂的取名法了……还好王伯儿还有一点脑袋,知道要把字变换一下。
“大家不要只顾在这儿罚站了,先生、小姐,你们住哪?让我先送你们回家吧!”王伯儿终于想到他们的目的了。
“我们住在……”上官扬情念了一串地址给他。
“好熟悉的地址喔……”王伯儿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但他确定自己听过这个地址!
“爸爸,他们住在我们家隔壁!”王忆宝兴奋的拉拉父亲的衣角。
扬情和东方穹惊讶的一起看向王伯。
“我之前说过了嘛……我是隔壁卖面的老王啊!”王伯呵呵笑着。
时间在他们闲聊中溜过,车子很快的停在王家面馆前。
绝对不会有人相信,有哪个白痴竟然会把一坪数十万的高级别墅当成店面!
至少上官扬情就不信。
以前她就一直觉得纳闷,这家面店什么时候会倒?
因为把高级别墅当成店面也就算了,竟然还开在人烟稀少的住宅区。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出入的代步工具是大轿车,就算想吃便当大概也是吃那种一个五百元的高级饭盒——来光顾这种便宜面店的人该是很少吧?!
“来来来,到了!”王伯儿停好了超大型的休旅车,连忙跑下车扶坐在前座的王伯。“爸爸,小心点。”
“嗯。”王伯挺有架式的下了车。
“爸!”一个女声唤住了他。
“小妹!”王伯泪眼迷蒙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娇小女人。
“小妹?!”扬情和东方穹面面相觑。
看着两人感动得要命的抱成一团,东方穹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那个被叫小妹的紧紧抱住王伯。
“是啊、是啊……小妹,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王伯哭得唏哩哗啦的。
“这个小妹……是你妹妹吧?”瞧王伯哭的。
“小妹是我太太。”王伯儿一脸奇怪的看着东方穹。
“你太太?!”东方穹和扬情又异口同声地大叫了。
“是啊,我太太的名字就叫作小妹啊!”王伯儿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这……还真是一家人哪!
???
等到王伯一家闹到高兴、终于肯放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东方穹和上官扬情拖着虚月兑的步伐走回家;却没想到在上官家还有另一场阵仗在等着他们。
“哟!回来啦?”上官义气色红润的向小夫妻招招手。
上官义还是东方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爷爷。”东方穹对着上官义微微点头。
“呵呵……好久不见啦!穹。”上官义拍拍身边的位子,“来,坐!”
东方穹顺从的搂着上官扬情落坐。
“我说……穹啊!我千盼万盼可终于把你给盼回来啦!”
“我不明白爷爷的意思。”东方穹皱着眉头。
“你上次回来时,来匆匆去匆匆的,哪会想到来向我这个爷爷打声招呼?”
上官义这一讲,可把东方穹的冰脸给搞红了。
“爷爷!”上官扬情娇嗔的睨了上官义一眼,怪他欺负老实又认真的丈夫。
“女孩子家还没嫁出去就开始维护丈夫啦?”上官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了丈夫就可以抛弃二十多年来相依为命的爷爷了……唉!养女何用?!”
“爷爷!你还欺负我!”上官扬情嘟着小嘴,可爱得要命。“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说,你们不要欺骗老人喔!”上官义一点印象也没有。
“谁教你们以前忘记在结婚证书上签日期,害我被张‘远期证书’给卖了!”上官扬情实在不相信身为上官财团董事长的爷爷,竟然还会做出这种大乌龙。
“哟?!是吗?”上官义又开始呵呵笑,一点承认的意思也没有。
开玩笑,他又不是在找死,怎么会自己胡乱投诚呢?
“为什么我闻到一丝丝阴谋的味道呢?”上官扬情出入职场数年,倒也练出了一身小小的本事。
“怎么会?可能是你时差还没调过来吧?”东方穹忙着陪笑,怎么敢让一桩大阴谋给浮上台面呢?
有些事还是让它埋在永不见天日的地底比较妥当。
“是吗?”怎么在东方穹身上她也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是我太多心了?”
“是你太多心了。”
两个男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情感默契,竟然有办法异口同声地发表看法。
这下子阴谋的味道就更浓了。
“好了!懊睡了、该睡了!”上官义拍拍双手,愉快的宣布。
因为再闲扯下去,他怕自己会把这个大阴谋给“供”出来。
“也好,我好想睡喔!”上官扬情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唉!人真的是老了……没一会儿工夫就累了,唉、唉……我先去休息了。”上官义“很疲倦”的上楼休息去了。
“我也好想睡喔——”上官扬情也闷闷的走上楼。
只剩东方穹一个人无奈的想着,他们祖孙俩倒好,累了就窝回自个儿的房里去。
深深叹口气,东方穹很自然的踱向上官扬情的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