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怀疑自己有点中邪,中了她祈可菲的邪,为她神魂颠倒,为她费尽心思。
“总之我说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他才懒得跟他们解释,先追到祈可菲比较重要。
他相信,凭他的魅力和柔情攻势,应该没有一个女人招架得住。很快地,祈可菲就会投降。
可世事哪能尽如人意,何况对方是祈可菲,她怎么可能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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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可菲不见了。
平常像个工作狂,连休假时也不忘工作的人,现在竟然一口气将整年度所有的休假都用完,人就这样不见了。
一时间,整个行销部乱成一团。
大家才发现祈可菲有多重要,有她在,下面的员工只要照着她的指示去做,不用伤脑筋,上位的经理、副理和主任也都变成了凉缺,幸福得不得了。
但是,对工作认真的她也有“叛逆”的一面,说休假就休假,让人反应都来不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副理满脸错愕。
“我都要退休了,这个小妮子一定要这样整我吗?”经理唉声叹气,她怕这时出状况,会影响自己的退休金。“阿映,你家可菲到底跑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早上临时接到她要请长假的电话,问都来不及问,她就挂了电话。”祈可菲的直属长官阿映主任也一脸烦闷。
虽然祈可菲是她带出来的,但是她青出于蓝,表现优秀,是个很好的帮手,身为单亲妈妈,带着一个三岁小儿子的她乐得可以每天准时下班,多点时间参与儿子的成长。
现在祈可菲突然搞失踪——不,是请长假,害她—时间也苦恼得不得了。
“小任,你家前辈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阿映将小帅哥叫到跟前,才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任源介的确很错愕,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祈可菲会无故失踪。
为什么?昨天明明毫无征兆,是出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没见到她出门,以为她是为了躲他,提早进公司。谁知道到了公司,却听到她休长假的消息。
她出了什么状况,还是在躲他?是后者还好,但若是前者……
一思及此,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俊颜紧绷,担忧写在脸上。
不行,他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他想去找她,他要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主任,我要请假。”任源介匆匆往外走,一边喊着。
“请假?!”阿映主任还没回过神,人就要消失在她面前了,她赶紧大喊:“不行,小任,可菲有特休,你没有啊!你是新人耶,快点回来——”
这家伙不但是他们行销部的活招牌,还是祈可菲的得力助手,聪明伶俐,现在祈可菲请了长假,整个部门乱成一团,她怎么能让这个小子再请假?
“小任,快回来!我不准假,你想被扣薪水,想回家吃自己吗?还不快给我回来——”
只可惜任凭主任喊破了喉咙也没用,任源介头也不回地离开公司。
他才不怕被扣薪水或者被辞退,现在什么都比不上祈可菲重要。
他要确定她没事,如果找不到她,他绝对无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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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蔡,你联络小九和其他人,帮我找祈可菲。快,我要尽快知道她的消息。”任源介联络了几个好友帮忙找人后,自己也没闲着,开始展开寻人任务。
祈可菲的失踪让他更加确定,他是真的担心她,是真的喜欢她,她不见了,让
他好心慌,那前所未有的着急与失落,让他焦虑,胆颤心惊。
她不是个任性的人,行事一向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绝对不会说走就走搞失踪,是发生了什么事吧?一定是——
她现在人在哪里,是不是需要帮助,是不是陷入危险——
任源介向来不信鬼神,但这一次他也忍不住向上天祈求。他希望祈可菲平安,希望祈可菲快乐,更希望自己能尽快找到她。
然后,他会紧紧、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让她离开。
第八章
母亲的一通电话,让工作狂祈可菲第一次请长假。她想让情绪净空,好好地沉静一下。
但事实上,她是在逃避。任源介不是适合她的人选,他们必须保持距离。
也许分开一阵子,他会冷静一点,明白两人的问题,而她在下次见面时,也能够潇洒以对,单纯地将他当成同事。
可是,才刚回到宜兰的老家,祈可菲就后悔了。
雪山隧道开通后,拉近了台北与东部之间的距离,却没办法拉近她和应该最亲密的家人之间的感情。
她从小到大都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是众所皆知的,她从不任性,这次突然不吭一声地跑回来,也难怪祈父和祈母担心得不得了,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紧张兮兮的态度,让她很难受,她回老家并不是想为父母带来困扰。
可是她能怎么办?自己的住处待不下去,连老家也不是她的避风港,回到这里,她依旧坐立不安。
想到这个,祈可菲的眼眶有些酸涩。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失败,她在课业和工作上的表现都很优秀,是永远的优等生,为什么在人际关系和家庭上却是怎么样都做不好?
她叹息,静静地坐在窗户边,凝望着天际。
天快黑了,今天天气不太好,没有太阳,风有些大,天空中的云朵随风急速地飘动,而她的心也跟着飘飘摇摇,惶惶不安。
“阿菲,你晚餐要吃什么?吃面还是吃饭?想吃什么水果,妈去买。”祈母站在她的房门外,房门没锁,但是她也不开门,就这样隔着一扇门询问。她的声音有一丝客气讨好,不知情的—人听起来还以为是祈家的女佣。
“妈,不用忙,我不饿。”祈可菲好累,只能以同样客套的声音回答。
为了避免看到父母充满愧疚的脸,除非必要,否则她回到老家大多一直窝在房里。
只是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管愿不愿意,他们还是会有所接触。
“这样?你如果不想吃妈煮的,妈可以去帮你买。你想吃什么?”女儿没胃口,祈母当然担心,只好一再询问。
“我……不是,我不是不想吃您煮的东西。”她似乎越解释越槽。“妈,看您煮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吃粥好吗?妈煮地瓜粥给你吃。”
“好,好啊,谢谢妈、”妈妈还是记不得,其实她一点也不爱吃粥,尤其是地瓜粥。地瓜粥是“那个人”爱吃的。
想起“她”,祈可菲的心情更沉重,眼眶也开始泛红。
那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可时间的洪流无法冲淡她的记忆,也无法减轻她肩上沉重的负荷。
祈可菲突然觉得好累。
“叩叩、叩叩叩——”祈母突然又来敲她房门,声音里还有些着急。“阿菲,出来,你快出来。”
“妈,发生了什么事?”祈可菲知道她母亲若没事绝不会这样敲她的房门,她吸了吸鼻子,收拾情绪,赶忙开门出来。“怎么了?”
“你……你男朋友来了,现在人在客厅。”
“男朋友?!”祈可菲瞪大眼睛,错愕不已。她哪来的男朋友?
她才打开房门,就听到父亲和任源介在楼下相谈甚欢的声音。
任源介?!
祈可菲一意识到是他,便连忙跑向客厅。
没错,那个正和她父亲聊得口沫横飞的家伙,正是任源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