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等老姊回来,他要狠狠的臭骂她一顿。
“别哭!”他真的火大了,“再哭就回家!”
“我要妈妈……我要找妈妈……”友志不理会他的威胁,继续哭闹。
“好,我现在就叫她回来。”真言是真的被惹毛了,拿出手机,他拨了姊姊的电话。电话响半天没人接,于是他决定改拨姊夫的电话。
只是电话才响了两声,他就瞥见一个奇怪的生物接近了他们
因此,他不做无益的事,也不经营无益的关系。
“吃完饭想去哪里?”矢吹庆子试探地问:“可以开车去兜兜风吗?”
他连半秒钟的迟疑都没有,“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今天恐怕不方便。”
闻言,她看来有点沮丧失望,“这样呀……”
“下次吧。”真言唇角一勾,看似温柔,却隐约透着某种说不上来的淡漠,“我送你回家。”
即使是假日,真言也不贪睡赖床,独居的他,会利用假日整理住处,甚至外出买菜,亲自下厨。
他曾独自在国外待了几年,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
他出生在一个双亲都是企业菁英的家庭,虽然家里有管家照料他与姊姊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但严格的父亲却不允许他们对管家太过依赖,尤其是他。
案亲近乎军事化的管教,让他变成凡事,中规中矩又一板一眼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灰色、中间或模糊地带,不管是课业、工作、人际关系,他都要求精准无误。
不过在同样教育环境下长大的姊姊美智,却有着跟他完全不同的性情。他想,那是因为父亲对她较为宽容及放任的缘故。
女见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即使严厉如他父亲,还是对女儿较为宠爱。
才整理好屋子,并换上洗衣店刚送回来的床单,他便听见电铃声响起。他前往门口,看见萤幕上有两个人,是他姊姊美智还有他超迷军曹的外甥友志。
友志头上戴着军曹毛帽,正对着大门上方的摄影镜头挤眉弄眼。
不知怎的,木嵨世弥的身影在那一瞬间钻进他脑子里。
你难道没想象过自己是假面超人或是蝙蝠侠吗?
他想,友志现在正做着她说的那种事吧。
一打开门,友志便冲着他喊,“在下Keroro是也,我要消灭你们这些愚蠢的蓝星人!”
真言皱了皱眉头,“老姊,你也稍微管一下他吧,不觉得他走火入魔了吗?”
看见现在的友志,他已经忍不住担心十年后,外甥会变成男一个木嵨世弥了。
“有什么关系?”美智一脸不在乎,“哪个小孩不是这样长大的?”
“胡说。”他反驳,“我不记得我小时候干过这种事。”
“因为你一出生就是个老人呀。”
她才说完,友志已冲进屋里,一个箭步跳上了真言那张昂贵的马毛沙发。
“咻!咻!咻!蓝星人受死吧!”
真言一见,立刻板起脸,“友志,给我下来。”
“小志!”美智音调拔尖地说:“在舅舅家给我乖一点,我可不想来接你时,看见你被吊在阳台上。”
闻言,真言微怔,“回来接他?你在说什么?”
此时,他已无暇理会仍在他的马毛沙发上跳跃的友志了。
“我跟你姊夫要去热海泡汤,明天才回来,友志就暂时寄放在你这儿了。”
“什……”寄在他这儿?她居然把友志这个“烫手山芋”、“人间凶器”就这么一丢,说得像是寄放了一箱青森苹果似的轻松?
“不行。”他断然地说:“带去给妈。”
“老爸跟老妈昨天就到箱根去泡汤了。要是妈在,我也不会带到你这儿来。”
“你干么不把友志带去?”
“要是带他去,一切就真的是『泡汤』了。”美智咧嘴一笑,低声地道:“告诉你,我跟你姊夫这一次是为了实现崇高目标而去的。”
“什么?”他不明所以。
她朝他挑眉一笑,“我们打算再拚一个,呵。”
真言楞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拜托你喽。”美智把儿子的小行李丢给了真言,也不管他要不要、想不想接下。“你姊夫还在楼下等我,掰喽。”她朝还在尽情跳动的儿子喊道:
“宝贝,要乖喔。”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溜了。
不到半小时,真言就已经快被友志搞到抓狂。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把这个小恶魔般的外甥五花大绑,吊在阳台。
“友志,给我安静一点。”他耐着性子,压低声音道。
他宁可工作一辈子,也不想照顾这小表十分钟,真不知道姊姊夫妻俩是怎么惯坏这小表的?要是他的儿子,一定会被他丢到深山里,免得出来危害世人。
“蓝星人,看我的厉害!”
他一把抓住在自己脚边发疯的外甥,“神谷友志,你这小子,舅舅要……”
话未说完,门铃声又响。
假日会来按他家门铃的,除了姊姊美智,就是他妈妈了。但妈妈已经跟爸爸一起去箱根泡汤,那么是……
啊,一定是美智良心发现,决定返回接走友志了。
真言一把抱起友志,满怀希望的冲向门口,可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穿着一身米色洋装、披着毛皮披肩,妆容精致得犹如陶瓷女圭女圭般的矢吹庆子。
他楞了一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他家门外。“矢吹小姐?”
“突然来访,很抱歉。”矢吹庆子看着他手上抱着个疯狂小表,既疑惑又惊怕,“这是……”
“是我姊姊的小孩。”他放下友志,“友志,叫人。”
友志站定,突然拿起手上的光束枪对着她发射,“受死吧,蓝星人!”
“呃……”虽然光束枪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矢吹庆子还是吓了一跳。
“神谷友志!”真言沉声一喝,“你再不安静下来,我真的要揍你了。”
友志楞了一下,安静了几秒。
正当真言以为自己的威吓生效之际,友志又道出一句,“可恶又愚蠢的蓝星人!”
真言脸上无光,尴尬地说:“很抱歉,他现在正值连狗都嫌的年纪。”
矢吹庆子温柔的一笑,“没关系,他很可爱呀。”即使不喜欢这样的死小孩,但他毕竟是真言的外甥,为了讨好“不易讨好”的一真言,她还是努力表现得既温柔又亲切。
“对了,你怎么……”真言想起矢吹庆子曾问过他家地址,而他也给了她,但这却是她第一次登门拜访。
“我刚好来附近,所以就没打扰你吧?”
他无奈地说:“一百个你,也抵不过一个他吧?”
矢吹庆子看得出来真言正搞不知如何对付友志而苦恼,她想这正是她表现的机会,虽然是个讨厌的死小表,但应该不难对付。
“我带了Primavera的吉士蛋糕来,我来切。”
“谢谢。”
若今天不是这样的情形,他或许会对她的来访感到困扰,但因为已经快被友志搞疯,他忍不住期待有人来当他的救世主。
好吃的蛋糕再加上漂亮温柔的大姊姊,友志应该能稍微冷静下来了吧?
又半小时过后。
“我下午要上茶道课,得提早回去准备一下……”被友志折磨到灰头土脸的矢吹庆子,花容失色地说着,“我先告辞了。”
真言可以理解她想要速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因为就连他都想逃了。
此时的矢吹庆子头发乱了,昂贵的名牌洋装上沾满了女乃油,就连那件毛皮被肩都难逃友志的毒手。
真言歉然地说:“送洗的费用让我来负责吧。”
“不,这没什么……”矢吹庆子努力想挤出一如往常的沉静笑容,但嘴角却微微抽动,表情十分僵硬。“那么我先走了,再见。”她抓起名牌包,逃难似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