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完全搞不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有何迷人之处。
“难道我还需要你的教导?”孙楷云俊逸优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偏偏龚芳如就是为此心惊胆跳,噢!是了,太过聪明果然不全然是优点,因为她能轻易解读出他的恼火。
“我……人家哪敢?云~~”龚芳如赶忙娇嗔补救,试图想要媚惑他,让他再度醉死在自己的怀抱里。
可惜他的反应冷冰冰的,视线仍胶著在“俗女”身上,实在是气死人了。
“他们的样子好像在相亲。”她开口说道,既然没办法勾引回他的注意力,干脆“投其所好”算了。
孙楷云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啧啧!看那个男的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真的满可怜的。”女伴那种打扮加上打瞌睡的模样,任谁都会觉得脸上无光。
孙楷云眼神一闪,仍不答话。
报芳如实在受不了这种闷死人的气氛,尤其嫉妒孙楷云看向“俗女”那种灼热的眼神,再不走,她会呕到吐血。
“云,既然我们都吃饱了,那去看场电影吧!我知道最近有部电影很不错,是描述……”
孙楷云从来不知道龚芳如竟然是这么聒噪的人,厌恶之色浮在脸上。
“好,我们走吧!”
“……不然也可以去逛……什么,要走了,好好好。”龚芳如灿笑如花。“那我们就先去看电影,再去逛街……不!等电影散场,恐怕街上的店门都关了,还是先去逛街,你说怎样?”
“我觉得──”孙楷云顿了顿。“你说太多话、太辛苦了,还是早点回家休息比较好。”
“嗄?”龚芳如面如土灰。
“喂喂!我……”另一头也有张同样惨烈的脸,那是属於左妈妈的,因为她“无缘的女婿”匆匆离席,也就是说女儿的金龟婿又飞啦!
厚!没有人怀疑左妈妈有杀人的冲动,恐怕只有那个迷糊的小女子仍在半梦半醒中挣扎吧!
孙楷云紧盯著,突然有种想放肆狂笑的冲动。
哇咧!糗糗糗,真是给她糗到姥姥家去了!
如果地上有洞,左织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赶紧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再出现见人,呜呜~~
真是太丢脸了,堂堂一个“衣芙妮”内衣公司的企划部主任居然头戴鲨鱼夹,脚上穿著一黑一白的高跟鞋出来见人,而且还是在大饭店里,这……还不够丢脸吗?
只是想死的不只左织云一个,连左妈妈都有想上吊的懊恼,只是在自裁前,她会先砍了这个不肖女。
“左织云,你是存心让我难看吗?这样的场合你居然给我出这种状况,哼哼!妈从来就不知道你这么有幽默感。”左妈妈说得咬牙切齿。
我也不知道啊!娘亲大人饶命。左织云的表情好无辜。
“妈,我又不是故意的。”赶紧眨眨眼,用力地挤两滴泪好博取同情吧!
只可惜左织云这几天用眼过度,眼睛好乾涩,别说是眼泪了,就是连眼油也流不出来呀!呜呜呜,真是人间一大惨事。
“不是故意?你以为你妈是白痴?”左妈妈显然还在气头上。
是的,当她那个“无缘的女婿”一见到她女儿这张惨白的尊容和昏昏欲睡的模样后,立刻打了退堂鼓,整顿饭下来也显得意兴阑珊,也就是说这桩相亲宴白搭,“金龟婿”跑定了。
可恶!金龟耶!这怎不教左妈妈生气?
“左织云,你到底在做什么?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任性?”左妈妈简直三声无奈,好像恨不得没生这个女儿。
“妈,对不起、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愿意像疯女人一样,戴著鲨鱼夹,还穿错鞋子走进大饭店?这不但会吓坏人,也有损她自己的专业形象耶,左织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呢?
左妈妈狠狠地盯著她,突然对她伸出了手
“妈、妈,我已经快三十岁了,你可别当街打我。”左织云惊恐地吓退了两步,对她这个疯狂的娘亲来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你这个孩子。”现在她又承认自己快三十,而不是二十七岁零八个月啦!左妈妈轻嗔,伸出的手温柔地顺了顺她的发。“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原来是想拨开她的乱发,害她吓一跳。左织云悄悄地吐了吐舌。
“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撒娇地挽住了母亲的手。
左织云表面上是个女强人,事业心很重;但私底下她还是个喜欢赖在母亲身边撒娇的小女儿,虽然她的母亲大人有时候很番,可这并不影响母女间的感情。
“那你……”左妈妈还是有些担心。
算一算,那件事都过了十多年,当初亲手扼杀了女儿的初恋,左妈妈并不后悔,因为那个男人并不适合她,只是心里对女儿总是有些亏欠。
如今,她天真可爱的小女儿终於真正的长大,在事业上拥有了一片天,成为顶尖的粉领新贵。只可惜自从那件事后,左织云的生活除了念书和工作外,就没有其他,尤其是男人。
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进驻左织云的心房,都到了拉警报的年龄,怎不教左妈妈担忧?
“妈,你在想什么?”左织云故作轻松。“我这次是真的工作很忙很忙、分身乏术。对不起啦,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打扮得美美地去相亲,迷死一堆人,你说好不好?”
“呿!谁要你迷死一堆人?妈只要你幸福。”只有看到她幸福,左妈妈才能安心。
“妈,我会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可以给我幸福的人,我保证。”左织云用力地抱住她母亲,继续撒娇。
左妈妈脸上挂著无奈的笑容。“总有一天,到底要等到哪一天?”
“这──”教她怎么回答?左织云如果知道,还需要被如此炮轰吗?“妈,不用为我担心,时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也很累了。”
她招来了计程车停在面前,准备载走她可爱又聒噪的娘亲大人。
“好吧!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女儿疲累的神情看在左妈妈眼里当然不舍,只好先放过她这一次。“小云,回去要好好休息,明白吗?”
“知道。”
“如果你们老板再继续派这么多工作给你,就辞职了,回家!老爸老妈养得起你。”
“知道了,妈,明天是星期日,我还可以休息一天,别担心,你自己小心了。”左织云朝母亲说掰掰,目送著计程车离去。
其实她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衣芙妮”内衣公司做企划助理,由於创意的工作往往因为灵感缘故而生活作息不定,为了怕影响在公家机关上班的父母及兄姊,於是她一个人搬到外头租了间小套房住。
当然这也是为了躲避父母太过关爱的眼神。老实说,父母那种可怕的关切,让她觉得压力非常沈重哩。
“哈──”好困喔!左织云送完了母亲,心情一放松下来后,当街毫不淑女地用力打了几个呵欠。
拚了好几天,现在的她只想四肢躺平,直接睡到天荒地老。
左织云伸手招来另一辆计程车,当车子停在她面前时,眼皮已经厚重得让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更看不清楚计程车的样子。
左织云快速地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嘴里念了一串地址后,便直接靠在车椅上,昏昏沈沈地睡去。
孙楷云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