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南风野,他绝对不容许有人抢走他的风采,绝不——
第十章
“是的,我不会饶过他,绝不——”南风野的语气十分笃定,让人一点都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砰啷!”一只昂贵的玉杯掉地,立刻成了碎片。
“恭儿,你这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老夫人吃惊地问。
“我要杀了唐礼谦。”南风野的表情就好像在说要捏死一只蚂蚁般自然。
“嗄?”唐老夫人吓得跌坐在椅子上。“你怎么能这么做?谦儿他是你的……兄长。”
“兄长?”南风野靠近她,那高挺的鼻梁和严肃的表情,让人有十足的压迫感。“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又何必替他说话和掩饰?何况唐礼恭的死,跟他也有密切的关系,不是吗?唐老夫人。”
“嗄——”唐老夫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激动得尖叫出声。
不可能,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们母子之外,全都死了,而他……他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
“你一定很怀疑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吧?”南风野冷调的面孔,十分森严。“其实是唐礼恭跟我托了梦,他说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哪!”
“啊、啊——”唐老夫人尖叫了声,发疯似地往外冲。
南风野看着那道背影,唇边勾勒出一抹兴味的笑容——
想不到他随口的猜测竟然是真的,唐礼恭真是让唐礼谦给害死的,看唐老夫人那副被吓得神智不清的模样,想必好戏随即就要登场了,呵呵!
“是真的,是他……他、他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他要杀了你,他说是恭儿……是恭儿跟他托梦,他是受了恭儿所托来向你索命,他——”
“够了够了,你这个疯婆子说够没?”唐礼谦没有邀约到佳人同游已经够不爽的了,现在还得听他娘用那种凄凉的声音大叫,真是烦透人了。
“谦儿,娘……娘是为你好。”唐老夫人一副惧怕的样子。
“你是白痴啊?人家随便一唬,你就露出破绽来?你是想气死我吗?”唐礼谦气愤地问。
没错!唐老夫人并没有发疯,只是当初知道大儿子害死小儿子的事让她一时心神大乱,口快地向外人揭穿了唐礼谦,让他有借口可以顺水推舟地将唐老夫人说成了疯婆子。
唐礼谦表面上对她十分恭敬孝顺,博得了邻里间的孝顺美名,让他成了苏城里最有孝心的人,唐家上一代留下的几间店铺也因此而生意大大兴隆,让唐礼谦可以继续做他的文雅公子爷,而不必烦恼没钱度日。
这种一举数得的事,他向来做得不亦乐乎,尤其每月陪他娘亲到庙寺去时,往往都能赢得许多女子的爱慕眼神,让他更加得意。
而这回的玉蝶漪就是在庙寺里偶尔注意到的,他对她简直是一见倾心,才会设下陷阱,引诱佳人入瓮,奈何佳人身边还有个绊手绊脚的家伙南风野。
没有早日将他除去,他已经该感谢天恩了,不料南风野竟然还敢作怪,这可怪不得他了。
“哼!太过聪明的人实在命人讨厌,看来我得找机会除掉他,以绝后患。”唐礼谦眼中那惯有的斯文儒雅消褪,取而代之的是邪恶和残忍的神色。
“谦儿,不可以,你不能一错再错,娘不许你再害人。”唐老夫人紧紧地抓住他央求。“当初娘是看你中意那位姑娘,才帮你将人给诱回来,为的也只是要促成你和玉姑娘的好事,那位南公子与你可是无冤无仇呀!”早知道儿子如此泯灭良心,要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她绝对不会帮忙。
“不许?你以为你是谁?疯老太婆,滚!”他一脚踢过去。
“唉!”唐老夫人被踢到一旁去,仍苦口婆心地劝着。“谦儿,不要,不要去,他……他看来不简单。”
“有什么好不简单的?”唐礼谦回过头,给母亲一抹阴森的表情。“除非你去告密。不过……呵呵,虎毒不食子,你可要给我牢牢的记住这点。”
哼!等他除去了南风野这个绊手绊脚的家伙后,再以救世主的身分翩翩降临,还怕玉蝶漪那单纯的美人儿不乖乖就范吗?哈哈哈哈哈!
乌云蔽日,无星无月,夜风沙沙吹得几盏红纱灯在回廊边的柱子上摇摇晃晃,灯影黯然,平添了几许诡谲气氛。
是的,诡谲!
今夜,在唐家后院的豪华凉亭里,除了主子唐礼谦以外,就只有一个客人——南风野。
“原来师兄在这里,害我找了他老半天。”玉蝶漪喃喃自语,正想走出去之际,突然被人给拉住。
“玉姑娘,等等。”韩飞神秘兮兮地将她拉往一旁的草丛边藏匿。
“做啥?”这么神秘?
“嘘——”
“嘘——”玉蝶漪好玩地跟着他将食指放在唇上,做出嘘的动作,并顽皮地跟着他压低音量。“怎么?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她的心事藏不住,本想找南风野问个清楚,看看他对慕容凤到底是什么想法,谁知道去他房里竟扑了个空,原来南风野是在这里跟韩飞玩呀!
“玩游戏?”韩飞差点没昏倒,这个姑娘怎么如此单纯?“是啦,游戏、一个关乎生死的游戏。”
“这么刺激呀!”玉蝶漪笑眯了眼,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是,可刺激啦!”韩飞指着不远处有些昏暗的凉亭。“你慢慢等着看,别出声。”
“喔!”玉蝶漪乖巧地点点头,可没两下时间,她就犯了戒。“哇!除了师兄,还有唐少爷耶!”她刚刚只专注地看到她师兄,自动忽略其他人。
“小声点啦!”
“喔!小声小声……”玉蝶漪又将食指放在唇边。
只是那两个人居然喝酒聊天没找她,真是太过分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呀?实在令人好奇耶!
凉亭这边,气氛一样诡谲沉闷——
“来来来!我以茶代酒敬你。”唐礼谦率先捧起了茶杯。“谢谢南公子的善心,肯为家母留下来。”
“客气客气。”南风野黑眸一转。“原来唐少爷是为了此事而设宴,真是让南某受宠若惊。”哼!鸿门宴摆得如此嚣张,看来只有这个人做得到。
“听大夫说我娘的病情转好了许多,若不是南公子鼎力相助,也许家母不会痊愈得如此快速。”唐礼谦又捧起了茶,敬他一杯。“唐某先干为敬。”
“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甚至还要感谢唐老夫人。”说到这儿,南风野故意叹了口气。“我是个孤儿,虽然我师娘对我很好,但仍是遗憾。可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唐老夫人让我感受到亲娘的慈爱,算来我还得感谢你。”
“呵呵,别这么说。”唐礼谦皮笑肉不笑。“来!这是我特地命人为你开封的陈年美酒,喝喝看,保证味道香醇,让你回味无穷。”
“真的?”回味无穷?依他看是魂归离恨天此较有可能。南风野嗤之以鼻。“那你怎么不尝尝。”
“因为要留给您这个贵客品尝。”唐礼谦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请请请!”
“哎呀!就那么一小杯怎么够?”南风野拿起了桌上的大酒壶,直接朝嘴里灌。“嗯!好酒,真是好酒。”
丙然是野蛮人,居然这样喝酒!唐礼谦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来来!唐少爷也别客气,喝一杯吧!”南风野将他先前斟好酒的酒杯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