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韩取欢气呼呼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你们这对父女在玩什么把戏?”虞璜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
先前他就知道有人在注意虞家堡了,如今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只是他不懂,仇枭和仇念舞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跟他母亲之间又有何关联?为什么会波及他的母亲呢?
“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仇念舞用仅存的一点点气力,将所有事情的经过约略地说了一遍。
韩取欢听得心惊胆跳,自小她被父亲和两个师兄捧在手心上,现在又有虞璜呵护着她,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有如此不幸的事,而且还是发生在仇念舞身上。
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韩取欢听了这个故事后,对她更是感到万分同情,“但是婷妩阿姨是好人,她是好人。”
“我知道。”仇念舞闭了闭眼,扬起一抹哀哀的笑容,“所以我预留了后路,希望……她会没事。”既然是赌注,就有赢有输,她不是个天生的赌徒,这次输了,她不打算赔掉自己的全部,如果虞婷妩够幸运,能够活下来的话,那么……韩取欢会原谅她,再承认她这个朋友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婷妩阿姨有救?怎么救?用什么方法救?”韩取欢连珠炮似的问。
“我……”仇念舞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已经回天乏术了。
“仇念舞,不准死,你快说,快说啊……”虞璜着急地拼命将自己的气灌入她的体内,希望有所补救。
“我……我不知道救她的方法,不过你们动作要快,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内若是找不到解药,她就没希望了。”仇念舞回光返照似的,说得十分清楚。
“这句话说跟没说不是一样?”靳玄冷哼道。
“念舞姐姐真的不知道,你别逼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韩取欢看得出来她已经不行了,心里有些酸楚。
“呵!”仇念舞终于漾出了一抹笑容,“你终于肯再承认我这个朋友了,小欢……谢谢你,祝你和虞璜幸福白头,你要把我没有的幸福,统统补足……”
偏个头,薄命的红颜,就此香消玉殒。
“念舞姐姐,念舞姐……”韩取欢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放声大哭。
纵使两人相识不深,但是却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相信仇念舞虽然有心接近她,不过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心诚意的。
这一夜,明月一直被乌云遮掩,再也没有露过面。
而仇家庄也在一夜之间发生大火,熊熊的火焰将整座山庄给吞没,毫不留情。
据目击者所言,是一个黑衣人放的火。
而仇家庄的主人,也在那一夜里彻底地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
虞家堡里,由于女主人的病情告急,所有人几乎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所有的人都皱着眉,试图想要寻求解决的方法。
只可惜——徒劳无功。
“怎么办?婷妩阿姨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到底该怎么办?”韩取欢靠在虞璜怀里,十分着急。“连王神医都束手无策,这‘十日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这么厉害。”封静心说道。
不但是虞家堡的人倾尽了全力找寻医术高手,连铁夜山庄和邹家都没闲着,众人不断地打听,找了许多名医,只可惜没一个人有办法。
虞婷妩的脸色看似一天比一天红润,但那却是种不正常的嫣红,让人更加担心。
“小少爷,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一直不眠不休照顾着主子的蓉姑开口道。
“蓉姑,你有办法,怎么不早说,快快讲啊!”韩取欢急忙地道。
“是啊!蓉姑,有话你就直说。”虞璜点头示意。
“小少爷,韩姑娘,你们成亲吧!”蓉姑正色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现在谁有那种心思。”韩取欢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好方法咧!
“这也许是惟一的办法。”绢儿附和,“你们也知道,婷妩阿姨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虞璜哥成亲,说不定这冲喜的办法,能够见效。”
“开玩笑,谁会相信冲喜这玩意儿,那是迷信。”段驭飞直言。
“对啊!这方法不好啦!”韩取欢摇头,“我们还是赶紧翻翻医书,或者找找名医才是。”
“小少爷,我知道我说这话也许过分了些,但是……”蓉姑哽咽地道,“但是看着你成亲,是大小姐心中最大的希望,既然我们都已经没办法了,那就只能等待奇迹出现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完成终身大事,这样大小姐就算……走了,也能走得安心些。”
众人都默然了。
蓉姑说得不无道理,虞婷妩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儿子能够娶个美娇娘,如今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赶紧完成她的心愿了。
“我去裁布衣饰吧!”绢儿率先揽下了工作。
“我也去帮忙。”封静心也跟着道。
“不用麻烦了,婚礼的事简单就好。”韩取欢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只可惜我爹恐怕来不及参与了……”
“欢妹,委屈你了。”虞璜感动地说。
她虽然少根筋,但是十分识大体,这种非常时期,也只有这样做了。
第10章(2)
韩取欢摇摇头,这不能怪虞璜,更不能怪自己,一切都要怪她爹太贪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不委屈,只希望婷妩阿姨能够赶快好起来。”她认真地说。
“还喊‘阿姨’,该改口了。”蓉姑苦笑地纠正。
“改口?”韩取欢看着所有人注目的眼神,难得害羞地低着头,“是啊,该喊……该喊娘了。”
“欢妹。”虞璜将她搂进怀中,面向床榻上安详得犹如熟睡的女子,“娘,听见没有,你听见欢妹喊您了没有?”
床榻上的人似乎震动了一下,仿佛是奇迹出现。
“你们看见了没有,婷妩阿……不,娘,她动了,她听见了。”韩取欢靠近床榻,“娘,你快醒醒,欢儿一定做个好媳妇,好好孝顺您。”
可惜在众人的注视下,虞婷妩仍一直安静地沉睡着,无波无痕。
由于蓉姑坚持不能草率,婚礼还是筹备了整整三天才举行。
不料,在婚礼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意外的贺客,让原本沉闷、毫无喜气的婚礼,顿时热闹了不少。
“师父!”段驭飞率先发现,愉悦地喊道,“还以为您老赶不及了。”
“我女儿出嫁耶,这种大事,我怎么能够错过?”琅琊老人韩恪露出老顽童似的笑容道。
“爹?”虽然隔着红盖头,但韩取欢一听这声音就认出了来人,立刻动手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大声问,“你怎么来了?”
“乖女儿,看看你,怎么自己将红盖头翻开来了?”韩恪面有难色,“教女不严,真是见笑、见笑了。”他朝众人鞠躬道歉。
幸好因为婚礼筹备得仓促,与会的都是熟人,众人都习惯了韩取欢不按牌理出牌,所以并不意外。
“我不翻开红盖头怎么看得到你?”韩取欢真觉得她爹是老糊涂了。
“那红盖头是给丈夫掀的,我没教过你吗?”
“是没有啊!”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哎呀!你你你……”韩恪看向另一边穿着一身喜服的男人,“看见没,我女儿这种德行你也敢娶,我这个做爹爹不来会一会你这好胆量的男人,那怎么行?”
“岳父,欢妹本来就率性,别怪她。”虞璜难得地露出笑容。
看见岳父大人老顽童的模样,就不难想象韩取欢的个性为什么这样活泼。
“看到没有,人家璜哥都没说话了,你怎么那么多意见?”父女两个宛如兄妹,说说闹闹,根本不以为意,“不然这样好了,一定要掀红盖头,那就把红盖头再盖上去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