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的了。”火雁快乐地拉著他的手,边走边旋转、舞动。“哇,我好快乐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遥遥,我这么幸福会不会招天嫉妒啊?”
“你胡说什么!怎么会呢?”他不爱听她说这些,喜欢看她微笑的样子。
那模样就像个不染纤尘的仙子,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他真心的希望她永远如此。
“呵呵!”火雁伸手将他微皱的浓眉抚平。“开玩笑的嘛!吧么这么紧张?”
紧张?他紧张她,不会吧?
“遥遥,我好快乐喔,原来成亲是这么好的事,有吃、有喝、有玩……难怪我娘一直催促著我成亲,要早知道这么好玩,我十八年前就答应嫁了。”
“哈哈哈!十八年前你才多大?我可不想娶个女乃娃儿。”解君遥差点喷饭。
“你很讨厌耶,人家是打个比方嘛!”她索性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往他身上一靠,惩罚他。“遥遥,背我回家。”
“为什么?你不是没醉吗?”
“可是我懒得走嘛!游了一整天的西湖,我好累喔!”她非执意要赖在他身上不可。
解君遥笑著摇头,自己是独生子,从小就是一个人,就算现在有几个结拜兄弟,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忙,谁也无法陪著谁。
火雁的出现像是个惊喜,她可以陪著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不会管著他、碍著他,反而有时还玩得比他疯狂。
他喜欢这样的知己,可以陪著他喜怒哀乐、陪著他游山玩水……所以格外宠爱她,宠得她几乎无法无天了。
不过无妨,多让著她又有何妨呢?反正是“自己人”嘛!又不吃亏。
“好,我背你。”解君遥认命地蹲子背起她,反正她不重,根本没差。
月上中天,夜晚的街道还是有许多人,店铺里都挂著红灯笼,就像天上闪烁的星子,分外灿烂。
“遥遥,你还记得在迎亲的途中,我们见面的情景吗?”她趴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声问。
“当然记得。”这小恶女的点点滴滴,他都放在心上。“想吃糖葫芦就直说,你不像是会害躁的人。”
“哈哈,让你识破了。”
於是火雁手上多了串糖葫芦,不过不是自己独吞,而是与解君遥分享,你一口、我一口的。
在旁人眼中看来,这两个“男人”实在有点不伦不类。可是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他们哥俩好亲爱的表现哩!
“哇!遥遥,快看,那里好热闹,我们别回家了,去那里瞧瞧吧!”吃完了糖葫芦,火雁一双美眸无聊地转动,突然惊奇地喊。
“那里……”解君遥住她指的地方望去,看到那招牌,面有难色。“那里是『倚红阁』耶!你不适合去。”
“你骗人。”火雁捶了”下他的背。“你说过我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的。”
“可是那里是……是妓院啊!”
“妓院?”她惊喊,快速地跳下他的背,笑得眼眸都弯了。“我要去,我以前就想去妓院瞧瞧了。”可惜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她那讨厌的弟弟看得可紧了哩!
“嗄?”不会吧?
“走啦、走啦!别愣了,我们快进去吧!”火雁快乐地拉著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向倚红阁走去喽。
***
倚红阁的鸨母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解君遥这位出手阔绰的逍遥公子,当然更是令她印象深刻啦。
一见到他上门来,鸨母就像蜂儿见到蜜似的,立刻黏了上来。
“哎哟!我的逍遥公子、解大少爷,好久不见,你终於来了。”
“我很久没来了吗?”解君遥竟然不自觉。
“是啊、是啊!咱家柳柳每天思思念念的,差点害了相思病哪!”鸨母红艳的唇瓣一张一合,说个不停。
“柳柳?你说的是云柳柳姊姊啊?”难怪火雁会觉得倚红阁这名字很熟悉,原来如此。
“哎哟!哪儿来的小鲍子,竟如此俊秀。”鸨母眼睛在他俩之间转动。“你和解公子看来有几分神似哩,可是没听说解公子有其他兄弟啊?”
他俩看来的确有些相似。同样俊逸潇洒,也同样有一双淘气灵动的眼睛,仔细一看,连些小动作都有点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我……我们是远房表亲。”火雁自我介绍道。“我叫火雁。”
“原来是火公子。”鸨母亲热地喊道。
“嘎?”火公子?多奇怪的称呼。
火雁和解君遥差点笑到地上打滚。
“你还是叫我雁公子吧!”火雁说道。
“是,雁公子。”鸨母也笑眯了眼。“你也知道柳柳啊!”
“有一面之缘。听我大哥说柳柳姑娘琴艺出众,今日不知可否有幸见上一面?”火雁询问道。
“这……”
突然有个丫环来到鸨母身边,在她耳畔不知说了什么,鸨母立刻大惊失色。
“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她连忙往后头走,连招呼也忘了打。
“怎么回事?”火雁眼珠子好奇的转动,拉著解君遥道:“走走,我们也去瞧瞧。”
她就是不改爱看热闹的性子,解君遥也拿她没办法,只好依她了。
***
“哎呀!别过来,求求你,王大爷,你别过来”云柳柳衣衫不整,泪流满面地恳求著。
而另一头,一个又胖又丑的男人正涎著口水,一步步朝她逼近。
“小美人儿,你就屈服吧!嫁给我做九姨太,我包你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王大爷伸手一扯,又扯下了她一小块罗衫,放在鼻尖细闻,”副陶醉的模样。
“不要,我不要……”云柳柳已经退到了尽头,背靠著墙!花容失色。
“哪由得了你?你以为我还有这耐心陪你玩吗?”王大爷露出邪笑问。
“不,不……”
“小美人儿别怕呀,我会好好疼惜——”
“哎哟!我的王大爷,你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怎么没跟我招呼一声呢?”就在此刻,鸨母及时出现,挡在云柳柳面前。这可是她的小心肝、摇钱树,伤不得哩!
“哼!你来的正好,这是一百两,我今晚就要带她走。”王大爷财大气粗地丢下银票后,伸手就要去拉躲在鸨母背后发抖的云柳柳。
“那也要先问我肯不肯。”火雁刚好赶到,自诩侠女的她怎可容许自己的眼皮下发生这等子事?
她抬脚一踢,将那肥硕的身子给踢翻了好几个筋斗。
“哎哟!你你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王大富耶,你这臭小子……啊!”说话之馀,王大富又被踹了一脚,疼得他哇哇大叫。
“不要命就再叫嚣啊!”火雁站出了三七步,双手环胸,嚣张得不可一世,简直就像个地痞流氓。
解君遥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她……跟谁学来这副奇怪的模样?真难看!
他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承认自己认识她。
“你……哼!我一定会来找你算帐,我一定会,你等著,等著……”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命重要,犯不著为个贱人而讨皮疼,王大富连忙屁滚尿流地离去。
“哎呀!多谢雁公子相助。”鸨母千恩万谢地道。
“哪里、哪里,小意思。”火雁拍拍手,收起了流氓架式,恢复她俊俏公子的形象。“柳柳姑娘,你没事吧?”
“我……我……”云柳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突然冲入在旁边看戏的解君遥怀里,哭得好不伤心。“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呜呜呜——”
火雁愣住了,英雄救美的是她耶,为什么她却投入了他怀里?
心中有股酸溜溜的感觉,八成是嫉妒解君遥软玉温香抱满怀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