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解家夫妇听不出来解君这和火雁在玩什么把戏。
“黑子,真……高兴看到你。”解君遥言不由衷地道。
“黑三哥,你来了。”火雁则是开心地喊。黑似仙在流阳四少中排行第三,所以人称他为黑三爷,而火雁自然称他为黑三哥。
之前涟漪失踪时,花家曾经请来黑似仙帮忙寻人,所以火雁认识他。
解君遥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妻子竟然对他没啥好脸色,反而对他的“仇人”笑得那么甜,真是可恶!
“是啊!四姑娘……不,该喊你弟媳了,你没事吧?”黑似仙故意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关心。
“我没事。”火雁摇摇头。“不过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喔!什么事?”黑似仙好奇问。
火雁本想拿出藏在身上的钱袋,但一想起那随身携带著的钱袋已经弄湿了,再者现在人这么多,尤其还有解家夫妇在,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我……”
“你都病著,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解君遥不悦地下逐客令道:“多谢大家的关心,雁雁病著,需要休息,请你们先离开吧!”
“说的也是,我们怎么净拉著你说话呢!”一提起宝贝媳妇,解家夫妇就紧张了。“雁儿,你先休息,有什么想请黑子帮忙的,就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是的,爹娘。”
见所有人都要走了,就唯独赶人的儿子动也不动,解夫人立刻道:“遥儿,你也先出去,让雁儿好好休息吧!”
“不,娘,我留下来照顾雁雁,你们先走吧!心莲,你也下去,雁雁我来照顾就行了。”解君遥亲自赶人。
众人露出会心暧昧的笑容,鱼贯走出。
黑似仙临出门前,还好笑地看著解君遥防备的眼神,故意道:“火雁妹子,我在流阳楼等你,有什么问题,只管找我。”
“多谢黑三哥。”
“别客气。”
“滚吧!还罗唆什么。”解君遥气冲冲地关上房门。
火雁怀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你怎么不走?我要休息了。”
“雁雁,对不起。”解君遥勾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得了,爹娘都走了,还道什么歉?”她也有错,所以患病也是自己活该,她根本不怪他。
这丫头,他是真心诚意道歉的!难道她看不出来?
“对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没好气地警告道。“你要离黑子远一点,知道吗?”
“为什么?”
“他知道你的底细。”
“我的底细?”火雁忍不住笑出声。“呵呵!我认识黑三哥比认识你还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底细?”再说黑似仙是干什么吃的,如果连这点消息都弄不清,还能称为万事通吗?
“我不是说那个。”解君遥叹了口气,提醒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吧?”
“当然记得,我还被我娘罚顶水盆呢!”这是永生难忘的事。
这么惨啊,看来两人真是同病相怜。
“那时候黑子奉了我爹娘之命,到苏州抓我,他知道那个与我打架的女人是谁。”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黑似仙都清楚他们的事。
“什么?既然如此,黑三哥应该知道你很……讨厌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你娶我而不提醒?”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说到这个,解君遥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时我以为他故意敲诈,所以不想付他一百两以换取情报。”他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早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个,就是一千两我也双手奉上。”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若不是缘分深厚,怎会三番两次相遇?!
“怎么,你娶我这么委屈啊?”火雁不高兴地努著唇。“咳咳,那好,那……咳咳,我们退婚,我弟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我……咳咳,我跟他一道回去好了。”
“别激动、别激动,你别激动嘛!”解君遥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拍拍她,替她顺气并安抚著。
“少碰我,猫哭耗子。”她不领情地推开他的手。
对,她不是个好妻子,可她也没要求他做个好丈夫啊!
两人各取所需,交个朋友,这些天虽然两人还爱斗嘴,互相陷害,但他们是好哥儿们嘛!他这么说,就太伤人了。
“雁雁,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解君遥拉著她的手解释道。“之前我以为你是个小蛮女嘛!”
“那现在不蛮啦?”她想挣月兑他的手,可惜全身气力不够。
“蛮!”解君遥真心地道。“但是我觉得你率真可爱极了,一点都不像柳柳那样刻意做作和讨好我,所以我还是喜欢你多一点。”
“柳柳?”她的眼神写满怀疑。
“嘎?!”惨了、惨了,他还真把她当成好哥儿们,在她面前提别的女人,他这下死定了。
“柳柳是谁啊?你喜欢的人,对不对?”火雁一扫怒容,露出暧昧的表情,笑眯了眼问。“哈哈,原来你喜欢那种做作又爱讨好的女人啊!”
不会吧,他以为她的反应应该像喝了几缸子醋,要不就是冷脸以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笑得这般开心。
靶觉怪怪的!
“谁说的,她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其实天下间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独独只喜欢一个?太不可思议了!”
他没碰过值得他全心全意付出的女人,所以不相信世间有所谓的“真爱”,书上对情爱的歌颂,恐怕只是文人骚客日子过得太闲,用来愚弄世人的吧!
“你这花蝴蝶,死性不改。”火雁觉得自己突然伟大起来。“看来我得好好盯著你,免得你去危害世人。”
“我?”解君遥眯起眼睨著她。“我还没说你呢!对了,你要请混蛋黑子帮什么忙?!”
“这……”说到这个,火雁就有些犹豫了。
奇怪,她一向爽朗直接,很少吞吞吐吐的,怎么这回……
“到底是什么事?莫非你要给我绿帽子戴?”解君遥话才说完,火雁立刻又要直攻他的俊脸。“喂!说好不打脸的。”
“我忘了嘛!谁要你惹我生气?”她大嚷。
“我还没生气呢,你气什么?”妻子都要红杏出墙了,虽然两人只是“名不副实”的夫妻,但他男性的自尊依旧有些挂不住。
“我气你乱说话,谁……谁要给你戴绿帽子了?龌龊!”
“你竟然骂我?”解君遥深吸了口气。“好,那你说,究竟是什么事?”
他的样子活像个抓到妻子出墙的妒夫。
“就是……”火雁看他气成这样,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隐瞒他,不够朋友之故哩!“好啦,告诉你,可是你别告诉别人喔,我当你好朋友才说的。”
“这么神秘?”可是往往越神秘,越会吸引人。“好啦,答应你,你快说。”
火雁得到他的承诺后,才从枕头下拿出那只绣工精美的钱袋。
解君遥接过后,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他的钱袋,上头还绣著他的名字哩!
“这……这就是你要问黑子的事?”
“是啊,这是我恩公给我的喔!”火雁难得地以温柔的语气将那天自己差点出糗的事说了出来。“都怪你啦,那天光记得和你吵架,忘了去防范赋人,还好有恩公救我,要不然我的脸可丢大了。”
不但她脸丢大,他这个准夫婿的面子恐怕也挂不住。
解君遥庆幸自己做对了这件事,还好他一向善良。
“那你想要黑子替你找出这个恩人?”
“是啊,黑三哥很厉害,他一定有办法的。”
“不用了,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解君遥有把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