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间隙在喝酒谈笑间早已灰飞烟灭,剩馀的是男人间惺惺相惜的情感。
“我就爱吃醋,怎样?”
“好,别生气了,答应你,以后我会少喝点。”石玄骁保证道。
哎!女人就是不懂,男人哪是爱喝酒,他们只不过是藉著喝酒交换意见,和生活上的经历,顺道增加些情谊嘛,何必太大惊小敝。
“不行,以后你不能喝酒。”涟漪大声宣布。
“什么?不能喝酒?涟漪儿,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也赶来凑热闹的饶鸿怀疑地问。
“义父,我和娘还有姊姊们已经决定了,以后只让你们喝茶。”涟漪拿出手中的茶罐。“我现在就是来给你们送茶的。”
“可不可以通融?”饶鸿可怜兮兮地问。他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喝酒下棋,而那良伴首推花刁。
“义父,人家是为了你们的身体著想,你都不领情。”涟漪嗔怨著。
那娇嗲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快酥了,就算要求再不合理也只有认了。
“好好好,喝茶就喝茶。”饶鸿认命地接过茶罐往偏厅里走。
石玄骁看得直摇头。“涟漪,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
他义父并不是很好说话的人,但是偏偏拿涟漪没辙。
“我才不要你臣服於我呢!”涟漪温柔一笑,靠近他。“你才是我生命中的主宰,我的倚靠。”
石玄骁满足地抱著爱撒娇的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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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於花家的热络,药王堡就冷清了许多。
饶明月瞪著外头的天色,时间越晚,她的脸色就越难看。
她就要如愿地嫁给石玄骁了,而且还是正房大妻。
为了要给涟漪好看,她坚持妻妾要同一天进门,她要让所有人看看,那个差点成为骆王妃的女子,在她饶明月面前必须低头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大姊”。
当然啦,大房的花轿是由正门进入的,而小妾、姨娘之类的偏房,自然就得从偏门进出喽!
她真期待呀!多想看看那个花家的三千金从偏门被迎娶进药王堡的样子,呵呵呵……那一定非常有趣,恐怕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赶著来看热闹吧!
想当然耳,她这正房妻子,也必定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为什么石玄骁要娶她为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比花涟漪好。
没错!!她是最好的,为了让自己样样都嬴过花涟漪,她听从父亲的安排,跟厨娘学做菜、跟裁缝娘学制衣,甚至愿意心平气和,保持*局雅气质地和她爹下几盘棋……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博得丈夫的好感,让小妾房门外长青苔,尝尽甭单和寂寞的滋味。
但是天杀的,为什么都尚未成亲,自己就成了孤单寂寞的人呢?
她费尽心思煮了一桌的好菜,如今早已经变凉、走味了,而石玄骁根本就不曾回来过,更遑论去品尝了。
自从花涟漪回家待嫁后,石玄骁就鲜少回到药王堡了,他整天不是在外面奔波忙生意,就是在花家逗留。而现在竟然连她爹也不知道著了什么魔,居然也跟著在扑化家流连忘返。
奇怪了,花家有这么好玩吗?花涟漪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收服人心。
真的好凄凉,她被冷落了,她这堂堂未来的药王堡主母,竟然会像个弃妇一样,被丢弃在偌大的堡里,独自忍受孤单寂寞,这是什么道理?
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些?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悲……
“啊——”她尖叫。
“砰“的一声,饶明月突然推倒了眼前的桌子,饭菜和碗盘全部滚落一地,引来了勋伯的关注。
“明月小姐,你怎么了?”勋伯走进房里,好心的问。
“告诉我,少爷呢?你家少爷呢?”她几乎快发狂地问。
“他……听说花老爷设宴,现在恐怕还没散吧!”勋伯同情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准备少爷的饭菜了吗;”偏偏她听不进去。
“花老爷设宴?”她冷笑。“那我爹呢?”
“饶老爷也去凑热闹了。”
可恶!连她最亲的人都背叛她了。真是太可恶了!
花涟漪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她?
“花涟漪!”她咬牙切齿,眼神中带著一抹杀机。
别怪我,怪只能怪你o日己欺人太甚,如果你不是这么猖狂可恶,我还不会如此痛恨你。
而现在,有我就不能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注定无法共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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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漪妹妹:今午如意寺后竹林里秘密相谈,切勿让第三者知晓,咱俩不见不散!你亲爱的夫君骁。”当涟漪念完方才在路上一个小男孩递给她的纸条后,差点失笑出声。
“小姐,真的好奇怪,姑爷不是去大姑爷那里谈生意吗?如果有事直接来跟你说就好,何必约什么竹林?”月季十分不解。
“呵呵,傻月季,你何时曾听你姑爷喊我亲爱的漪妹妹啦?”涟漪一语道破。
“嘎,小姐的意思是……这纸条不是姑爷写的?”
“恐怕不只这么简单。”涟漪脸上挂著神秘笑容。
看来要跟她那“大姊”和平共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都还没成亲呢!饶明月已经无法容得下她。
“小姐,你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对吧?”月季从她的眼神中便猜得出来。
“嗯!”涟漪将手上的提篮交给她。“该来的总是会来,我是躲不掉的,月季,这张纸条就交给你了,我的命也交到你手上。”
她交代完后,便迳自离去了。
“不,小姐,你在说什么呀,小姐,小姐……月季和道事情关系极大,赶紧回家搬救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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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涟漪轻喊,山谷间也传来阵阵回音。
如意寺的后竹林里,景物依旧,阳光筛过竹林,细细点点的金光投射在地,清风微荡,那点点光芒也随之摇曳,静谧又恬淡,让人感觉十分舒畅。
涟漪站在原地,脸上一片从容,彷佛早已认命。
“饶姑娘……不,明月大姊,既然有心相约,又何必躲藏呢?”她好整以暇地问。
望著这片竹林,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她与石玄骁就是在此相遇的;而今,是生是死,是福是祸,竟然也要在此了结,缘分真是不浅哪!
“了不起!”饶明月拍了拍手,果然出现了。“你既知道是我,居然还敢来赴约。”
“为何不敢?”涟漪轻笑著。“我们都要做姊妹了,如果心里有结不趁早摊开,往后的日子岂不难过?”
“说的好,呵呵呵……”饶明月仰头花枝乱颤地笑不可抑。“可惜呀可惜,你不会有往后的日子可过了。”
“大姊何出此言?”
“大姊?我可不敢当。”饶明月斜睨了她一眼。“少在我面前卖乖,我不是石玄骁,也不是那些可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笨男人。”
涟漪一脸无辜,她……有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吗?
“明月姑娘,那你究竟意欲为何?”涟漪也从善如流地改变称呼。
“杀你!”
“什么?你是开玩笑的吧!”涟漪退了一步。
“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饶明月的表情再正经不过了。
涟漪倒抽了口凉气。她究竟是跟这里有缘还是与这里犯冲?!记得之前遇上石玄骁,他也想置她於死哩!
“为什么?明月姑娘,我……我得罪了你吗?”
“没错,你太该死了。”她抽出一把剑放到她的脖子上,逼得她步步后退。“你千不该万不该,谁的丈夫不好抢,竟然还抢我的,还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