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该跟金莲站在一块儿的。”辜琰司开玩笑道。
“讨厌,你到现在还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我怎么敢?”他都为她做到这样,难道她还有什么不满?“其实我也没告诉你,虽然第一眼看来你不比她出色,但你终究还是最吸引我的目光。”
“真的?”她的心里甜蜜蜜的。
“当然。”谁比得上她的活泼、淘气呢?辜琰司问道:“不生气了吧?”
“我……我生什么气?”
“我当众亲了你呀!”
花巧儿红著脸,羞答笞地道:“不会,我根本不生气。”
“是吗?可是……你说我是坏人。”
“谁……谁要你老是将人家当成女乃娃儿看待嘛!”她噘著唇道。“那你怪不怪我打了你?”
“不!不怪。”辜琰司深吸了口气,气息不稳地道:“可你能不能别对我噘著唇?那会让我忍不住想再吻你的。”
花巧儿朝他嫣然一笑!出乎意料地主动低下头,印上他的唇,还自动自发地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亲密地热吻他——
她的举动让辜琰司感到讶异,但很快便沈醉其中,贪婪地品尝她唇里的芳甜,彷佛这是两人此生最后的一吻。
门外的两个牢头看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口水还留了满地。
疯狂又缠绵的吻持续了许久,他们才放开彼此。
花巧儿眼中除了辜琰司外,再无其他人存在。
她娇喘著靠进他的胸膛,问:“你后悔吗?今夜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了。”她没忘记烈虎临去的的警告。
“不,一点也不后悔,能有你陪伴在身边,我觉得很满足。”辜琰司难得如此正经八百地说。
他终於了解夜鹰当初那么疯狂地爱著夏砚宁、愿意为她牺牲一切的感觉了,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也能深刻体会到。
他爱花巧儿,不知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不过他知道,就算这辈子只剩下一天,他也要爱她到最后。
“辜大哥……”
“我喜欢听你喊我相公。”辜琰司感性地以低沈迷人的嗓音道。
“可是我怕吓坏你了。”她的手依旧缠在他的颈子上,不肯放开。
“你以为我会吗?”他深情地注视,问著。
“相公。”门外两个牢头太感动了,忘情地喊道。
奔琰司和花巧儿同时狐疑地抬头瞪了那两个不识相的人一眼,那两个牢头见状,赶紧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动消音,当自己是空气。
“相……相公。”花巧儿这才笑著流泪,哽咽地说道。“我下辈子一定要嫁给你。”
“好,我等著。”他微笑颔首。
虽然身处地牢,两人却觉得此生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
两个牢头动容地擦擦感动的泪水,羡慕极了。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里,辜琰司突然发觉一丝不对劲——
“你!你在做什么?”
“你的手断了,我帮你接骨。”花巧儿认真地道。
“接……你帮我接……啊——”惨烈的哀嚎声在夜里的地牢里响起,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外头的两个牢头也被吓得跌坐在地,不明白两个如此相爱的人,怎么会突然互相残杀起来。
“好了、好了,这只手没事了,你活动看看。”花巧儿正襟危坐地道。
罢刚顾著和她互诉情衷,根本忘了自己手上和重伤的痛.经过她这一番动酌瘁,辜琰司总算快复了痛觉。
他动了动让她接回的手,发觉那痛真的已经消褪了许多。
“巧儿,你何时变得这么厉害,还会接骨?”
花巧儿一脸无谓地耸耸肩,抓起他的另一只手。
“我在昙花谷里跟昙花姑姑学的啊!”就在辜琰司连连点头之际,她手下未停地又继续道:“我的工夫很好,常帮许多动物接骨呢!”
“什么?动物?”辜琰司不禁失声尖叫。
“对啊!有小兔、小羊,还有小猪……”
“啊——”她的声音被他的尖叫声给盖过。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失误,我再来一次。”都怪她太专心跟他讲话,才会接错。花巧儿赶紧道歉。
“不不、不——”辜琰司抵死不从。痛不痛是其次,但是一想起她的经验全是来自一些小动物,他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别怕,那真的只是一时失误而已。”
见他仍是摇头,花巧儿立刻摆出楚楚可怜之姿。
“难道你不想手伤赶快好,可以抱抱我吗?”她幽怨地问道。
抱她?他是很想啊,可是……
“啊,你……你、啊——”她居然趁他说话的时候偷袭,真是痛死他了。“巧儿……”饶了他吧!
“呵!总算好了,没事了。”花巧儿捂捂自己受创严重的耳朵。“你的叫声真恐怖,比小猪受伤时叫得还大声。”
“花巧儿,我是你的夫君耶,你拿我跟猪比?”辜琰司真是太哀怨了。
门外两个牢头被辜琰司的叫声吓得一再跌倒,刚刚爬上椅子.又被这话惹笑得跌坐在地。
忽然,辜琰司又瞪大眼,看著她奇怪的举动——
“你你你……你又想做什么?”他怀疑地问著正在拉开他袖子的小女人。
不会吧,只因这是两人的最后一夜,她不会真的就想在这里……嗯……跟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吧?
“别怕!”花巧儿安抚地道。
“可是……”辜琰司有点害羞,铁牢外还有两个不识相的家伙瞪大眼睛在看呢!
“别可是了,我非这么做不可!”花巧儿磨了磨牙说道。
“巧……啊——”辜琰司突然又大叫地控诉。“你——你咬我?”
没想到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同,她居然狠心的在他肩臂上咬了一大口,留下清晰无比的齿痕。
“对啊!明天我们就要死了,我怕在阴曹地府里找不到你,所以要在你身上做个记号才行。”花巧儿十分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太好了,咬得很成功、很清晰耶!”不用再咬一次了。
“巧儿——”辜琰司吸了吸鼻子,一张俊脸惨痛无比。
他是很开心她对他这么有心,但绝不苟同她的举动。
“你这么做根本没用。”
“为什么?”花巧儿不解地问。
奔琰司拉下自己手臂上的衣服。“你瞧,我这衣袖一放下,你就看不见『记号』了,不是吗?”
她可别告诉他,她一见到男人……不!男鬼,就要冲上前去拉人家衣袖,他可不会同意的。
“对喔,你说的有理耶!”花巧儿不怀好意地瞄向他的脸。“其实我应该把记号做在更明显的地方才对。”
“不、会、吧——”
一整夜,地牢就像这样,精采又热闹,害得两个牢头也看戏看得痴迷上整夜没睡哩!
呵!好困啊!
☆☆☆
闹了一整夜,天终究还是亮了。
“将他俩押出来!”昨夜被地牢传来的尖叫声吵得夜不成眠,烈虎火爆地大喊。
不一会儿,辜琰司和花巧儿立刻被抓至被杀的锺老爷的灵堂前。
“你们两个吵死人了,我真不该多留你们一夜……”烈虎忽然定睛一看,发觉辜孩司脸上印了无数齿痕。
哎!真是的,这两人未免热情过度,也不知道要控制一下。
他有点赧然,幸好有满脸胡子遮住,才看不出他难为情的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昨夜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他们会乘机好好缠绵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咳咳!”烈虎清了清喉咙。“这是我丈人的灵堂,今日我就在他老人家灵前杀了你们祭拜他,你们没话好说了吧?”
奔琰司和花巧儿对看一眼,两人没什么精神地摇头。
“说了你又不信,不等於白说?”辜琰司无奈地道。
自己中了软筋镖,今日若无解药,就算能幸存,也只是个平凡人而已,想想就觉得挫折,也没力气再做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