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是嫉妒褚令霁,那个男人凭什么得到像他姐姐这般轻灵绝美的女子?凭什么呀?如果可以的话,他不知多希望自己能够一辈子守护着他这位天仙般的小姐姐,和她永不分开。
只是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只有褚令霁才能够让她哭、让她笑,事情走到这种地步,他除了放手祝福她外,别无选择。
练龙重整纷乱的心思,他正色地道:“我想怎?做是我的自由,不需要向你禀告吧!”
“画水无鱼空作浪,绣花虽好不闻香。”龚琉璃盈盈秋眸凝视着他,眼瞳中写满无限认真。“毕竟你和她是亲姐弟,你就算对她再如何的恋慕都是枉然,不如把你对她的爱转嫁到我身上吧!”
“什么?”他吃惊的黑眸对上她的。
“我说把你对她的爱转嫁到我身上。”她再次重复,俏丽豪气的脸蛋仍是一贯的真挚。
“哈哈哈——”练龙不可思议地大笑,边笑边摇头。
“笑什么?”
“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上他冷绝地道。
叫他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她这个又吵又闹、爱哭爱笑的小疯子身上?他又不是吃饱撑着!
“难道你瞧见你姐姐与姐夫之间的恩爱,你不羡慕、不想拥有?”
练龙黑眸发亮,勾了勾唇角。“想!”
“那就是了。”她晶莹的眸子写着满意。
“是了?”他不怀好意的审视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呵!老实说吧,我也一直在找一个像我姐那样娇柔美丽的女子匹配,而你……”
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他……天杀的臭男人居然敢瞧不起她,暗指她无法与之匹配?!“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决定下嫁给你。”她负气地道。
练龙惊骇得下巴差点掉了,是他的话不够明显,还是她的脑袋有问题?
赫!丙然是个小疯子,要不有哪家的闺女会这么当面向一个男子求亲的?
实在疲极累极了,他才没空在这里与她胡扯。
“夜深了,回去做梦吧!”
他丢下这句话后,立即转身进门。
“作……梦?做梦?!”龚琉璃瞠大了眼,无法置信地喃喃念着。
可恶!可恶的人,他居然敢这样伤她。
“琉璃,别怪他好吗?”突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她身边扬起,根本不必回过头,就可知道来人是谁。
“凤儿。”
两人很有默契地走至凉亭,对面而坐。
“对不起,我是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所以才想来问……”
练凤娇女敕的脸上满是赧然之色。“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谈话的。”
“无妨!”纵使说得豪气干云,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羞愧难免。
“琉璃,小龙的确太呵护我了,这是我爹娘赋予他的使命,从小到大,他都做得很好。”她清幽地叹了口气。“可惜也因为这样,他忽略了周遭的其他人,包括朋友,也包括他自己,凡事以我?主,呵护得滴水不漏。”
“你很幸福。”龚琉璃真挚地道。
可不是吗?她有一张足以令所有女子黯然失色天仙般的美貌、娇柔的性子;在家受父母弟弟宠爱,出嫁又深得夫君的心,甚至还拥有一双漂亮的娇娃儿,人生至此,还有何求呢?
“是啊!但是幸福也是靠我自己追求来的。”练凤轻轻扬起一抹笑。“记得吗?当初我俩初相见那时,我是如何的狼狈、无依。”
是了,龚琉璃居然忽略了,眼前所看到的只是她幸福的现在,却忘了问她当年怎?会有那么落魄的时候。
“其实我和夫君也经历过一段波折,才有今日——”
练凤遂将当年和褚令霁相恋之事原原本本道出。
报琉璃听得瞠目结舌,原以为像她这样娇柔又有气质的美人应该是人见人爱,谁都无法抗拒的,想不到她竟然也曾经历过一段酸苦,才有今日的幸福。
“最美丽的爱情是一场最惊险的冒险,端看你有无这个勇气去追求了。”练凤说出了自己的经验谈。
报琉璃惊奇地望着她,她看来外表如此柔弱,竟是这般的有勇气,而她呢?
“凤儿,谢谢你,我会用最真的诚意去融化他固执的心,你等着看吧。”她小脸蕴满自信立誓道:“我一定要嫁给他。”
她的性子一向刚烈不驯,她不顾众人反对,独自闯荡江湖,立志成为一个女侠?的就是向父母证明自己不是他们口中的闯祸精,她绝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
练龙,你等着,我一定非要你娶我不可。
“呵呵,希望如此。”练凤脸上漾着轻笑。
两个女子彼此相望,同样美丽的眸光中都流露出满意之色。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什么?你要跟我一道走?”练龙高扬的声音充满不悦。
状元一位他是志在必得的,母亲曾答应过他,只要他考中状元,往后的人生他将自己主宰,随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再干涉。
由于考试时间迫近,所以不能在此久留,想不到这小疯子竟然还想随行?
“是啊,我家就住在京城里,而你也要进京赶考,咱们刚好顺路。”龚琉璃理所当然地道。
“顺路?”练龙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不不不,男女授授不亲,一道同行恐惹人非议。”
天杀的,他可没拿石头砸脚的习惯,才不想再度与她同行。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人家他可是非常有节操的。练龙毫不客气地直接道。
“你……”
“琉璃别气。”练凤立刻端出了姐姐的威严道:“小龙,琉璃是个弱女子,自己一个人上路多危险,你不送送她,我怎?
能放心?”
“弱女子?!”练龙翻了翻眼冷嗤。瞧她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她如果是弱女子,那天底下就没悍妇了。“姐,你太低估她了,她如果是弱女子,怎?可能自己独自闯荡江湖?”
“就算帮姐姐一个忙,将她送回家去,好不好?”练凤温柔地央求问。
从小到大,他从来不曾,也不会拒绝她,谁知道她竟然屡次给他出难题。
唉!练龙百般无奈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好吧,送就送。”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哼!”什么态度,看他的样子仿佛要上断头台似的。龚琉璃也火大了。“有什为了不起,你以为我自己无法回家?”
“那最好。”练龙拉长的脸总算恢复笑容。
见状,龚琉璃更是气急败坏地用力一跺脚,便往外跑。
“琉璃——”
练凤看了弟弟一眼,摇摇头,立刻追了出去。
“琉璃,琉璃……”
“别拉我,那家伙在神气什么?活像施了多大的恩,哼,有什为了不起?”从来就没人敢给她气受,惟独这姓练的家伙最可恶。
“琉璃,你忘了那天你我的协议了吗?”
协议?
对喔,龚琉璃这才想起太冲动的个性,让她突然忘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我……”满腔的怒火总算稍稍平息。
“温柔点、耐心点,你不是说过自己一定会融化他那颗顽固的心,而现在你的自信呢?你的冒险精神呢?”练凤柔柔地浅笑问。
“呃”龚琉璃面带赧然地努着唇,娇嗔道:“可是他好可恶,你没瞧见他那副施舍的嘴脸吗?简直叫人讨厌。”
“喔,原来你讨厌他呀,那……那就算了吧!”她唇儿轻勾,明眸促狭地一间故意道。
算……算了?
不,怎?能算了呢?不能算了呀!
报琉璃一向骄傲自负,从来就没人能挑动她的心,惟有他,若真这么错过的话,她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