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龙,你怎么了?”收回衣裳,她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我?”练龙心寒地道:“姐,你变了。”
“有吗?我不觉得耶!”练凤扬起一抹笑道。
当然有,以前她什么事都以他为先,现在她的心里却只有渠令霁一个人。
“姐,你听我说,不管你再怎么喜欢渠令霁都枉然,你们两个之间永远都是不可能,不可能会有结果的,你知道吗?”他不忍见她一直陷入!想要拉她一把。
云和泥永远都不可能相提并论,就像她和渠令霁之间永远都不会有未来。
练凤轻摇螓首,什么结果她才不愿理会,她只管能为他做什么,剩余的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他会喜欢她亲手为他缝制的衣裳吗?!
练凤将衣裳揽进怀里,白皙灵美的脸上写满冀求。
“你穿穿看嘛,不好看再月兑下来,我再改。”
“不用了,我的衣裳不需要你替我做。”
当她拿着衣眼在他身上比来比去时,渠令霁是很感动,毕竟能让像她这样的大小姐亲手替他缝制衣裳,这是多难能可贵的事。
但这绝不是他要的!
每每在他用冷酷将自己武装好时,她的出现总会轻易地破坏一切,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如此任意地左右他的心思。但他不喜欢,他大讨厌这种心里牵挂着人,活像让人掌控住一切的感觉了。
“练小姐,你这么个未出阁的女子随便为男人缝制衣裳,这是会引起人非议的。”渠令霁正色地提醒道,“相信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个中道理。”毕竟她是个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千金闺秀。
“练小姐?!你就非得这么生疏喊我吗?”语气中蕴满浓浓失望。
这不是他们讨论的重点,重点是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好吗?!
“你这么做实在不妥。”他直言道。
练风或许天真无邪,但她绝对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她想对他好,将所有的热情全数交给他,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的眼中除了他以外,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我不在乎外人说法的,你……你在乎?”真难想像如此狂放不羁的男人,竟然也会说出如此人股的话来。
“当然,渠某无才无德,实在担负不起坏你练大小姐名声的罪魁。”他已经说得这么明了,相信以她的慧黠聪明,应该听得懂才是。
“其实跟你比起来,真正无才无德的人是我。”她模着脖子上的雪白围巾。“瞧!这就是你所猎的雪狐皮毛。”她用无比崇拜的语气道,“雪狐呢!一般人都难得一见了,更何况是狩猎。”
原来她一直围着的雪白围巾,是他所猎的雪狐皮毛所制。
一思及她那双纤柔的小手时常很珍惜的抚模那皮毛,莫名地,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油然而生。
不过那仅是刹那,在看到她那双晶亮如星的崇拜眼眸时,不禁心生警觉。
“那也只能说我运气好罢了。”对她实在没辙了,毕竟话都挑得如此明白了。
“令几哥,你能不能……佛不能别对我敌意这么重?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她真挚地道,“我只是想要对你好。”这想法很单纯的不是吗?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恩人?”他终于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练凤小脸没来由地嫣红,心跳加速。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爱问她为什么?难道想对一个人好也不行,非得追根究底吗?!
“不……不是。”不只吧!可该怎么说明白呢?其实她也无法清楚地解释内心所想。
他也不想逼她,更不希望没有未来的两人彼此深陷其中。
“不管你想什么都是枉然,走吧。”他将她硬塞给他的衣裳交给她,下了逐客令。
练凤依旧赖在椅子上,用着一双无辜至极的眼神望着他:“你……还没尝过我所煮……不,我帮忙煮的东西呢!”这一桌子的好菜佳肴,全是她跟在王大婶身边忙了许久才完成的。“尝尝吧!”灼灼的眼神直望着他。
渠令霁的浓眉更加锁死。
什么叫作最难消受美人思,现在他总算深刻的体会到了。
第七章
烦躁——
渠令霁发现自己像只受困的野兽,意外地掉人陷阱里而无法自拔。不!其实他可以挣月兑的,毕竟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怎么奈何得了他?
但他就是逃不开,练凤那无比的热情将他全然困死其中,让他无处可逃。
很可笑不是吗?一个小小女子而已,竟能让他烦恼至此,他是不是太窝囊了?
“我亲爱的少爷、令霁兄,你看来十分困扰,属下不知是否有这荣幸可以为你分忧解劳?”云廷端着无比谦恭的笑脸出现,手里的铁扇还不时地摇呀摇,显示出他目前大好的心情。
“你——”渠令霁躁郁的眼神转为阴鸷,冷撇的薄唇带着抹噬血的邪恶,“好家伙!你终于出现了。”声音平静听来无害,但个中的波涛汹涌,当事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虽隔着张桌子,但云廷仍感觉心惊胆战,故作潇洒的笑容也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原来少爷如此想我,真是令属下受宠若惊。”老天爷,他这少爷没有狩猎生人的习惯吧?!呜!好怕喔!
“呵、呵!”不错,居然还有心思谈笑。
冷笑过后,一把猎刀咻地一声朝云廷的脖子招呼。
那锋利无比的刀锋随着渠令霁灵活的舞动,散洒出朵朵如雪纷飞似的剑花,招招不留于情。
云廷脸一垮,也不敢怠慢,赶忙收拾起吊儿郎当的态度,全力地左闪右躲他家少爷连发性的致命攻击。
“少……少爷,求你的猎刀千万别对属下如此‘热情’。”尤其是“吻”上他好看的俊脸。
“废话少说。”
练凤的出现全都因为他的唆使,全是因为这该死的家伙多嘴,害他现在进退维谷,受困其中,今天必定要他付出代价。
“咻——”刀锋险险划过云廷的脸皮,虽未真伤到,但那激荡的回流也足以让他痛得哇哇叫。
“不玩了,不玩了……”云廷边躲边举白旗嚷着投降,“少爷,我认输了,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我会烧间草屋给你当陪葬。”刀光依旧闪闪,毫不停歇。
草屋?他这么才华横溢的人,死后才只落得一间草屋栖身?太恶劣了啦!
“少爷,就算真要属下死,也要等我将话说完啊,小的是奉命前来传话的,两国交兵不杀来使,少爷,饶了我吧!”
想不到渠令霁的功力这么厉害,一向附庸风雅的云廷所使的花拳绣腿哪是他的对手,三两下脖子就被猎刀架住,动弹不得了。
“少爷,听我说,别动手,不要啊……”云廷还不想英年早逝呢。
“哼!奉命,你除了奉褚老头的命,还能奉谁的命?”渠令霁的眼光更为深沉激狂,“你以为我会想知道那老头说了什么吗?啊?”
手一使力,云廷脖子上立刻多一条血痕。
“少爷,手下留情啊!”他拚命摇头,“虽然是老爷的意思,但,……啊!等等……先听我说完,别冲动……啊,是关于夫人的事,是夫人啊!”
在渠令霁手腕再加力前,他总算说出了关键句。
“夫人?!’”
“是的,夫人……夫人病危,请少爷快回去吧!”
“想骗我?”他情绪不稳,手里的刀也跟着晃动,吓得云廷双腿发软!
“不,我云廷就算跟天借胆也不敢骗你。夫人真的是思子心切,才会病疾缠身的。”
渠令霁的眼神闪烁不定,当初是娘自己决定不跟他走,坚持要留在褚广怀身边的。而他也说过,只要出了褚家大门,以后再也不管褚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