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单独一人,他身边有位美艳女子,上午在公司见过的那位歌川小姐。
“老板,幻纱小姐让你们久候了。”女管家恭敬的说道,桑柔迟缓的走进去,文森并没有看她,倒是歌川幻纱对她微笑,然后向管家说:“上菜吧。”
“是。”门关上了。
桑柔像局外人似的别扭,她抚抚自己身上小菊花图案的和服跪坐下来,猜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衣服好合身哦!我们的身材差不多。”歌川幻纱打量着桑柔。
“这……是你的衣服!”她才想问这是谁的衣服呢!
“是啊!”
桑柔感到这件绵质的和服成了针毯似的。“听文森说你是学舞蹈的,将来是不是要当舞蹈家啊?”幻纱问。
什么时候他变得那么长舌了!桑柔抬起眼帘,掠过文森打从她进来都不曾和她正面接触的脸,闷声答:“是啊!”
“你将来若是结婚生小孩怎么办呢!会不会不方便啊!”幻纱很有兴趣的在探索。
“我不结婚。”桑柔略有敌意。
“啊!你有这样的想法啊,和我真是有志一同,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似乎引发了“某人”的注意,文森沉静的眼光终于移向桑柔。
“没有。”桑柔答得直接。“你呢?”她无聊的反问,没发现文森眼底的不信任。
“我有。”歌川幻纱轻快的拢拢头发,不经心的看了文森一眼,桑柔敏感的心头在摇撼!摇撼在悬崖边。
“我们同居一起三年多了。”
“同居!”终于水落石出了!这就是他们的关系!
桑柔的心急坠落,坠落到无底深渊。
“那没什么,合则聚,不合则散,没有压力而且……”幻纱不断的说着,但桑柔再也听不进任何话,整个人简直都可以榨出盐酸来了!
多寂寥的夜啊!
整座大宅宁静得几近万籁俱寂,甚至有些森沉可怖。
文森和幻纱自下午离开别墅至今未归。
稀微的灯光下,桑柔懒恹恹的独自一人倚在门外看着孤寂的院子,她睡不着,心里纠结着受欺骗与失落。
她弄不懂,既然神田文森已有了亲密的同居人,何苦又要来招惹她?
她曾经感动,也试着想感谢他为了她不计代价的付出,但如今看来只有令她作恶,她不得不怀疑起他对她的真正意图。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桑柔第一次认真的思考他背后真正的动机。
难道他和那些有钱有势的臭男人一样喜欢玩金钱游戏,对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子大献殷勤,不惜花费,目的无非只有一个……而她竟傻得相信他当真是爱上她!可笑啊!爆泽桑柔!难怪他对她爱的表白无动于衷了!
玩这种把戏对他而言只能算是生活上的调剂!她不过是他众多玩偶中的一个。
“桑柔,你睡了吗?”是神田文森!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有什么事?”桑柔提高警觉。
“帮你买了些衣服,试试看合不合身。”
他究竟想让她亏欠他多少,又想从她身上得到多少?她忿恨的想,憎恶的前去开门,“何必那么麻烦。”
门外的幽暗和屋内的光线对比映得他更挺拔。
“如果不够,明天让旭东载你去买。”他递上一袋衣服,又递上一张信用卡,没有表情的巡过她的脸庞。
“歌川小姐呢,她也回来了吗?”她问,没有接过他手上的任何东西。
“她回家去了。”文森漫不经心的说。
“回家?她不是住这里吗?”莫非他们另有爱巢!桑柔嫌恶的垂下眼帘。
“她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他反问,桑柔认为他是在敷衍。
“不早了,你休息吧。”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榻榻米地板上。
“你不进来坐吗?”她试验他是否会露出真面目。
“太晚了。”他居然拒绝,那么他是想继续玩下去了!
不!她想做个了断,早晚都要把债还清的,她希望愈快愈好。
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她扣住他的颈子。“吻我……别说你不想。”她的唇几乎要碰触到他的,但他却一直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若有所思的瞥她。
“如果我不只要一个吻呢?”他问,眼中的渴望有所保留。
桑柔退怯了,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后路。“随你……”她闭上眼睛不让他看见她的慌乱无主。
她以为她会痛苦或厌恶,但是当他的双手占有般的定在她的腰间,倾吻她,那似多情,似呵护的温柔令她心碎了!
她立刻警觉自己还是深爱着他的!
虽然明知自己不该信任他,可是她的观感却不断的告诉她,她喜欢他柔情的抚触,她喜欢他似是真心的吻。
她的身体违背了她的心,她不自禁的解下他上衣的钮扣,依恋的。与他果裎相贴,他身上的热力在一瞬间传导给她,似一湖爱的潮水暖暖的溶解了她顽固的心。如果她的付出可以抵偿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那么地无怨无悔……※※※
不是已决定把她逐出自己的深情了吗?那么现在他在做什么?莫非他没有真正放下过她?
文森问自己,望入她娇媚如玟瑰的小脸,念念不忘她那句似幻似真的:“我爱你。”
他希望她是认真的,但她已有了小情人,不是吗?
那又如何?
在商场上他从不退让,在情感上他又何,非得逼着自己轻言放弃?
也许一开始就注定她是他的,否则他不会对她如此痴狂。
不管她是否有其他的追求者,那与他无关,重要的是他爱她,希望得到她,并且他有绝对的能力为她负责到底。
※※※
午夜梦醒,屋外飘起了绵绵细雨,为初春带来微寒。
经过了一夜刻骨缠绵,桑柔心里只有苦涩。
她感觉他带给她的细致柔情全是爱意。
但她怎能那么胡涂,怎能任由自己一再掉入在他迷人的爱情陷阱里,毕竟他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是天上的星辰可以放任自己光芒万倾,她不过是地上的一株小草,在尝遍了风吹雨淋之后,她没有力气再去承受他的热力。
包何况他的光芒不只照耀在她身上。
无论如何,她是必须离开他的!她不能留恋,不能迟疑。
“你要去哪里?”文森将她拉回怀中,柔和的眼中唯有真情。
“我要走了。”桑柔由他怀中抽离,她不想再留恋他的抚触。
“你想走去哪儿?”文森问。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你。”
文森没有当真,故作霸气的将她捉回怀里。“不准。”
“不,你的恩情我已经全还给你了。”桑柔推拒他。
文森的双眸由不解渐渐转为犀利。“你说什么?”
“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
“也许你可以再说得更清楚一点。”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们再也互不相欠了。”
文森即将冒出电击的眼中诉说着痛苦,突然他收藏起痛苦,唇边牵出残酷的冷笑,无情的攫住她。“你以为你还得起吗?”
桑柔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的模样刺痛了她!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令人害怕的样子,像是受了重伤的雄狮,随时具有攻击性。
“如果你还想就得还得彻底。”他没有一丁点珍惜,狂放的揪住她的长发,将她吓坏了的小脸扯近自己,不管她疼痛得流泪,怒气鼎沸的把她甩在床铺上。
“不要你动手,我自己来!”
她终于看清楚他狰狞的面目了,她对他唯有唾弃。
她合著泪扯开衣襟,粉红色的肌肤在暗夜中展露动魂摄魄的美。
她不发一语,抬起下巴轻蔑的瞪视他。
文森表情中有着严重的失意,他再次抓起她的长发,锥心疼痛的给她一记耳光,没有保留的力道打得她脑袋险嗡然作响,钳住她的发要她完全面对他。“这个耳光是想打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