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美琳是曾经拥有还是天长地久?”
这不是什么难以解答的问题,他可以不答但他却回答。“什么也不是。”
“喔,那就好!”她安心的躺下来,朗翰斯倾身为她拉上被子。
“好好睡……”他正转身离去。
“嘿!你当真会娶我吗?”黛比像个不安的孩子般,临睡前老爱抓着人不放的发问。
“当然。”
“那么,你当真会再和我练习KISS吗?”黛比害羞的把被子拉到唇上,受伤的唇已不再流血了。他该怎么回答:随时奉陪吗?
“是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向你请教:尊姓大名!”
朗翰斯垂下眼帘一笑。“你不会愿意知道的。”
“什么?你的名字怎么这么长!好难记喔!”黛比又从床上弹了起来。
“叫我朗吧,和我熟识的人都这么叫我的。”朗翰斯真拿她没办法。
“郎!狼!螂!那么多『郎』究竟是哪个『郎』!”
“任凭你想像了。”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终止了这一切,然而他明白这只是暂时划上休止符,休止符之后还有无数个开端,但他奇怪自己竟然不排斥去迎接那些开端。黛比心里怪怪的睡不着,为了她的吻也为了他的名字而心生困惑!万能的神啊……请赐我睡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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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比在沙发床上酣睡,放松成大字形的熟睡着,嘴角水流成河,浸湿床套,被子一端扭曲不堪的棉被无情的踢在地上,一端则皱折杂乱的垫在背上。她一向放在枕边一小时叫一次、提醒她时间的机器早不见了,原来已经摔到了老远的墙角。
她不只是熟睡,根本就是睡瘫了,日后就是努力的做形象维护,也难以令人见过她大小姐睡姿的人,相信她会成为一个淑女。
朗翰斯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沙发床上的黛比,轻柔的为她盖好被子,为她捡来她的电子闹钟,立在一旁盯了她好一会儿,他的眼底有一些笑意的因子在跳动,忍不住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最后他不发一语的出门去。
黛比香甜的睡着,什么也未曾察觉,像她这种睡法就算是给人抬去卖也不知道。
半个小时后,她开始觉得燥热踢开被子,伸出五爪金刚在颈子上抓出了五道指痕。怎么这么热,她在睡梦中抱怨,一翻身扑了个空滚到地上。
她睁开眼,打了个呵欠,探手想取枕边的电子钟,但她却模到一滩足以洗脸的水,是不是船沉了,否则哪来的那么多水呵!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取饼闹钟一看,啊!都十点了,她可真能睡!
她满足的躺在地毯上伸了伸懒腰,好久没有这么一夜到天亮了,能睡得好还真是一种福气。她舒服的抬了抬腿、扭扭脖子。
突然一惊,睁大眼睛!十点?!她怎么知道已经十点了!
黛比握紧闹钟,手一抬,比回力球更快的速度弹起身来,啊!她看见了!
十点整!她看见了!
她清明澄澈的眼告诉她,她看见一切了,她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熟悉的景物,兴奋得差点尖叫,她双手开心的高举,像国庆日来临似的挥舞着。
“哇!太好了、太好了!重见光明、重见光明!”她高声嚷着迫不及待的爬起来冲到浴室去,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镜子里那个丑八怪是谁!
头妄乱得一团糟,左边还有一小撮被烧焦,混身一点一点被灯泡灼伤的痕迹,她这个模样像是疯女十八年里受尽虐侍的那个可怜疯女!
她突然感到一阵鼻酸,眼泪淌了下来,掩面痛哭!
不是为了受伤,不是为了丑,也不是为了像疯婆子,是失而复得的悲喜交集,喜极而泣!没有了眼睛就没有色彩,没有色彩的人生多么可怕啊!
眼睛和生命几乎是等质的重要,她不要失去眼睛、她不要失去光明、她不要啊!
她突然想到了“郎”,她居然很想和他共同分亭这份生命重燃的喜悦!
昨夜里她决定要叫他“郎”,意即如意“郎”君也。
他可是她亲自挑中的夏家驸马爷,她相信他强过柳茜芸找来滥竿充数的那个“螂”什么的好几百倍。
她下意识的审视了自己的颈子,发现他啃她留下的瘀青,但找不到两个吸血的洞,罪证不足,算是勉强还他清白了。
黛比愉快的梳洗好,自己换上洋装,迫不及待的去敲他的房门。
没人应声,索性她径自开启它,掩不住失望的,她嘟起嘴:他不在!他上哪儿去了!蓦地!大门传来一阵开锁声,黛比扬起唇满意的一笑,他总算识相,还知道赶回来参加她的“光明大典”。
黛比灵机一动,顽皮的躺人自己还没整理的沙发床中盖上被褥假装还在熟睡,她要吓他一跳,给他来一个彻底的惊喜。
她合上眼,嘴角不自然的紧抿着,极力的忍住笑,但她愈是一肚子歪点子,自己愈是憋不住想笑!门开了,但是吓一跳的人却是黛比。
怎么是他呢?他来做什么?他怎么会有这个舱房的钥匙?黛比趁对方还没发现她时,合上眼,心想,左老大来此有何贵干!
她是该直截了当的起身来招呼他,还是该静观他的行动?
丈夫不在家,她这做妻子的自当有护卫“家园”的责任。
她曾听过他称“郎”为先生,可见他和“郎”是熟识的,会不会是“郎”要他来的呢!但是,来做什么呢!
若不是因为如此,他的到来又有何目的呢!一个人突然擅自进到别人的居所,眼睛骨碌碌的闪个不停,一副鬼祟的贼样,这种人能干出什么好事!
其实左凌雾是个相貌不错的男子,可是黛比却一直无法对他有好感。依她直觉,他的眼有一股令人无法信任的光芒在闪动,那种光芒让人模不透装在里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真不知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一个以大海为家的船长!
当船长的不是都该直率一点、豪放一点的吗?毕竟海是那么辽阔,在海上头的人心胸自然也该辽阔不是吗?
可是他看起来就是一副长得心胸很狭窄的样子,混身充满着猥琐的气质。
黛比愈这么想,愈觉得他看来很诡异!
不过,她也觉得好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倒是不排斥陪他玩一玩。
“郎,你回来了吗?”黛比掀开被子,坐起身。
左凌雾停下脚步,阴侧侧的斜望向沙发上的黛比。
真是报应啊!瞎了眼的女孩,左凌雾在心里冷笑。
这个女孩真是碍手碍脚,老是坏事,先前因她而停船,差点延误了他的大事不说,前些日子还在C3搞了一场飞人秀,让他几乎毁了蔚蓝诺爵士交代的事,毁了他的前途,幸好他机警改变的计划,受蔚蓝诺爵士的青睐,挽救了自己。
她接二连三坏他的事,瞎了眼只能说是活该!
也真不知朗翰斯那个花丛浪子怎么想的,对这种满街都看得到的平凡小女生,居然也有兴趣,还大义凛然的扮演起了慈善家的角色,三番两次的帮她。
呵!他若不是荤素不挑,就是在女人堆里混得脑筋不管用了。
但这不也好,他愈不精明,自己愈有发挥的空间。
最令人开心的是这个瞎眼女孩再也没本事妨碍他了,这是很值得燃炮庆祝的一件事,可惜他手边没有烟火……嘿嘿……他冷笑,不再理她。
“怎么半天打不出一个闷屁。”黛比伸出手探试般的模索,目光木讷讷的直视前方,没有眼神的眼,逼真的像是目中索然无物。
她故意朝反方向走去,背着左凌雾偷笑,心想扮盲人还真累,眼睛不能乱转,但她不能露出破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