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有经手过这么庞大的企画,难免有些疏忽遗漏,在很多情况之下,她都独自咬牙承受下来了。因为她知道这个案子牵涉到百成集团的兴衰,所以虽然有再多的不情愿,她还是会在重要的关卡、作决策的时候,硬着头皮去请教言曜宇的意见,就像现在。
她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已经晚上八、九点了,他们都还没下班回家。
“这是成本分析。”她僵硬的说,把一叠报告放在他面前。“如……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看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她。
她站在他面前,轻咬着下唇,脸蛋微红,眼睛里却闪着不服输的光芒。她不想对他低头,可是又不得不的样子,巧妙地挑起了男人的。
他在椅子上移了一体,没说什么,接过报告。
思佳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行!重新议价,这种价钱抢不下这个标案。”
他看了很久之后,把报告丢回给她,“机械方面根本就不用这么贵。富群开这个价钱,根本是狮子大开一。上次做同样的东西,三百万美金左右就可以了。妳可以去查资料。”
“什么?!”
思佳接过报告,看着上面高过言曜宇说的价钱两倍的报价,怒道:“富群骗我!亏我跟他们副总耗了一个星期。”
“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实权,也搞不清楚状况。妳不会给他什么好处吧?业界对他的传言不是很好,他有收回扣的习惯。”
思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被言曜宇说中了,她确实给了他些好处,而今看来,她做了一件很白痴的事情。
“我会再去跟他们谈。”思佳不想针对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更怕言曜宇发现她的愚蠢,她拿起报告,匆匆忙忙想要转身回去。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她转头,迎视上他若有深意的眼光。她已经很熟悉那样的眼神了,每当他要她的时候,就会出现那样深沉而隐隐发出热光的眼神……
不会吧?
思佳呼吸一窒,身子不稳的晃了一晃。
“你就不能等到回家吗?”她绝望的喊道。
AA这个不分时地,随时发情的变态!
“过来。”他说。
思佳并没有选择,虽然在心里骂了他千百遍,可是她还是得屈服于他,
因为那是他们谈好的条件。
边走向他,边瞪着他,边动手俐落的解开自己的外套,接着解开衬衫的扣子。
不是她变得主动积极了,而是她想把这件事情早点结束掉。
不少“经验”告诉她,抗拒、拖延、羞怯,那只是浪费时间,这男人不会因为她求饶就放过她,也不会因为她抵抗就放弃。总之,男人都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
她踢开自己的高跟鞋,解开裙子--她可不想象上次那样穿著皱巴巴、惨不忍睹的裙子回去--半赤果的坐在他的办公桌,用一种高傲鄙夷的眼神俯视他。
“来吧!”
眼前的她美丽、狂野,性感到让人忘了理智,脑子里只充满着征服她的念头。
他抚模着她光滑的大腿,站起来,用力的揉捏她饱满的。
“妳真是野得要命。”他喃喃道,然后狂暴的吻住她。
那个吻把思佳整的七荤八素,只能气息不稳的瞪着他喘气。
“你等着吧!有一天我变强了,不需要你了,我会月兑离你的控制,把你像垃圾一样丢掉!”
言曜宇忍不住贝唇而笑。
他的思佳跟一般女人不一样,她就算处在任何环境,都能够维持高傲,
像个天生的女王。
“好啊!我最喜欢有挑战的事了。”也最喜欢她!眸中闪过一抹不容易发现的深情,言曜宇拉开她的腿,然后释放出自己早已灼热钢硬的部位,狠狠的戳进她体内……
思佳果然得到那个标案。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她兴奋的大叫。这个案子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工作的成就感,得到自我的肯定。
她想要跟什么人分享她的喜悦,第一个闪过脑海的人……竟然是言曜宇。
她只是想要挫挫他的锐气,向他炫耀。她试着说服自己,可是心底又隐隐觉得不只是这样……
她想听他说“妳做得很好”。她还记得,她曾经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而热泪劢i眶……
太蠢了。她干嘛非要那个男人的认同不可?
“还是先通知爹地吧!他一定会很高兴。”思佳喃喃自语。
好,决定了!亲自去跟爹地报告这个好消息。思佳收拾桌上的东西,拿起包包,对秘书交代了一下,就往医院去。
这些天以来,她能来陪爹地的时间很少,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愧疚。幸好今天带来的好消息,应该可以稍微让爹地开心一些。
思佳步人病房,却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
许多医护人员围着父亲的病床,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思佳皱起眉心,爹地的病应该已经获得控制,渐渐康复了,她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医生在这里。
“请问……”
等到思佳出声了,才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这是病患唯一的亲人,他的女儿。”担任盛百成主治医生的心脏科主任对一位医生介绍她,“盛小姐,这是本院的外科主任。”
外科主任?跟她父亲有何关系?
思佳礼貌性的点点头,望向病床上的父亲。盛百成僵着脸,像是刚遭到某种打击似的。思佳渐渐有种不安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
“盛小姐,妳来得正好,我们正向妳的父亲解释他的病情。我们很遗憾的必须要通知你们,虽然盛先生的心脏病已经获得控制,可是我们在做例行血液检查的时候,却发现有问题。
经过确认,盛先生得了肝癌,而且已经是末期了。”
有好久一段时间,思佳脑袋停止运作,无法理解医师说了什么。
她茫然的立着,然后她看见爹地面色惨白。
“怎么……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那名外科医师清了清喉咙,说:“我们会尝试几种疗法,看看病人的接受程度如何。请不要太过悲观,还是有治愈的机会的。”
医生们在解释了接下来会有的疗程之后,就一个一个的走出病房。
思佳看着盛百成一直不讲话,心里感到很害怕,觉得他好象丧失了求生意志。
她对他说:“爹地,医生也说还是有治愈机会的。”
盛百成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曾经在思佳心目中是强者的父亲,这回似乎已经彻底被击垮了。
“对了,爹地,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取得那个标案了!”她试着用轻快的声调,期望把父亲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然而盛百成也只是说了:“那很好。”,就没有再说话了。
饼了长长的、窒人的沉默之后,盛百成心情复杂的开口:
“我打拚了一辈子,为的就是妳。”
那听起来像是要交代什么的语气令思佳心寒。“爹地!”她打断他。
“不!妳仔细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爹地不是个完美的人,我曾经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别人踩在脚下。我不认为那是不对的事情,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尤其是在商场上,不心狠一点是成不了大事的。
不是爹地泼妳冷水,就心狠这一点来说,妳是永远做不到的;相反的,言曜宇却是个可怕的对手。
爹地很后悔当初太轻敌,不曾对他多加防备。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像他父母那样老实愚蠢的家伙,竟然会生出这么个精明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