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爱她这种混合娇媚及无邪的诱人气质!向格非起身,将档案存档关机,笑着拥她走出书房。
***bbs.***bbs.***bbs.***
向家大宅里,充满嘤嘤的哭泣声。
舞月悄步走进,看到嬅姨不断用围裙拭泪,而元总管在一旁安慰。
“梅竟然舍得丢下我们回去!”子仪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大哭。
她没有啊……舞月惊讶地白了脸,绕着大家急急解释,却没半个人理她。
“舞月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把她忘了吧!”身后传来的低沉嗓音,让她急切回头,却见向格非越过她,往大家走去。
方才还一片哀凄的气氛,开始变得愉悦。
没人记得她,再没人记得她!
舞月惊恐地张开眼,触目所及的是满室黑暗,她闭上眼,感觉耳膜几乎被狂鼓的心跳撞破。
“怎么了?”恒稳的手臂自后环住她,向格非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
同样的嗓音,却比方才多了深情款款。舞月往后倚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感觉心跳慢慢恢复平静。
那是梦,她还在,她还在向大少怀里!
察觉到她的慌乱,向格非与她十指交握,将她拥得更紧,心疼地发现她的指尖异常冰冷。“我在你身边,别怕。”
“嗯……”舞月点头,他的温柔让她鼻酸,眼泪几乎快要掉下来。
有件事,她瞒着向大少没说。
第一次看到摩顿企业的详细资料时,像有道雷,打在她脑门,将她震得僵在原地。她依然没想起任何事,但望着摩顿企业总裁的相片——一名褐色长发、身材高姚的女子,她的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不敢说,因为,她怕一说,会把眼前的幸福完全破坏。她不想离开他,不想离开这里,就算她过去的生活位于世界的再顶端,她都愿意放弃一切。她已经不想找回自己了,她只想留在阳明山上,永远留在他身边。
将和她交缠的大掌举至唇畔,舞月在他乎背烙下一吻。“我好爱你。”
向格非俯首在她颈侧洒下细吻,就像他盈满于心的爱意。“记得我,记得我永远爱你。”
***bbs.***bbs.***bbs.***
晴朗的天,凉风习习,有种让人沉溺的恬静氛围。舞月坐在门前梯上,看着蓝天白云,心里都是他的身影。
“向大少上班去了,不像以前都陪在我身边,我有点寂寞。”她看向旁边的番茄酱,蓝眼黑瞳的大眼也骨碌碌地回望她,突然舌忝了她脸颊一下,逗得她不停娇笑。“谢谢你的安慰哦~~”她揉着它的颈项。
“在跟狗玩啊?”
突然有人说话,舞月一抬头,只见戴着草帽的阿刚走过来。
“欸,对啊!”她笑笑,感觉原本放松的番茄酱全身拱起。
“它到底叫番茄酱还是雪儿?”阿刚停在她面前,脚几乎碰上她的。
“都可以。”舞月藉着抚模番茄酱的举动,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她发觉阿刚总爱有意无意找她聊天,而且都会站得很近,她没有多想,却不喜欢那种感觉,不意识和他保持距离。
“你也是,大家叫你梅,可是大少爷都叫你舞月,你的真名呢?”看了她一眼,阿刚伸手要去模番茄酱,得到一声警告的低咆,赶紧收手。
那眼神很普通,却让她觉得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阿刚靠近她,就有种难以形容的奇怪感觉油然而生,虽然他已经来了快两个月,但她对他没办法和其他向家的人那么热络。
“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叫法。”舞月不想跟他解释太多自己失忆的事。他怎么还不走?她一点也不想跟他聊天!
“梅!你在这儿?害我找好久!”推门冲出的子仪解救了她。
“什么事?”她一跃而起,拍拍下的灰尘。
“元总管找你!刘警官来电说有人认得你,他在门口等你,要带你过去!”子仪喊。
心头一震,她怔愣,霎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她未知的过去会把她带离这里吗?
“你发什么呆?”子仪摇她。
“我马上去。”舞月咬唇,强定心神,绕过屋子朝门口走去。
***bbs.***bbs.***bbs.***
在公司接到消息的向格非立刻结束会议,路上用手机交代后续事宜,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向宅。
“情况如何?”一进门,见嬅姨迎了上来要接公事包,向格非立刻问道。
“元总管带梅去刘警官那里,还没回来。”嬅姨关心地看着他。“要不要我打手机给元总管问问情形?”
“不用。”若有结果,他相信元叔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向格非顺过额发,发现他竟汗湿了掌心。老天!他在怕什么?他强定心神,将焦躁的情绪按下。“我去书房等。”
“大少爷!”嬅姨唤住他,犹豫地开口:“……梅的心都在你身上,大伙儿都看得出来,就算找出她的身分,她也不会离开的!”
他知道,仍让不安侵蚀了心,他是如此在乎她!向格非回头看她,脸上已带着平静的笑。“嬅姨,谢谢。”
目送他走上楼梯,嬅姨不住在心中默祷。老天爷,保佑大少爷和梅有情人终成眷属,别让事情起任何变数……
进了书房,打开电脑,看着萤幕,向格非完全无法定心处理公事,最后只好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窗外的天由蓝转橘,他恍若未觉,只是将心思放空,不敢去想时间流逝。
轻轻地,温软的小手覆住他的眼。
“你手机没开,知道吗?”她的娇笑,在耳边响起。“不知道你回家了,不然就打电话回来。”
向格非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里,紧拥着她,感觉她的真实,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她还在,没有离他而去。
“没电了。”掏出怀中手机一看,他苦笑,心神不宁的他完全没发觉。
“不是我。”舞月突然开口,看他一怔,轻吻他的下颚,低笑道:“那人认错了,她女儿才十六岁,我像吗?”
向格非顿住,情绪复杂,半晌,才低道:“我很遗憾。”他知道不该,但他心里却天杀地高兴得快飞上天!
“是吗?看不出来!”她瞠睨他,在他眼中,她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情绪。在警局等着对方来时,她好不安,直到见了她对方瞬间失望的表情,才解除了她的惶然。
向格非轻轻将她的脸按压胸前。“如果有一天,你回复记忆,会不会忘了我?”
充斥耳边的心跳,顿时变得急促。舞月心一震,紧紧拥住他。
她问过脑科医师,医师说那样的案例并不少见,她可能记得他,也可能将他从记忆中抹去。她开始恨起自己的失忆,让—切充满不确定性,让她的幸福随时都有毁灭的可能。
“好,我决定了。”她倏地捧住他的脸,认真说道:“从现在起,我要每天写日记,把所有的你都记下来,就算忘了,看着日记,我也一定会重新爱上你!”
向格非笑了,覆住她的手。“好,那我也要让你签下合约,注明就算你找到自己,忘了我,也要嫁给我!”
他在向她求婚吗?舞月感动得眼眶泛红。“向少爷,我现在算是无行为能力的病人,你这样是诱骗哦!”
“我不管。”他将她紧拥入怀。“只要能将你留住,即使出卖灵魂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