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大的梦想。但在那之前,就算是她再不愿意,他还是会把她锁在身边。
承桔跟楼牧宇下楼来吃早餐,一家人已经都在餐桌上用餐了。
“爸、妈早!姊早!咦?大哥、大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奔承栩笑容满面的看着小妹。
“昨天晚上。想说很久没跟家人聚聚了,所以决定回来住两天。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听妈说你们已经『睡』了,所以我们就不好意思去吵你们了。”
当了这个人二十几年的妹妹,承桔当然不会错辨他眼中的戏谑,害她被柳橙汁呛到。
“咳咳咳……”
楼牧宇立刻帮她拍背。
奔承栩的笑意更深了,优雅的轻啜了口咖啡。
“我还以为你们昨天晚上这么早睡,今天会早点起床呢!想不到还是最后下楼来的。唉,想必你们昨天一定『很累』罗!”
承桔就算平常再伶牙俐齿,这时也困窘的说不出话来;楼牧宇倒很坦然,只是他不忍看见承桔被糗。
“我想没有必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他以沉稳的声音说。
奔承栩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轻笑出声。
“妹婿,你真疼小桔。”
闻言,承桔满面通红的瞪了大哥一眼。
承樱一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这热闹欢愉的场合里,她是唯一落单的一个。她以前从不知道孤单的滋味,因为一直有个傻瓜执着的跟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只是那傻瓜居然走掉了,还选择了最不堪的方式离开了她!
她不承认自己难过,她不要别人看出她情绪的低霾,她的骄傲不允许别人的同情……只是,在这种场合、这种气氛……还是会有些寂寞……
“嗯……”
佣人为承桔端来一盘炒蛋。承樱闻到那味道后一阵作呕。
“对不起。”
承樱捣住唇,匆匆离桌。一旁的石心莲也心急的追着女儿上楼去。
“姊是怎么了?”承桔楞住,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
“哇,好在我没吃生菜沙拉。”她看了一眼楼牧宇的早餐,连忙把他的沙拉盘移走。“喂!你别吃了!”
她自己可能没注意到她的语气有多紧张,或者说……关心。
“跟生菜沙拉没关系,不要穷紧张。”辜家老大开口。
“大哥你这么说,好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承樱可能怀孕了。”
“ㄟ?可是……那怎么办?硕遥大哥在婚礼上做了落跑新郎,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复合了,不是吗?”
奔承栩叹了口气,“我这个礼拜回来,就是想确定一下承樱的打算,然后,再找机会跟硕遥谈。”
兄妹俩沉默下来,想到承樱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他们三个还很开心地在她房里聊天,那时承樱脸上幸福的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哪里知道对自己的感情一向信心满满的承樱,竟摔的这么惨。
虽说感情是很难预料的,可是这样的变化未免来的太快、太突然。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遇到跟二姊一样的情况?承桔不禁想。
现在他对她的霸道、独占欲,她都讨厌极了,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再这样对她了呢?
为什么一想到这情况,她会有一种……害怕和……失落?
不!她在想什么?她才不会在乎呢!
不对,是巴不得这样才好。
是这样……没错……应该吧?
第八章
日子匆匆流逝,转眼间承桔即将要大学毕业了。
她没忘记他说过,等她一毕业就要结婚的事情。事实上,要忘记也很难。他都已经独裁的决定好婚纱、礼服、宴客、教堂等等的细节,而且还不忘随时“提醒她”。
真的要结婚了吗?虽然现在的生活跟结婚也没什么两样——同床共枕,每天除了上课时间以外,他们几乎都黏在一起——可是她还是没有真实感。
再怎么说,二姊跟硕遥大哥应该比她早结婚吧!?二姊的肚子都已经那么大了。
可是到现在,二姊还在为硕遥大哥在婚礼上落跑那件事情生气,不肯嫁给他。
依她看来,硕遥大哥那时候跑就跑了,干嘛还回来。他难道不知道二姊的脾气吗?她可是很会、很会记恨的呦!
不管他们了,她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
结婚=自由的单身生活结束=众多追求者拜拜=行情大幅下跌=黄脸婆一名……
想想,真令人不寒而栗。
因此,当楼牧宇那家伙突然说要回美国一趟时,她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回美国?”
“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那个计画是我主持的,我必须参加。”
她知道他还不务正业的在大学里面参与数学研究,而且颇有成就。这家伙真是聪明的令人讨厌啊!
“好啊!什么时候走?我得去办美签吗?”她很理所当然的说。
“这个研讨会为期两个星期之久。”
“所以?”
“所以不能带你去,因为你的毕业考快到了。”
楞了有三秒钟之久。对喔!她为什么会认为她得陪他去?难道是因为过去六个月,他们没有一天分开过?
“噢!当然,所以我不能去。”
“所以你不能去。”他面色凝重的附和。
她没有失望。她怎么会失望呢?他不在……那不是——太好了吗?
她那眼睛一亮,活月兑月兑像只偷腥的猫儿似的表情,让他沉下了脸。
“我会打电话回来。乖乖准备考试,不许到处乱跑。”
平常,承桔对这种鸭霸的命令一定会大声抗议,可是现在只要想到她很快就可以月兑离他的魔掌,她开心的什么都不计较了。
“好好好,我一定不乱跑。”
她不只满口答应,还撒娇的抱住他的脖子,一边笑得很贼。
一看就知道她绝不可能乖乖听话,楼牧宇在心底叹了口气。
还没分开,他已经开始担心了……
这……这就是自由的空气吗?
送楼牧宇定的那一天,承桔只差没有跳起来欢呼。
但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感到有些茫然。
机场外车辆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好象赶着到某个地方,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辜小姐,请上车。”
一直到楼牧宇的司机对她这么说,她才回过神来。
她只不过一时不习惯而已!当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坐在后座,看着窗外流逝的景象时,她这么说服自己。
“我不要回家!”她对司机说。
“那辜小姐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这问题问倒她了。她没想过要去哪里耶!反正只要是可以感觉到“自己是自由”的地方都可以。
“去信义区。”
对了!她要去夜店、去彻夜狂欢!她好久都没去了,一定很好玩。
司机将她载到她指示的地方。她对司机说他可以回家了。至于她嘛!呵呵,当然是玩到凌晨再回去罗!
“可是老板说……”
“老板是不是说他不在的期问,我就是你老板?”
“是啊!”
“那我说你可以回去啦!”
打发定那司机,承桔开始在夜店里狂欢,她不会孤单,因为多的是想要请她跳舞、喝酒的男人。
可是以往让她乐在其中的跳舞、猎取众男真心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索然无味?
她告诉自己,可能是因为这家PUB的男人素质都太差了,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不是太丑、就是太爱现,都没有一个像“某人”一样高高的、有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身上有清爽的香味,虽然老是臭着脸,但她却常常可以在转身的时候,看见他关注认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