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富呆呆的注视著辜承栩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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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辜承樱走到母亲身旁。
多愁善感的石心莲正拿著绣花手帕频频拭泪,原因是一个某慈善团体的义工,正跟她解说他们辅导个案的处境有多可怜。
"所以说……"这位义工深叹口气,下了结论。"如果可以帮这些可怜的失智老人盖一座安养中心的话,那就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了。"
石心莲点头如捣蒜。"没问题!要多少钱?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我跟我先生一定无条件支持。"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还差两千万。"
石心莲正要开口的时候,一声冷的像寒冰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承樱……"转头面对女儿冰封的绝艳丽容,石心莲就像老鼠见了猫儿似的瑟缩了一下。
两千万而已……帮帮人家嘛……那些人很可怜的……
不准!没有这个预算。
无言的两母女用眼光对话。
当然,这次得到胜利的又是女儿那一方。
败下阵来的石心莲垮著肩,歉然的看著那名义工。"对不起,钱的方面我可能没有办法帮忙。"
那名义工笑的很僵硬。"喔……没关系,辜夫人有这个心我们就很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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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另一头——
"田伯伯,你真的好厉害喔!我没听过有谁像你那么勇敢,敢去挑战高空弹跳!"黑溜溜的眸子迸发出光彩,仰望的可爱小脸充分满足对方的虚荣心。每当辜承桔使出这"必杀绝技",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陶醉在她崇拜的目光里。
"呵呵呵……"身材臃肿的老年男子仰头大笑,慈眉善口口的样子让一般人很难相信,他就是在商界以冷血现实著名的田首平。
"田伯伯,我好想再听你多说一些你年轻时候的事喔!对了,如果田伯伯跟我们辜氏合作那个大型商场,那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多很多说。"纯真的笑容加上无辜的大眼眨呀眨。
田首平一愣,脑里最后一丝理智及时抬头。"那个案子……可是钜群集团的价钱比你们好……"
粉女敕女敕的红唇被咬在纯白的贝齿下,水雾弥漫的黑眸足以唤醒任何人的罪恶感。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凝视著田首平……
"好吧!好吧!我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辜氏!"一向唯利是图的田首平也终於不敌,弃械投降。
"谢谢田伯伯!"辜承桔的小脸一扫阴霾,灿烂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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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宴会厅外的露台——
三兄妹聚集在一起,交换刚刚的战果。
"呼,这老爸也真是的,差点就被狡猾的胡老头骗了。还有老妈,两千万?开什么玩笑?她都没想到公司的周转资金会不会出问题!"承桔听完兄姊的话,气愤的捏著小小的拳头。
承栩勾唇而笑。"算了,老爸老妈会这样不早在意料之中吗?"
承樱依然沉默,只是秀丽的眉轻轻的蹙起。
"哼!我才不要再经历小时候那种有一餐没一餐的滋味!"
细致俊美的外表、加上高级名牌服饰的衬托,辜家三兄妹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天生的优雅,彷佛从来没受过一丁点人间苦难的娇贵人儿。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因为有著一对"天真无邪"、"不知人间险恶"的父母,辜家的财政一直处於随时崩盘的危机。
从小到大,几度濒临破产的厄运,极度的不安全感造就了辜家三兄妹很早就体认了"不能靠这两个不济事的父母,要靠自己"的道理。
从小看尽商场上起起伏伏、尔虞我诈的残酷现实,三兄妹比年长的父母更熟悉这世界的运作方式。
痹巧、礼貌、善良——这些不过是从小到大他们习惯的伪装。
熟知人性弱点、适时装傻、获得最大的好处、绝对的自私、利已主义——这些才是他们的真面目。
就像最精明的猎人,他们懂得伪装、懂得猎物的习性、懂得设下陷阱。被他们相中的猎物,极少有机会逃月兑他们布下的网。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奔家夫妇寻到他们的三个孩子,跟著他们来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路伯伯,是爸爸读书时候的朋友,好久没联络了,想不到在这里巧遇。"
"路伯伯您好!"收起讽世的讥诮、收起精明算计,三兄妹在人前展现完美无瑕的礼节和谦逊。
"很好很好!老辜,我在国外就听说了你的三个儿女都很乖、很优秀,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三个猎人的睑上挂著人畜无害的微笑,熟练的扮演无辜的小白兔,没有任何破绽。
因为他们一眼就看出来:
这个长相平庸的路伯伯,可是东南亚有名的木材大王!
第一章
这朵花儿的眼光很高,在选择她将来的颜色时非常用心。她要让自己带著令人赞叹和艳羡的美丽姿态来到人世间。然后,在某一天的旱晨,恰好在太阳升出地平线的时候,她开放了……
摘自"小王子"
清晨六点,十七岁的辜承樱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准时醒来。起床、叠好棉被,穿上白色的拖鞋,走进相连的浴室。刷牙、洗脸完了之后,顺便用纯白的毛巾将洗手台里里外外清理的乾乾净净,连任一滴水渍都不准留在不该有的地方。
家里虽然有佣人打扫,但她是不容许别人进入她房间的。
事实上,她的房间是家里最乾净也最整齐的地方。不像一般十几岁的小女孩,房间里总是贴满偶像的照片、零零碎碎的小饰品摆在化妆台上,辜承樱的房里只有一张深篮色的单人床、雪白的床垫和丝质床单、一张书桌、一排同样深蓝色的书柜。
她把每样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要不是白色的枕头上还留有一个浅浅的凹痕,可能会让人以为这房间没有人住饼哩。
不过这点小小的缺憾,很快的被修正了。
罢走出浴室的辜承樱,看著在一般人眼中可能只是稍稍凌乱,在她眼中却是无法忍受的杂乱床铺,走了过去,将枕头拍了拍,准确无误的将它摆在该放的地方。
每一样东西都该在它该在的地方,不容许一丁点的失误:这也许是因为童年时经历过几次家庭经济危机,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的恐怖经历,对她的潜意识造成的影响。
六点十分,打开衣柜,衣柜里同样是一整排黑、白、深蓝色整烫的纤尘不染的衣裙。她月兑下纯白的睡衣,换上白色的衬衫、深蓝色的百褶裙。
六点十五分,坐在梳妆台前,梳整一头乌黑的长发。动作熟练的绑好一个公主头,再用一条深篮色的缎带绑上蝴蝶结,就成了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品。
六点二十分,走出卧室,下楼,来到餐室。餐室里除了一个佣人之外,没有别人。像往常一样,她是第一个来用餐的人。
爸爸妈妈不用说了,没有八、九点是不会醒的。大哥承栩习惯在七点半才下楼,小妹承桔就更晚了,常常赖床到快要迟到了,才慵懒的起床。
餐桌上佣人己经摆好了她惯用的早点——一杯现榨柳橙汁、一盘生菜沙拉、一颗八分熟的水煮蛋和一片松饼。
她连吃早餐的动作都有一定的规律。首先,喝一口柳橙汁,不多不少,喝到玻璃杯的五分之四她就停下来。再来吃沙拉,而沙拉一定是从西生菜开始吃起,再吃番茄,然后才是青红椒。西生菜的片数是六片、每片巴掌大小,番茄的数量是两小颗,红椒则是三小块、青椒两小块,数目和大小都不能有一丁点的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