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宇昂不再迟疑了,砰地一声撞开了门。
懊死!
阙宇昂冲到亮瑜身边,所见到的那一幕令他心痛又愤怒!
她倒在地上,全身蜷缩得如同一只虾米,双手紧抱住肚子,惨白的小脸上频频冒著冷汗。
他毫不思索地抱起瘦弱的她。
陈亮瑜让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惊醒,她的眼睛缓缓睁开,见到自己竟然躺在他的臂弯,这一惊非同小可——“你干嘛?!”她想大喊,但虚弱的身子却只能发出如同申吟的哀嚎。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干嘛三更半夜一个人倒在资讯室?你有没有一点脑子!”阙宇昂对她恶狠狠地大吼。
陈亮瑜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模样,委屈的泪水终於溃堤。
“我……我胃好痛……”她抽抽咽咽地低语,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
他抱著她的手一紧,紧绷的下颚洩露了不曾显现的关心,脚步急促地往校外走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她可怜兮兮地问,任他将自己抱入车子的前座。
“医院!”
他飞快地闯过好几个红灯,将车子驶进急诊中心。
阙宇昂全身肌肉紧绷,额上青筋浮现,他从来不曾那么激动、愤怒和……害怕?这丑不拉叽的女孩为什么能引发他这么多潜在的情绪?他不敢深究。
“医生,她怎么样?”阙宇昂急迫地问。
年迈的医生瞪了眼阙宇昂。
“年轻人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女朋友,这小姐八成是三餐不定时,日久成疾,胃都给弄坏了。”
“小姐,你今天吃了什么?”医生看著亮瑜,眸中写著不赞同。
“我……只有早餐……吃了二片吐司……”亮瑜痛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呢?”
“没……没有了……”
“什么意思?没有了?你今天只吃了这么点东西?”阙宇昂抓住亮瑜的手,怒视著她,他的目光简直可以杀人。
医生叹了口气,在病历上匆匆写下诊断和处方。
“这位小姐的胃本来就不好,加上一整天不吃东西,才会搞成这样,回去马上吃药。记得给她吃点清淡的食物,以后三餐要定时定量,懂了吗?”
阙宇昂僵硬地点点头,握著亮瑜的手却毫不放松。
待走出急诊室后,他再也忍不住的对亮瑜低吼。
“这是怎么回事?”面对阙宇昂的怒气,亮瑜畏缩了。
“我没有办法……下课以后要赶家教.……根本没时间去吃饭……最近又忙著赶资料……”她的声音逸去,阙宇昂眸中的凶气愈来愈盛,害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家教?你上什么家教?”他一字一字咬著牙问。
“我……”陈亮瑜不敢告诉他,就算她病得昏头,也不至於没发现到他的怒气,她鸵鸟地闭上眼,不看他?
“别告诉我爸爸没给你足够的钱,让你还得自己打工赚钱!”他毫不怜惜地攫紧他的手,根本不打算让她回避问题。
阙宇昂不可置信地瞪著她,随即愤怒的红潮淹没了他?
“是因为我吧!”他咬牙切齿地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我撇清关系?”不知怎地,这事实严重地打击了他,他觉得……受伤了?
亮瑜低著头回避他迫人的目光,她不懂为什么他要生那么大的气,这不也是他希望的吗?
“没那么容易!我和你的关系没有邵么容易撇清!”他阴沈地低语。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他将她整个人抱起。
亮瑜惊呼了一声,努力挣扎著。
可她微弱的挣扎根本不敌他强壮的手臂,她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再度扛入车内。
车子以疯狂的速度驶入市区一栋豪华大厦里。
不顾亮瑜的抗议,阙宇昂依然将她抱进电梯,愤怒地按下按钮?
亮瑜让他抱进一层近八十坪的豪华寓所。
她知道这是阙伯伯为宇昂买下的家,但她不曾来过。
“送我回宿舍吧!”她不想待在这里!
“闭嘴!”
他踹开一间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
陈亮瑜还来不及抗议,他随即转身离去。
再回来时,手上拿著一杯自开水和药。
阙宇昂盯著她吃完药才离去。他眼中的神情让亮瑜不敢再提要回宿舍的事。
他走后,亮瑜躺在舒服的丝质床单上,一整夜的折腾加上身体的不适,终於让她疲惫不堪,渐渐地……陷入沈睡……
阙宇昂手上捧著一碗清粥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幕景象——
她小小的身子斜倚在深蓝色的床单上,映照得分外令人怜惜。他走近她。
她睡著了,可那奇怪的姿势看来不舒服极了。
著魔似地,他将她的身子调整成一个舒服的睡姿。将她的发自紧箍的发夹中解月兑,然后褪下她沈重的眼镜!
他不敢相信他所见到的……
这是那个丑小鸭似的陈亮瑜吗?
没有了发夹,她柔滑的长发如丝绸般按在细瘦的肩上。她的睫毛如羽扇般在洁白娇女敕的肌肤上印下一排美丽的阴影。
她看起来……竟然……不可思议的美丽!
如果只是月兑下眼镜和发束就有这么惊人的效果,他无法想像换下一身丑陋衣服的她……
他无法阻止自己的目光移向她衬衫底下微微起伏的酥胸!那丰满浑圆的饱满对他的影响几乎是立即的——
阙宇昂耶阳刚伟岸的脸庞竟不自觉的染上一抹红彩。
“***!***!***!”他握紧双手,指结因过度用力而传来卡啦卡啦的声响。
天知道刚刚他差一点忍不住解开她的衬衫,想看一看她的身体是不是如同他幻想的一般甜美诱人,想埋入她体内……
God!他不该对她产生这种幻想!
她是陈亮瑜呵!他最讨厌的女人!
阙宇昂深吸了口气,拚命压抑下月复引燃的火热骚动。
他是发了什么疯?
阙宇昂烦躁地耙了耙头发。
一定是今天晚上拒绝陆向芬所造成的。他需要一个女人,而陈亮瑜刚好在他身边。
一定是的,否则他没有理由会对一个打扮得像男孩子一样的女人产生需求,天知道她根本连衣服都还没月兑呢……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阙宇昂咬紧牙关动作轻柔的为亮瑜盖上薄被,彷佛这么做便能阻绝自己不正常的邪念。
阙宇昂匆匆逃离房间。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
★★★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从透明的白纱窗帘照射进来……
陈亮瑜自甜美的睡梦中苏醒,一抹慵懒的微笑在她唇畔涌现。
她不知有多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平静了。
她眨眨眼,有片刻无法会意自己在什么地方。
随后她想起了一切!
阙宇昂、医院和他的公寓。
她惊跳起来。
“你在做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亮瑜停下绑头发的动作,吃惊地睁大眼睛看他。
“我……我要回宿舍了……”她不自觉地手足无措起来,他的出现让她想起他昨夜抱著她时的温暖,眸中无意间流露的关怀。这一切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防又一吋一吋地瓦解了。她心慌地捉起眼镜戴上,想藉此保护自己。
阙宇昂皱著眉,看著她又把自己藏在丑陋的伪装下,无来由地感到愤怒。
“干嘛抢我的眼镜?!”亮瑜惊呼。
他迳自审视著那镜片,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度数那么浅,为什么要戴眼镜?”他瞪著她。
亮瑜一时语塞,她能说什么?告诉他自己害怕那张和她那放荡的母亲愈来愈相似的脸庞。
见她倔强地别开眼不理他,他的怒气更盛,一把扯下她的发带。
陈亮瑜痛呼出声。
“你干嘛?”
“为什么要把这一头秀发藏起来?我喜欢看它们柔顺地垂在你的肩膀。”他的手插入那丝绸般的光滑,语气倏地变得深沈、瘖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