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前不会先敲个门吗?如果我们正在换衣服怎么办?”王雅娟有些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莫厉为踏着轻松脚步走进房内,“天地良心喔!竟然说我没敲门?不信你问问吴嫂,我刚刚还在外头跟她哈啦好一阵,声音大到都可以传到隔壁去了,是你们自己太过投入情境,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对不起!一定是我声音太大压过阿为哥的声音。”安晴赶紧打圆场,生怕两人一吵起来,不知到何时才会方休。
只见两人互瞪一眼,极有默契的同时别过头,还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发出,“哼!”
看箸两人斗嘴模样,安晴是又好笑又无奈。明明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斗起嘴来像是小学生。
蓦地,安晴像是想到什么,“阿为哥!那个……”想直接问,却又害怕太过直接失了矜持。
听到她的呼喊,莫厉为便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你要问什么?跟你说,没有什么是阿为哥不知道的。”他一副拍着胸脯保证的态度。
她低垂着螓首,怕心事全流露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我想问……我想问阿皓怎么没有回来?”
虽然声细如蚊蚋,但是空荡安静的房内,却也足以传遍每个角落。
听到她问起单于皓,莫厉为两人不禁对看看了一眼,仿佛在透过眼神商量着该如何解释才不会让她太过在意、伤心。
脑筋一向转得快的莫厉为连忙解释,“最近公司有件大合约要处理,偏偏负责该案子的主管近日家中出了点事请假了,因此阿皓得自己去处理。放心,阿为哥会亲自载你们去机场,目送你们上飞机的。”
安晴听完掩不住内心的失落,沉默了半晌都没出声。
看到这种情况,王雅娟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莫厉为也察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不由得呵呵呵干笑了几声。
“说不定在最后一刻,阿皓会赶到机场来见你一面,并且叮嘱你要多保重……”王雅娟欲打破尴尬的气氛,于是安慰着安晴还使了个眼色,要莫厉为拨个电话给单于皓,请他无论如何也要来送一程。
“雅娟姊、阿为哥,我想把东西整理好归位一下,如果你们方便的话,请你们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好。”安晴毫无生气地表示着。她想一人静一静,也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到时单于皓真无法来送机时,她会在机场落泪。
步出房间的王雅娟、莫厉为两人,忍不住又细声地吵了起来。
“我叫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打?”王雅娟气呼呼瞪大双眼,压抑着怒气低吼。
“你又不是不知道目前公司遇到什么危机,所以最近阿皓在忙什么你也很清楚,何必打电话去让他烦心,一颗心悬着放不开呢?”莫厉为连忙解释。
“可是安晴这样看起来怪可怜的,而且你不知道,安晴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阿皓,结果在她要出门远行时,阿皓却没能来送行,我能体会她的感受。”她语带哀怜地说着。
问言,莫厉为不禁瞠目结舌,一时词穷了。
沉默了半晌,他的手环过王雅娟的肩头,轻轻拍着并安慰道:“我相信他们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别想太多了,到了德国自己也要小心。”
王雅娟也只能无言地点了点头。
第十章
最后到了上飞机的那一刻,单于皓还是没能赶来,许是早有准备,安晴倒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只是表情冷漠地上了飞机。
飞机先抵达香港,再从那转机飞到德国的法兰克福机场。过于冗长的旅程,加上安晴第一次坐飞机,到达德国时,脸色竟是一片惨白。
好不容易到了安德森帮她们安排的住所,德国的初春却是寒得刺骨,让安晴的身子更加虚弱。
王雅娟实在不忍再看到她一副落落寡欢的神情,于是拨了通国际电话给单于皓。
“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没来送机?”她态度不是很和善地说着。
“她的状况还好吧?”他也想去送她一程,可是不行,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他一个冲动跟她一起飞去德国,到时成千上万的员工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这代价太大,而且大自私了,所以他忍了下来。
“你跟她讲句话吧?她一路上都落落寡欢的,我看了好难过,”
“好,你把电话给她,还有,雅娟,谢谢你了。”虽看不到单于皓的表情,可是王雅娟却可以感受到他其实也不好受。
懊说是造化弄人吧!明明两情相悦,却得这样两地相思。
她将电话交给安晴后,便悄悄地退出房间,让小俩口可以好好的甜言蜜语。
“你的情况还好吧?”单于皓关切地问着。
听到他的声音,安晴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好想你,才一天没见我就好想你。”
听到她抽噎的声音,他的一颗心紧紧地揪着。“我也想你啊!所以你要赶紧恢复健康,这样就可以快点回到台湾跟我相聚啦!”他像哄小孩子般的口吻说着。
“我好希望可以在离开台湾前再听听你的声音,可是我知道你忙,所以不敢打电话吵你,只是这样憋着的感觉真难过。”她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已转成带撒娇的口吻,娇娇滴滴的。
“笨蛋!你当然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还以为你都不想我,不然明知道我办公室的分机号码,连手机也知道,结果却是一通都没打来。”
听到他这样说,她不禁破涕为笑,“我哪有不想你!我常常都在想,只是知道你忙不敢吵你罢了。我天天都想你,天天都盼着你能早点下班回家。”
一番动人的情话,顿时让身处遥远台湾的单于皓差点没冲动的马上坐飞机飞到德国去。
就在两人分隔万里的第一晚,那本来暧昧不明的情愫,顿时云开月明,一切都明朗化了。
因为安晴的身体未调养好,加上有些水土不服,开刀动手术时间也只好往后延了。
春寒料峭的德国,早上总是弥漫了层浓厚阴冷的白雾,总让安晴冷得直打哆嗦。
许是与单于皓谈开了的缘故,这日她主动要求尽快动手术,并要安德森在手术后积极地安排一些复健,或是休养疗程。
就在她上手术台前,单于皓打了通电话来为她打气,“我的小安晴,千万不要害怕喔!我相信安德森的开刀技术,相对的,你也要相信他。”
“这些我知道,而且我更相信自己可以撑过这一关的,因为我急着想回去见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却已经快要一礼拜没见面了,所以我会很努力让自己早点恢复的,我好想念你的笑容喔!”
单于皓低低一笑,“我也一样,千万记得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台湾为你加油打气。”
历经几个小时后,手术灯终于熄灭,始终都在手术室门外等候的王雅娟心急地等待安德森出来说明状况。
不一会儿,安德森和三名护士一起步出手术室,她焦急地凑上前去。
安德森以德语示意三名护士先行离开,然后才以生涩的中文说:“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就等着看她的复原状况,我相信她一定会恢复光明的。”
王雅娟原本紧绷的神情登时获得舒展,唇角也不禁上扬,“感谢老天!靶谢老天!还好手术成功了。”
“你应该感谢我吧?是我执刀的,又不是老天,你感谢她有什么用?”安德森竟觉得有些吃味。
“你很罗唆耶!又不是不感谢你,不然明天的饭局取消好了。”王雅娟开玩笑地驳斥着,她不是听不出他话中的酸意,只是她对他只有单纯的友情,并未掺杂任何男女间的情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