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妳的事?”卓珩捉住她的语病笔意促狭说:“小爆宫,妳又不是女人,我怎么做对不起妳的事?如果妳真是女人的话,又不是我老婆,就算我做了什么,也跟妳无关吧?”
“这……这……我的意思是……”自己怎么昏了头,竟说了这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更气人的是他竟这么说,不是摆明他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妳的意思是什么?”他极力掩住满眼的笑意追问。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做的是伤天害理、有违良心、危害武林,任何对不起大家的事就是对不起我的事,这么说够清楚了吧!”她硬拗了回来。
澳天得把自己变回女人才行!爆冬华在心里偷偷的计划着,边偷瞧了卓珩一眼,哪知他也正瞧着她,而且笑得一脸得意。
“你笑什么?”她有种被洞悉秘密的窘态。
“没什么,只是觉得妳很可爱,如果妳是女人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上妳。”虽是逗笑,却也是实情。
闻言,她的脸颊霎时燥热难当,一颗心怦怦怦跳个不停,为了掩饰那藏不住的欢喜与娇羞,她赶紧转过身去。
就在此时,卓珩敏锐的感觉到这附近有人,眼角余光正好瞥到一道白衣身影踉跄的闪进东厢房的方向。
“小爆宫,妳在这等一下。”
他抛下这话便迅速的离开,而宫冬华仍浑然不觉的沉浸在那份喜悦里。
苞着白衣身影,卓珩走人一个隐密的房间。
“谁?”大喝一声,一把剑冷冰冷的靠在他的颈间。
“是我,卓珩。”认出是冉若梦的声音,他镇定的回答。
“你跟着我有何目的?”警惕的声音里透着虚弱。
卓珩猜想道:“我没有恶意,不过妳伤得不轻。”
“那是我的事,如果想活命的话,立刻离开。”她虚弱的声音里仍透着一股冷漠的倔强。
“OK,可是妳的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怎么走?”
“快走。”她不疑有他的放下剑。
卓珩突地快速转身,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剑。
“你……好狡猾。”在没有任何防备下,冉若梦错愕自己竟如此轻易的被夺走手中剑。
“我若不狡滑,恐怕妳这条小命就要丢了。”看苦她胸前那一大片血渍及苍白的脸,他敢打赌再过不了多少,她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你……出去。”说完这话,她身子一软,脚步踉跄得站不稳,眼看整个身子便要坠地。
这时,一旁的卓珩已眼捷手快的一把抱起她的身体,往床上走去。
“放、放开我,”冉若梦的声音早已虚弱得没有一丝喝阻的威力。
不理会她的挣扎与抗议,卓珩小心翼翼的检查她的伤处。
“我猜得果然没错,是枪伤。”多亏她意志力坚强,若是一般人早已说拜拜见阎王了。
只要是中了辜星的枪鲜少有活命的,因为他青冥枪的子弹和他赤神枪的一样,不同于一般,不管伤及何处总是血流成柱,而且难以止血,所以被他所伤的人往往死于失血过多。
“住、住手……”
在他撕开她胸前的衣服时,她仍企图挣扎,然而力不从心加上失血过多便昏了过去。
卓珩熟练且动作迅速的切、割、剖、取、敷、包,在最短的时间内捡回她的一条命,若不是他身边一直带着自制的止血药,只怕……
凝视苦躺在床上呼吸已呈平稳的冉若梦。如此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子,怎会中了辜星的枪?难道她认识他?跟他有仇?
这个神秘倔强又美丽非凡的女子,她的真实身分到底是什么?在冷若冰霜的外表下,装的怕也是一颗脆弱的心吧!
他不禁轻抚起她那苍白的脸。
“嘎--”一声轻响,卓珩转过头来看向门口,蓦然乍见宫冬华面无血色的站在那。
“原来你叫我等一下,就是为了来这做这种下流的事?!卓珩,你好无耻下流,我看错你了。”她绝望的说。
“小爆宫,妳误会了,若梦姑娘受了伤,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趁人之危,是不是?或者你们本来就郎有情妹有意,今儿个刚好凑成一对,是不是?”
咬着牙,她极力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刚才那幕缱绻的镜头仍鲜红怵目的烙在她心底,第一次她发现卓珩竟也可以如此的温柔,多情,但那对象却不是她,这令她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刺痛。
此刻的宫冬华已完全忘了自己的身分是个“男人”,一颗心全被嫉妒和醋酸味给淹没。
拉起丝被,卓珩将冉若梦在外的香肩轻轻的藏于被下,并模模她的额头,确定一切没事后,才走到她面前。
“出去再说好不好?”
她狠狠的看他一眼,彷佛使尽了全身力气似的冷道:“没什么好说的。”
撂下话后,她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留下一脸疲倦与满心无奈的卓珩。
第五章
经过一夜的发烧退烧、忽冷忽热,冉若梦总算月兑离险境,然而人却也瘦了一圈,不过她算是幸运的,因为鲜少有人能在辜星的枪下逃过一劫,而卓珩之所以彻夜不眠的守在她身边,就因他了解即使幸运的止了血,若没有妥善照顾观察,依然难逃阎王索命。
清晨的一线曙光照醒了沉睡中的美人,在历经-夜的挣扎搏斗后,此时的她早已虚弱得有如一摊水般。
“别动。”见她欲挣扎坐起,卓珩轻喝了一声,语带关切的说:“妳流血过多又发了一整夜的烧,元气已大伤,如果想早点复元的话,就乖乖的躺着少说话。我已叫姚妈妈为妳准备一些补品,以补回妳失去的血液。”
“是你救了我。”
“是阎王不肯收妳的命。”虽然声音极小,但卓珩仍听出她的意思,为免去她的不安,所以他一直保持着轻松的态度。
冉若梦一双眼喜怒难分的直盯着他瞧,不同以往的是,她的眼中少了冷漠,多了一抹复杂难懂的挣扎。
生平第一次,她让自己在男人的面前,而且竟是没有半丝挣扎,虽然当时她在昏迷中,然而事实终归事实,叫她以后如何面对他?况且……
“怎么?是不是伤口在痛,还是太感动了?”虽然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这紧绷的气氛竟也让他有点无措。
“我欠你一命。”她缓缓吐出这句话,心中却已有了主意。
“我记下了,而妳可以放心的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改天再换妳来救我一命。”像哄小女孩似的,卓珩有种想笑的冲动,但又极力憋住。
冉若梦忍不住淡淡一笑。她知道他是个君子,虽然表面的他像个风流浪子,然而骨子里却是一副的侠义心肠。
见她似乎累了,而实际上她也正需要休息,卓珩本欲问出口的话,遂在口里打住。
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猜想他大概是想知道关于神秘怪人的消息,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昔日他故意放话给楚行霸,为的就是要引出这神秘怪人吧。
“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消息,晚上来这找我。”
卓珩眼中射出兴奋的光。真是聪慧的女子,毌需再多的言语,即可心神相通。
他忍不住激赏的说:“知我者,冉若梦是也。”
她轻闭双眼,面露一笑,算是接受他的赞美,也等于是接受了他这个人。
爆冬华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也伤了一晚的心,眼见卓珩终于回房,在见到他的剎那,火气便直往上窜。这个臭男人,竟然满面春风而且得意非凡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