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理完毕,她早已一身汗。吁了口气,抬头道:“你该去看医生,不然伤口可能会发炎。”
他微微一笑,没有给她任何回答。
这么明显的表示,商咏心也知道他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才不便到外头就医。所以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后,又到他房间里拿出一条薄毯,覆盖在他身上。
准备要离开的她,习惯性的走往大门,但马上就停住了脚步。
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带钥匙过来,她无奈的撇撇嘴,又转头走向阳台处。
只好再当一次蜘蛛人,爬回自己的屋子了。
而她才刚把阳台打开,躺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开口--
“别说出去。”
她没听清楚,以为他在呢喃。“你刚才说什么?”
段少翼闭着眼睛,又重复一次,“别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拜托。”
商咏心凝视着他好一段时间,才回答,“我知道了,你安心休息吧。”看他沉默好一会没有再说话,她才又依着原路回到自己的屋子,还顺手将盆栽栘到原位。
回到床上的她一下子就睡着了,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造成身心疲累,所以特别容易入睡。
她不晓得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得出来,他遇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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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她又做了见不得人的举动--跳到隔壁阳台。
她一边爬一边念着,自己干么好端端的大门不走,学他做出这种爬墙的举动,不过念归念,担心他伤势的她仍然动作利落的来到他家阳台。
打开落地窗,她蹑手蹑脚的走近屋中,发现他就睡在沙发上,而且脸色异常泛红。她担心的模着他的额头,因那烫手的温度皱起眉头。
糟糕!看来他还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了。
“喂,段先生?”她在他耳边叫唤,但他却没有反应。
她只好赶紧到医药箱中找出退烧药,再到浴室拧了条毛巾,搁在他额头上,最后走到他旁边,推了他一下。“段先生,我把水和药放在这里,你要是不舒服或是很难过记得要吃啊!”
等了会,仍不见他有反应,害她开始担心他到底是睡着还是昏迷了?
不过碍于上班时间在即,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爬”回自己的屋子,不过她这次没有再像昨天刻意把盆栽搬回原位,反正她下班后一定还会再来探望他,搬来搬去还挺累人的,而且他现在应该无法作怪,所以她不担心。
回到自己的房中,商咏心赶紧七手八脚的把头发整理好,不过因为没戴眼镜的关系所以状况百出,一会拿错东西,一会儿碰掉耳环,还穿了色泽深浅不一的丝袜,这么一团乱下来,她差点就错过了第一堂课。
不过一整天她都挂心着隔壁的邻居,生怕那男人病死在家里。
原本下班才要去配新眼镜的她,因为要回去照顾他,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就赶紧跑去眼镜公司,而这次她配了副隐形眼镜,原因就是段少翼昨天无意的那句--妳没戴眼镜好看多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的商咏心提着一袋食材,一路上边想着要煮什么给段少翼吃。
回到公寓楼下时大门并没有关好,而且外头还站着两个陌生男子,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目标似的。
她疑惑的经过他们,才来到楼梯口,就听见一堆人聚集讲话的声音。
她心一惊,快速的爬上楼梯,便看到三个男人和房东站在段少翼的大门外说话。
房东一瞧见她回来了,朝她笑道:“太好了,商老师回来了,问她最清楚了。”
三位陌生的男子同时望向她,其中一人发问:“这位小姐是?”
“她是住在段先生对面的邻居。”房东替他们介绍完后,转头问她,“商老师,妳最近有没有看见段律师啊?”
商咏心看向他们,回想起昨天段少翼的交代,没有考虑便立刻回答道:“没有。”
“那妳有没有听见屋子里有任何声音?”其中一人又问。
“没有。”她依然镇静回答。
三名男子互相对看,窃窃私语一番后,有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若是妳看到他,记得马上与我们联络。”
她疑惑的接过名片,看到“刑事组队长”的头衔,她不解的小声问房东,“发生什么事了吗?段先生怎么了?”
房东也压低了声音,皱眉地说:“我也不晓得,他们说是要找段先生协助调查一些事,不过段先生躲警方已经躲好几天了,他们是在刚才才查到他搬到这里来。”
“是吗?”看来段少翼真的惹事上身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此时,一名男子冲了上来,朝向他们道:“队长,锁匠请来了。”
那名被唤作队长的人急道:“好,快点把门打开。”
商咏心无谓的耸耸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现在只能祷告段少翼不在屋子里,其它事她根本帮不上忙。
她才如是想,就被拍击玻璃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望向声音来源,她猛然睁圆了美眸。
商咏心赶紧放下手中东西,上前替段少翼将落地窗打开。
她惊问:“你怎么爬过来了?你知道外头有一群警察在找你吗?”
他微喘的进入她的屋子,手上还拿了一堆从隔壁带过来的东西,好让那群人查不出他曾经回来过。
他压低身子,闪躲站在公寓外头监视者的视线,无力的朝她苦笑,额际同时滑落一滴汗水。“帮不帮我?”
她看得出他很累,而且也很痛,尤其是那无力的笑容更是泄露出他很虚弱。
“怎么帮?”她同情的问他。
得到她的回答后,他满意的点点头。“先去把外面的盆栽归位,然后把窗帘拉上,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再随机应变。”说完,他便闪躲的走到角落,然后抚着疼痛的月复部倚着墙面。
她听令行事,并注意到他在她屋子里探索。
接着她睁大眼睛看他毫不客气的走入自己的卧室。有没有搞错?这是她的家耶,怎么那男人像是在定自家厨房一样随便?
气得想叫他出来,可是又怕被人听到,她索性以最快速的动作将大盆栽全部搬回原位,回到屋内将落地窗锁上,拉上窗帘,才跑到自己的房间去看那男人究竟在做什么。
一进入房间,她就看见他拿着一只玩偶朝她晃动,嘴角还嘲笑的勾起。“哆啦A梦?”
她当场涨红了脸,抢过那只玩偶。“你别乱动啦!”她没好气的拍拍女圭女圭,不满意他擅自碰她东西的举动。
段少翼因为她的孩子气而失笑。
而深觉隐私受侵犯的她忍不住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抚着月复部,忍痛地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进入我的屋子了。”
她注意到他抚月复的动作,撇了撇嘴,拉了张椅子给他坐。“你刚才这样爬过来,不怕被驻守在外面的人马看见吗?”
他摇头,额际冒着薄汗。“不会,我算过角度,他们看不到的。”
“那要是他们也爬了过来怎么办?”受伤的他都可以爬过来了,她相信那些人也可以。
段少翼倒不会担心这一点。“妳放心,他们是执法人员,虽然被买通抓我,应该也不敢私闯民宅。”
他犹豫着是否该将事情全盘说出时,门铃突然响了,他立刻全神戒备的倚着房门后。
而商咏心却突然跑进浴室,没多久她身上就包着浴袍和顶着浴帽出现,还故意把脸弄湿,一副正在沐浴的模样往大门的方向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