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肉才到嘴里,他整个脸马上变了,那模样像极了吃到馊味的东西快吐出来了。
“老天,哪里不对了,真有那么难吃吗?”乔以薰也愣住了。事实上她的手艺很好,应该不会错得这么离谱啊。
拿起筷子,想夹一块自己尝尝,哪知聿尔烈把整盘粉蒸排骨抢了去。
“嗯……好吃好吃。我说了,即使难吃也会通通吃光光。”
“不行,我要吃吃看。”她眼明手快的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
只一瞬间,她的脸也变了。
“聿、尔、烈,”乔以薰大吼,“你竟敢骗我!”
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则是笑得人仰马翻。
“妳呀,还是对自己没信心。”聿尔烈笑道,“这排骨蒸得好吃极了,不油不腻,入口即化,想不到我老婆还是个厨艺高手。”
他称赞的同时,乔以薰作势就要槌过去,小俩口打情骂俏着,使用餐气氛不因为只有两人而冷清。
“说真的,”聿尔烈一边阻挡老婆的攻势,一边继续称赞,“我原以为妳只会做一些简单的料理,像炒饭、意大利面,没想到……”
“为什么这么想?”她好奇的问.
“因为妳受的是西方教育呀,不但女权意识抬头又没多少机会接触中国文化,更别提中国菜了。”
“才不呢,我对吃可是很挑的,当然精心钻研中国的饮食文化喽。若不对味,宁缺勿滥,就像对人一样。”乔以薰一语双关。
“那意思是,我这个丈夫色香味俱全,很对妳的味喽。”聿尔烈笑咪咪的像献宝一样说道。
“当然!不过你给我小心点,”她一会儿又变了脸的警告着,“别给我变味。”
什么跟什么嘛,难道安琪以为他还会有别的女人吗?
“女人呀,真是翻脸跟翻书一样。”他不禁有感而发。
“你忘了,”乔以薰笑得满邪的,“我不只翻脸,还变脸咧。”
聿尔烈听了之后,拉起她的手。
“变脸也好,翻脸也罢,反正我只忠于原味。”说着,他指着她的心,让她明白自己所说的原味,是指一个人的内心。“再说,在妳的教下,我怎么可能变味呢?”他调皮的眨眨眼。
他这番告白,让乔以薰湿润了双眼。
“你呀,就是会耍嘴皮子。”同样眨眨眼,她这动作是想掩饰眸中的泪水。
聿尔烈一副无赖的说:“没办法,我不会动手下厨,只好动口喽。”
她噗哧一笑,“那你还等什么,动口啊,吃……”说着,她又舀了一匙局烤海鲜在他面前的盘子里。
“没问题,我吃!”
一对夫妻就在这租来的房子里,温馨的享受女主人亲自烹调的精致菜肴。
当他们这对双宿双飞的比翼鸟,终于倦鸟归巢回到了台湾,两人都有心理准备这趟回来,各自会被炮轰。却从没想过聿尔煊和贺姆斯会一个鼻孔出气,联合起来训话。
“你、你、你你你……”
聿皇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聿尔煊指着哥哥的鼻子,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简直像个小孩一样!而且有没有搞错啊,竟然把总裁这么大一个职务交给我处理,高雄那个工程案差点让我搞砸了。”
她说的一点都没夸张,真的差点就在合约上出了纰漏,幸好见多识广的贺姆斯及时救了她一命。
“安琪,”始终未发一语的贺姆斯也终于开口了,只不过他比较冷静,不像聿尔煊怒气当头。“妳让我太失望了。”
乔以薰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她就知道,这样不告而别,一定会令他难过的,可是……
“对不起!”她只能像做错事的小孩,低下头轻声道歉。
贺姆斯叹口气。面对安琪柔情的一面,他向来无招架之力。缓缓站了起来,他把一份卷宗交给她。
“经营权转移文件,只剩下妳的签名。不过这份文件还得经过董事会的同意才算数。”他提醒她。
“我知道,董事会那边就再麻烦你了。”乔以薰一边签名,一边说道。
他点头,表示没问题。
看着贺姆斯的举动,气呼呼的聿尔煊也丢了份东西在哥哥面前。
“这什么?”聿尔烈问。
“嘻嘻,”她皮笑肉不笑的说:“让渡书,我把聿皇卖了。”
“什么!”他一听,跳了起来,“妳妳妳……”一边想骂妹妹胡闹,一边急忙看清手中的东西。
聿尔烈仔细一瞧。这哪是什么让渡书,原来是巧馨的爸爸传来的文件。
袁鸿光因为女儿临阵逃婚,不敢得罪聿尔烈,见过世面的他只有托词自己在美洽谈商务不能回来,先以传真道歉取消婚约。
“死丫头,竟敢要妳哥哥。”聿尔烈忍不住追着妹妹想好好教训她一番。
“救命啊,嫂嫂救命!”聿尔煊机警的找了乔以薰当靠山,一边不忘调侃着她哥哥,“谁叫你陷害我!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
“妳还说!”他仍不放弃的追打着,幸好被老婆拦了下来。
乔以薰拿下他手中的文件仔细看着,皱起眉头问丈夫,“袁鸿光这么简单就会放过你吗?你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钓到的乘龙快婿耶。”
“他不服输也不行。”聿尔烈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抚道:“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当下,他就把袁巧馨留下亲笔信的事说清楚。只是他一说完,乔以薰不禁从噗哧一笑到夸张的捧月复大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不明白妻子突如其来的举动,转头看向一旁的妹妹和贺姆斯,他们两个人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他老婆是哪根筋不对劲。
“我不是在笑你,”乔以薰解释着,“而是为什么袁巧馨想尽办法想摆月兑你,好象你是个烫手山芋似的?”
她一说完,聿尔煊、贺姆斯也不禁莞尔。
“很高兴我提供了一则笑话。”面对大家的调侃,他也只能幽默一下喽。
“好了,不取笑你了啦,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呢。嗯……”乔以薰眨眨眼,传递着她和老公两人之间的秘密。
“对对对,要闹下次再闹,现在办正事要紧。”
说着,聿尔烈一把拉起她就要离去。
“喂,你们要去哪里?”聿尔煊不明白哥哥、嫂嫂怎么突然变得急急忙忙的。
“我们才不在这儿当乖小孩听你们训话呢,我们要去照相。”聿尔烈透露道。
“照相?”不知情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喊着。
“没错,就是照相。”他重复的说着,倒是乔以薰有点羞赧了起来。
“我们要到楼下那家婚纱店拍结婚照……”
她话没说完,人已被老公拉向门外。
“他们在干么呀?”聿尔煊拍着自己的额头嚷嚷。
贺姆斯嘴角扬起微笑,喃喃说着,“我想他们是打算正名分,昭告天下了。”
“喂,妳觉不觉得这个新娘好象变了脸,不是上次订婚宴上看到的那个袁巧馨嘛。”
“妳还没弄懂啊!结婚喜帖上写的新人是聿尔烈和乔以薰,所以新娘根本不是袁巧馨了。”
对话的是两位摩登女郎,两人站在一张放大的结婚照前窃窃私语着。后开口的那个还东张西望,好象在思索着什么。
“我想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走错地方,这真是聿尔烈的结婚酒会吗?和上次的订婚喜宴简直是天壤之别嘛。”
两个女郎和一群宾客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半山腰上的小教堂,没有华丽的灯饰和耀眼的厅堂;只有和煦的阳光和绿草如茵的庭园。正因为四周的植物已经是花团锦簇、艳丽缤纷,毋需再用任何花朵装扮,所以整个会场只有飘逸的轻纱和心形气球点缀,加上简单的鸡尾酒和西点,和几个月前聿尔烈在晶华酒店宴会厅的订婚喜宴比较起来,这个教堂婚礼难免给人朴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