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她看向贺姆斯,皮笑肉不笑的批评,“没水准的男人。”
丢下这句话,她就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口。
贺姆斯轻哼一声,“没礼貌的黄毛丫头。”
头一次看到他失态,乔以薰边笑边动手拆东西。
“等等,我来。”谨慎的贺姆斯担心这个不明物,因此拿过包裹拆开检查。
显然他的顾虑是多余的,因为快递送来的是一对精致的耳环,只是这耳环似乎不是新的,它有点岁月的痕迹。
“我的耳环……”乔以薰在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时,忍不住热泪盈眶,这也是贺姆斯头一回看到她如此失态。
她接过东西,轻触耳环上每一个线条,最后破涕为笑,抓着他直嚷嚷,“他相信了,烈终于相信我就是安琪了。老天!我是不是在作梦?”
无论这对耳环代表什么,贺姆斯明白此刻她的心早已忘了任何威胁、任何危险,只有聿尔烈。
又哭又笑的乔以薰仔细看完随着包裹送来的信函,随即拿起皮包就要出门。
“等等,妳去哪儿?”虽然明知她可能去见聿尔烈,他仍是提出此问。
“去找烈。”
她说完匆忙的准备离开,但倩影顿时又停下脚步。
她缓缓转身,很认真的告诉贺姆斯,“我知道你凡事为我好,但无论如何,此时我是不会离开台湾的,希望你能够明白。”
贺姆斯早料到她会有这番决定,他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只想掐死聿尔烈。
第六章
走进和聿尔烈第一次碰面的茗心茶坊,这回,乔以薰是毫不费力的在落地窗旁的原木椅上看见了他的身影。
放慢了脚步,她竟有点害怕的犹疑不前。
“妳又迟到了。”聿尔烈看到她,说了第一句话。
深吸了口气,乔以薰终于敢面对眼前的他。
“我并不确定你送还耳环的意义,这代表了物归原主吗?”她低声问。
四周静默了……
最后,聿尔烈笑道:“我想我还需要一项证据,而且这项证据要妳来实现。”
她皱眉,“不懂。”
他又笑了,轻唤着,“过来。”
乔以薰犹豫了。
“放心,我不会对妳怎样的,请移动妳的脚步过来我这儿好吗?”
聿尔烈的声音颇具魅力,就像磁铁般吸引着她,令她开始不自主的向他走去。
起身等待着佳人,当乔以薰在他面前站定,他伸出双臂,将她圈个满怀。
乔以薰愣住了……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聿尔烈在她头顶轻吐着话语,每一个字的气息无不吹动她乌黑的秀发,有着一股失而复得的感动。
原本僵硬的身躯渐渐松弛,害怕担忧的心情也缓缓散去,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段初相识、那场小婚礼、那三天甜蜜新人的种种时光。她习惯性的依偎在他胸前,像一只寻求保护的动物,轻轻磨蹭着他温暖的胸瞠。
乔以薰这番举动,让聿尔烈笑得更开心了,也说明了为什么当初乔雯茜奔进他怀里时,他能很坚决的认定对方不是他的妻子安琪。因为在他怀中的安琪总有这个小动作。
“妳还是老样子,喜欢在人家的胸前磨来磨去的,我的天使。”他搂紧她的笑道。
而这句我的天使,让乔以薰哭了,顿时聿尔烈的衬衫湿了一片。
“喂喂喂,天使都是笑脸,可没有爱哭的哟。”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帮她拭去眼眶中的泪水。
“是你害我哭的。”她抱怨的嚷道。
“好好好,以后都逗妳笑,绝不让妳哭。”他捧起她的脸蛋安慰着。
聿尔烈一直盯着她,令她不免忧心起来。
“我变丑了?还是你仍不能接受我变了脸?”
轻触她脸上每一处线条,似乎没有一个地方是记忆中的影像,如果当初爱恋的是安琪的外表,那么他会很难接受现在安琪的模样。但他感动的是安琪那颗天使的心,那股天使对他的依恋和眷顾。
“我不能欺骗自己,”他轻笑道,“对我来说,这的确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但这儿……”
他指向她的心,“却是记忆中挥之不去,抹不掉的深刻记忆。”
乔以薰又想哭了,但她不愿再掉泪。
“来台湾找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赌注。”她道出自己的心声。
四眸交会,聿尔烈想到了他们的相识,“或许从我们相识在拉斯维加斯开始,我们的一切就在轮盘上不停转动,不停赌注,不停的产生胜负。”
“或许。但现在我只想让轮盘暂时停止转动,好好享受这片刻的温馨。”她说着,闭眼靠向了他的胸怀。
聿尔烈静静拥着佳人,不时轻触她的头发。
似乎过了好久,乔以薰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猛地抬头。
“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地址?”她不解的问着,“你的调查资料中应该不会有乔扬海外分公司的据点。”
看向她诧异的眼神,他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最后淡淡的说道:“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是她告诉我的。”
他没有指明是谁,乔以薰兀自猜想着,最后以不太确定的声音说:“你见过雯茜了?”
聿尔烈点了点头。
她低声连骂了几句可恶可恶,这举动又惹得他轻笑。除了安琪,世上再也没人能假扮得了她呀!
“她在哪儿?”乔以薰直接问。
他凝视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在我回答妳之前,我想先知道为什么妳的孪生妹妹不承认妳的身分,而且指控妳杀了安琪?”
乔以薰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一来她没想到妹妹竟会如此散布谣百,二来烈会这样询问,是否代表他心中仍存有疑惑?
她摇头苦笑,“看来你还是怀疑我的身分……”
看到她的反应,聿尔烈低咒一声,想伸出手拉住她解释,却被她躲了开来。他只得搔搔头,试图弥补妻子受创的心灵。
“安琪,妳听我解释,我这样问,只想了解事情的真相,没有别的意思。”
“真相?”乔以薰反问着,“真相我已说过了,你也派人查了,可是你还是有疑问。”
“这根本是两回事,我想知道她的动机,和妳是不是安琪并没有关系。”他极力解释,却发现她仍陷入文字表达的泥沼之中。天呀!什么时候豁达开朗的安琪也变得这么爱钻牛角尖了。
“并不是我想要钻牛角尖,”似乎心有灵犀似的,乔以薰响应着他心里的疑问,“你刚刚也说了,我们的一切就像在轮盘上不停转动,不停赌注,不停的产生胜负。现在,我觉得我好象下错赌注了。”
听了她的话,聿尔烈在心中暗骂自己。他应该小心措词的,尤其此刻安琪是如此脆弱!但刚刚他的确只是想了解事实,哪知她……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他已无法收回,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只问一句话,”乔以薰掩饰内心的创伤静静的说道,而话语中也失去先前的温暖,“雯茜在哪里?”
聿尔烈皱眉,一时间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想一个妥善的方法,却没想到这个犹豫,严重打击了她。
乔以薰紧咬下唇,强忍呜咽,在他还来不及阻止时,转身飞奔离去。
“安琪……”
聿尔烈的呼喊仍追不上快速离去的身影,他只能捶着桌子咒骂。
“该死,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照理说,把事情搞砸、气氛弄僵的聿尔烈应该急着找乔以薰解释一切才对,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想让安琪有更多的思考空间。
“老哥老哥,你终于回来了,快快快……”
“回到家的他,一进门便听见宝贝妹妹在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