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姆斯笑笑,“不论他查到什么,总之,不会比妳告诉他的多。”
“所以他是多此一举,白费力气了。”她做了结论。
“不尽然,”他摇头,“至少他会先一步知道我的存在,也会明白这五年来,我们形影不离。”
他暧昧的话语,的确容易引起外人误解,但乔以薰并不在意。她调皮的搭着手指,玩起叠指尖游戏。
“你是说烈会吃醋?”
贺姆斯点点头,“如果他在意五年前那段感情。”
乔以薰听后,露出笑意。
“那么我就趁这个机会测试一下他的感情如何?”她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挑起了莫大的兴趣。“扇风点火、加油添醋一番,效果也许更好。”
“不好,”他微微皱眉,给予良心的建议,“聿尔烈如果知道妳存心戏弄他,铁定会翻脸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会翻脸?”她托着下巴,好奇的问。
“就说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贺姆斯笑着解释,“男人通常不喜欢屈居下风的。”
“可是我想试试看耶,”乔以薰用天真无邪的语调说着,显然他的话并没有动摇她原来的想法。“人生苦短。谁知道下一刻我会不会又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所以我必须抓住现在,才能知道烈他是否真的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
贺姆斯静静看向她,突然间进出笑声。
“如果妳对聿尔烈没有信心,根本不会千里迢迢来台湾找他。”他直说出心里的感觉,“我看妳是想捉弄他的成分居多吧。”
“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是很认真的耶。”她叹了口气,好似受到了伤害,但这根本唬不了贺姆斯。
“妳呀——”他无奈的摇头,“商场上精明干练的乔扬集团总裁,碰到聿尔烈竟然没辙。”
乔以薰大笑出声,顽皮的眨眨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情是盲目的。我只是力行这句话而已。”
听了她的话,贺姆斯也忍下住大笑起来。
“聿尔烈应该行动了吧?”止住笑,她正经的问道。
“妳指的是他和袁巧馨的问题?”等看到她点头之后,他又继续说:“根据了解,袁巧馨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反应还算好。麻烦的是她父亲袁鸿光,他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怀疑袁鸿光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这人是出了名的为富不仁。”她说得眉头稍微纠结起来。
贺姆斯也赞成她的想法。“这就是袁巧馨还不敢告诉她父亲真相的原因吧,她一定还在想什么办法。”
“盯紧袁鸿光,我不希望烈受到任何伤害.”乔以薰忍不住交代着。
他翻个白眼,“又来了,不是告诉妳了吗?男人不喜欢扮演被保护的角色,这些硬仗,我相信聿尔烈喜欢自己应付.”
她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没办法,我担心嘛。”
“败给妳了,真是庸人自扰。”贺姆斯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第四章
周五傍晚,聿尔烈接到乔以薰的电话,相约在餐厅碰面。
一见到她,他便问:“妳找我有事?”
面对他的问题,她咯咯笑着,完全不在意自己沙哑的嗓音。
等聿尔烈坐下,她才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和老公共进晚餐算不算一件事?”
他稍微愣了一下,没料到她只是单纯想和他吃顿饭而已。
“我记得你喜欢吃局烤,试试看这里的海鲜局烤,很不错的哟。”乔以薰抢先建议着。
听了她的话,聿尔烈露出今晚见面后首次的笑容。他假设了很多她想见他的理由,倒是没想过就吃饭这么简单。
原先有点紧绷的神情顿时松懈下来,他问道:“既然模清了我的胃口,为什么不帮我先点?”
她耸耸肩,“人总是会变的。记忆中的习惯是五年前的往事,而今天……”说到这儿,她无奈的笑笑。“我并不能确定你的想法、你的胃口、你的一切一切。”
“妳该对自己有信心的。”
聿尔烈一边说话,一边唤来服务人员,省略了侍者递过来的菜单,直接点了海鲜局烤。
看到他俐落果决的态度,乔以薰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笑容,跟着点了道自己最喜爱的烟熏鲑鱼。
等侍者离开之后,聿尔烈取笑她。
“既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妳不也一样吗?仍然钟情烟熏鲑鱼。”
“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烟熏鲑鱼。”乔以薰笑在心里,不想点破刚才他这番话,无异承认了她就是安琪的身分。
“我的记性向来不错。”聿尔烈没有察觉到她的窃笑,继续说着。
点点头,在她的记忆里,若和烈相比,她的确是个容易健忘的小糊涂。
“说到记性,我虽然记性没你好,却也记得曾经说过,有朝一日要为你下厨。原以为这一天,在度完蜜月之后就可以轻易实现,没想到五年过去了……”
她轻叹一声,心中无限感慨。
面对她突如其来转变的话题,聿尔烈的神情闪烁不定,最后收起笑容,冷静的说着。
“妳还是想说服我,妳就是安琪。”
“不,”她笑着摇头,“我不需要说服你,你不是派人去查了吗?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我何必多此一举浪费唇舌?”
“妳怎么知道我派人去查?”聿尔烈变了个脸色,不明白为什么乔以薰对他的举动了若指掌。
见他起了怀疑的态度,她忍不住抱怨。
“拜托,这么重要的事你不会派人去查吗?用猜的也知道。”她说得好似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我只是想和你吃饭聊天,没那么多心机。你要是认为我居心叵测,大不了不谈这个了嘛。”
说完,她干脆闭口,省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为什么?”
饼了好一阵子,聿尔烈才开口问道。
“什么为什么?”对他这没来由的问题,乔以薰不解的反问。
“为什么妳不急,不怕?”聿尔烈解释,“要知道,我到现在都还没承认妳的身分,难道妳不担心我漠视这一切,不解决、不处理?”
乔以薰给了他一个一字型的笑容,没有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没回答,他倒是有点心急的催着答案。
“是你开启这个话题,要我说的喔,”她指着他确认道,“可别再说我另有企图,居心不良。”
聿尔烈皱皱眉头,不知道自己是否又着了这精灵女子的道。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更了解眼前这个女人。
“快说吧,我不冤枉妳就是了。”他妥协着说。
她漾开笑容,“我为什么要急?事实上你心里已经认定我就是安琪,只是口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懊死,这女人又猜到他的心思了!聿尔烈心里暗咒。
乔以薰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却对自己的假设相当有信心。
“不承认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你面对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她自在的诉说着,仿佛谈的是别人的故事,“所以喽,最终这个问题是在比耐力,看谁能坚持到底。”
说到这儿,她突然将身子凑向前去,眼中有着聿尔烈从未见识过的决心。
“相信我,如果比耐力,绝不会有人赢得过一个经历三年瘫痪、两年痛苦复健疗程的女人。”
她的语气很轻,却不知怎的,比大声吼着更具说服力。聿尔烈不经意又聚拢了两道浓眉。
“喂,你别老是皱着眉头好不好?”
看到他皱起了眉头,乔以薰不高兴的嘟起小嘴。
“你这样好象我是个大麻烦似的,其实你的麻烦并不是我,而是袁巧馨。”谈到这个问题,她的眼睛突然发亮,“怎样,需不需要我出面呀,看是打架抢老公,还是哭闹博取同情,嘻嘻,包在我身上,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