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回响,把沉浸在工作中的关彤拉回到现实。
“喂,我是关彤。”
“女人,你真的还在公司啊?!”话筒里传来席语惊讶的声音,“拜托,你的老板是不是有虐待狂?一连数日都得加班,公司是没人材啦?得让你这般拚命!”
闻言,她不禁微笑,“老妈子,你念完了没?好像我一年到头都在工作似的,我也不过才加班两天,哪来数日?哦,我知道了,你寂寞对不对?哈哈,没有可爱的我陪在你身边,难怪你受不了孤单。”
她的自我吹捧让席语大呼,“关彤!我拜托你少恶心了,什么寂寞?我是怕你被你老板『苦毒』耶!唉,看来美国行,不但增加你的工作能力,还让你的脸皮变厚了。”
必彤大笑,放下笔,坐在椅子上的她旋来转去,好友的关心让她心中泛起一道暖流,温抚了疲惫的心。
“别笑得像三八,早点回家,知不知道?”
她收起笑声,语气认真,“谢谢你那么关心我,我会尽早结束,回家休息。”
席语不知又咕哝了些什么,最后有些腼腆的说:“那就好,别忘了吃饭。”
收了线,关彤仍为好友的关怀而感动,脸上挂著幸福的笑容。
“你常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傻笑吗?”
突来的声音吓得她一转身,却猛地撞上厚实的资料柜,痛得她眼角渗出泪水,抚著疼痛的双脚,斜眼瞪向罪魁祸首。
一看潇洒立在门边的江毅,她的心像漏跳了拍似的,红潮霎时袭上脸庞。
江毅好笑的看著脸泛红霞的她,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原本今天晚上应陶瑷之邀,与她参加演艺界与商业界联合举办的慈善晚会,不料一向明理、从不逾越爱情游戏的陶瑷今天竟一反常态,和一位记者坦露他与她即将步入礼堂的荒唐消息。
他不愿给她难堪,对别人的询问一概否认,只说自己与她是好朋友。事后,他将陶瑷带至阳台,冷言告诉她别妄想藉流言而将他逼上礼堂。
她和他的关系就此结束。
带著不快的心,他原想回来喝杯威士忌好好安抚情绪,却讶然发现还有人在办公室,一进门赫然看到关彤笑意盎然的坐在桌前。
江毅信步至桌前,瞥一眼,满桌的文件、资料,他心知她正埋首育幼院的企画案。
“在拚命啊?”
听到他满是打趣的口吻,她没好气的回答,“是啊!谁叫我老板是虐待狂兼狡猾狐狸,苦命的我只好牺牲青春在这加班。”
“别冤枉好人,是谁当初受不了诱惑、接受挑战?”江毅反驳,不肯承认自己的确别有用心。
必彤哑然,确实无法否认是好强的自己,满口大话的担下这企画。扯一下嘴角当作微笑掩饰尴尬,她继续埋首未完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你非要在这当铜像吗?可不可以移驾到别的地方供人欣赏?我没那美国时间和精力欣赏你这艺术品。”她忍不住的说。
江毅有趣的望著她,无辜的眨眨眼,“没办法,我肚子饿得咕噜叫。”他说得好像这是全世界最伟大的理由似的。
“去吃东西啊!瞪著我就饱啦?”
“你看起来秀色可餐。”他寓意深长的望著她,眼里散发出邪恶的魔力。
必彤全身发烫、心跳加速的看著他那双魔眼,困难的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清清喉咙,确定自己的声音不会泄底,她才抬头,佯装不满意的道:“你当我是火鸡大餐,还是满汉全席?小心肚子疼。”
他喉里发出的声音似是轻笑,她的幽默再次令他刮目相看。
“好,不闹你了,可以陪我用餐吗?我煮的。”
她极力忽视这非常吸引她的邀请,尤其是他亲手做的料理,但不想再让他激起心中害怕的情愫,她扯谎,“我不饿。”
瞄了一眼搁置在旁已拆封的面包和凉掉的咖啡,江毅充满笑意的看向她,“你说谎。难道你是害怕与我一同用餐?”
“笑话,我干么要怕你?”
“那就去吃饭。”他挑眉微笑,“请。”
话都说了,无法收回,关彤只好起身。
两人走入电梯,江毅按了自己办公室的楼层,她则挑眉不置一词。
电梯门打开,他步入自己的办公室,没有打开任何电灯,直接走向吧台旁的一扇门。
苞在他身后的关彤不知他在搞什么鬼,只见他将门打开,那扇门后是一座楼梯,江毅打开楼梯间的灯,霎时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整座楼梯,她怀疑的跟他走向顶端,却怎么也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得温暖且明亮的住家。
宽敞的客厅没有一丝奢侈的贵气,简单的家具和鲜明的色彩,显示出主人的个性,一个大橱柜后是厨房,屏风隔开厨房与餐桌。
令人讶异的是橱柜里摆满各式各样的水晶制品,大至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小至可爱的动物造型,琳琅满目。
“我喜欢水晶透明、纯净的感觉,可以一眼就看透,如果人心像水晶那样透澈而容易看穿的话就好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透露自己的真实感觉。
“很惊讶这话竞由纵横商场的江氏企业总裁口中说出。”面对他的感慨,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只好挖苦他。
“每个人心里多少都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但我知道有些人特别容易看穿。”他一笑的看著她。
她生气的瞪他,“你都是这样招待客人吗?”自以为是的家伙。
“看情况。”
必彤气结,“既然如此,我想接下来的主菜也不怎么令人期待,拜拜。”她转身走向楼梯,在经过他身边时,头一撇的想加快离去的速度,却被他抓住手腕,顺势一带的拥入他怀中。
“你……你……”
“啧,没想到这么小的身子,竟藏有这么多的怒气、精力,小魔女,你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气得她浑身发抖。
“关你什么事,而且你叫我什么?”
“小魔女。”
“不要这么叫我!”她浑然不觉自己的手正平贴在他胸前,两人的动作非常暧昧。
“台湾的女人生气,都像你这么美丽吗?”江毅答非所问的说,气得她两眼一翻。
“拜托,几百年前的广告词你还拿出来讲,真耸。”
她讥笑,却在看到他带电的双眼迅速一黯时,脸一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热情的眼眸深邃如星子,仿佛要将她吞噬般。
必彤此时才发觉自己像磁铁般的贴在他身上,手抚著他胸前的西装,不禁暗自赞叹他宽阔的胸膛。这一注意,她发觉被搂在他怀里的自己,竟是如此的娇小。闻著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不禁令她晕然,她缓缓抬眼和他的视线交缠,身体窜进一股电流,令她忍不住颤栗。
“我们得那么近说话吗?”她强迫自己开口打破这魔力,却无法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沙哑、性感,充满著邀请。
“你在发抖,我得保护我的客人免於感冒。”他很满意自己对她造成的影响,还好不是只有他一人受这魔力所摆布。
“我不冷,”她清清乾哑的喉咙,“你再不放开我,我就……”
“就怎么样?”
“就阉了你,还不放开!”
“哇!好凶,小魔女发飙啦?”他佯装害怕的哇哇大叫,“好吧!但我有一个条件。”
看他贼贼的双眼,不怀好意的一笑,明知不该答应他,她却不由自主的点头应允。
“亲一个。”他活像撒娇的三岁小孩似的要求。
“你……你……”她张口结舌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