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婶点点头,也好,就让他们小两口好好谈谈,她这个“蜡烛”就自动闪一边去。
玉琴一待福婶离开,便推开他捧着碗的手,“我不想吃了。”她将小脸别开。
“哦?”马德世冷冷地出声。
他将瓷碗放置于桌上,“昨儿个,我有修书一封送至风家堡,柳叔已经知晓你平安无事了。”
“你认识柳大叔?”玉琴相当惊讶。
“他是我爹的好友。”
“公子,我已叨扰你多时,我该告辞了。”玉琴打算赶快回去,否则要是教姨娘知道了,不怪罪下来才怪。
他大声咆哮,“你给我乖乖地躺回床上。”回去受苦吗?他不会轻易地放开她的。
玉琴被他凶巴巴的俊颜给吓着,只得乖乖地躺回床上。
“我去请福婶来陪你。”他把话说完,便消失在她眼前。
玉琴总觉得自己好像常常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心情沉重地靠在枕头上,觉得好疲倦,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
她的心、她的情到底该如何自处?忘了他,抑或是把对他的深情挚爱埋藏于心海深处?
不行,她不应该再沉沦下去,她拖着疼痛的脚走出房外。
山谷中隐隐约约传来生命萌动的春天气息,又带着一些凄迷暗淡的色调,正烘托她萌发跃动的春心与难以名状的迷惘苦闷。
她信步走进亭子,欣赏池塘内的荷花。
她向往美好的爱情,也渴望被人用爱疼惜,但是在这儿,有幻灭的悲哀,但她的爱却无法抑止。福婶拿着纸伞走向亭子,疼惜地望了玉琴一眼,瞧她眉间凝锁着愁就令她好生心疼。
她希望玉琴能给大少爷幸福,大少爷太痴情,也太冷酷了,而玉琴的温柔与深情爱意却是大少爷最需要的。
“玉琴姑娘,你该回房歇着了。”福婶柔声道。
玉琴将头偏向福婶,“福婶,我该回家了,可否告知玉琴如何走出雪天谷?”
她想念花儿和柳大叔以及家里的一切,况且她也不想再见到马德世了,她想把他驱逐出自己的脑海,最好是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她行吗?她扪心自问。
“玉琴姑娘,你……”福婶想留住她,但玉琴比她更快地出言阻止。
“福婶,玉琴求求你,请你让我回家。”
埃婶怜惜地看着眼中凝着泪光的玉琴,“玉琴姑娘,你想家了是吗?”
玉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福婶,多谢你近日的照顾。”她谦恭地福了福身。
“好吧!”福婶不忍让一个姑娘家思家情切,勉强点着头。
就让大少爷患一阵子“相思病”好了,她相信玉琴和大少爷一定是月老牵红线的一对儿。
“福婶,谢谢您。”
“玉琴姑娘,你得多保重。”
玉琴点着头,“福婶,玉琴要是有闲暇,定会再来和您跟福伯闲话家常的。”
“那咱们就快走,免得被大少爷撞见。”福婶顽皮地道。
玉琴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可是没那么多时间去思考福婶顽皮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任由福婶拖着她跑。
哎哟,她的脚伤恐怕又更严重了吧?唉,管他的,别被她又爱又恨的霸道鬼抓着就好。
埃婶将玉琴带向一个秘密的花园,玉琴被这像人间仙境的花园给迷住了。园中的奇花异卉皆可媲美皇宫内苑。
埃婶带着玉琴走向正在花丛里修剪花木的福伯。
“老头子,你带玉琴姑娘回家吧!”福婶推推自己的丈夫。
“回家?”福伯朝她俩看了一眼,怀疑地问道。
玉琴恭敬有礼地福了福身,“福伯,拜托您了。”
“可是……”福伯实在不太敢决定,怕大少爷怪罪下来。
“喂,你这老不休,干吗这么哩巴嗦的,要或不要一句话。”福婶手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样。这情景可把玉琴给逗笑了,她可有机会和“他”白头偕老,做对神仙眷侣?
她会不会太贪婪了,但是就算是梦也好、贪心也罢,她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爱她一点,一点点就好。
“玉琴姑娘,你的脚伤还未痊愈吧?”福伯想要劝玉琴留下来,因为他注意到大少爷冷酷的脸,最近变得可亲多了,他诚心地希望大少爷好。
“差不多快好了。”玉琴淡淡一笑。
“那……”福伯本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是妻子阻止了他。
“老头子,你就快送玉琴姑娘回去吧!”福婶白了丈夫一眼,再不快一点,大少爷就会发现的。她可是准备好要看大少爷“追妻”的好戏耶!怎么可以容人胡搞瞎搞?
埃伯无可奈何地一叹,唉,反正他当“怕妻奴”的头头已经很久了。“玉琴姑娘,你随我来吧!”
玉琴和福婶道别之后,便紧紧地跟随着福伯,走向秘密花园通往马府的密道。
埃伯小心翼翼地带领着玉琴步入马府的后院,在心里祈祷着,观世音菩萨啊,求神最好别教大少爷发现,要不然他就完蛋了。
“玉琴姑娘,请随我来。”福伯左右张望着。
玉琴强忍着脚踝处所传来的疼痛,温柔地笑着。
“玉琴姑娘,脚又疼了吗?”福伯担心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
她摇了摇头,“不碍事的,福伯。”只要能够快点回风家堡,再大的痛苦她都可以忍受。
“咱们还是把脚步放慢一点好了。”
“福伯,谢谢您。”
突然间,远方一个俏丽、身着青绿色衣裳的女孩奔至他们面前,气喘如牛地问:“福伯,你怎……么有空到这儿来玩?”她俏皮、天真地转了转眼珠子。
女孩的注意力来到玉琴身上,“咦?”她绕着玉琴转了一圈,突然脑光一现。
“你不是上次在市集遇到的风姑娘吗?”
玉琴也认出她,她不正是……他的佳人吗?
情敌,这种想法令她心痛。
埃伯在心里大叹失算,他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遇着了马府鼎鼎有名的麻烦精,可比遇着了鬼还来得可怕。若被她给缠上了,想安然月兑身就难了。
“大小姐,你最近可好?”
“咦?”马德心好奇地看着福伯,福伯平时总是唤她丫头和德心,若喊她大小姐,不是求饶,便是有事要求她。不过这回是什么大事呢?她挺好奇的。
“福伯,你带年轻姑娘喔!”马德心贼兮兮地糗他。
“德心,你可别乱说。”福伯急道。
玉琴教他们给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马德心跑过去拉拉玉琴略显粗糙的小手道:“风姑娘,我现在正无聊得紧,你来陪我玩好吗?”她在家都快闷得发慌了,她要是再不找些乐子的话,她一定会被闷坏的。
“玩?”玉琴自卑地抽回双手,德心的手细致、滑女敕,她害怕自己长满粗茧的手会将她细皮白女敕的玉手给磨破。
“德心,你可别把玉琴姑娘给带坏了。”福伯见玉琴失神不语,便替她说话。小姐要是瞎搅和下去的话,不被大少爷发现才怪。
马德心白了他一眼,便对玉琴说道:“风姑娘,咱们一起去池塘钓鱼怎么样?”
玉琴吃惊地看了她一眼,“钓鱼?”
埃叔朝天空翻了一个大白眼,遇着了克星,他也没辙了。
“嗯,很好玩的。”马德心兴高采烈地击着掌。
玉琴玩心开始蠢蠢欲动,更何况她也挺好奇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是怎么个钓鱼法,便温柔地点点头,表示赞成。
马德心这会儿可乐了,她仰天欢呼了一声后,便拉着玉琴往池塘跑去。
埃伯忧心忡忡地看着玉琴受伤的脚,瞧她一拐一拐的,她的脚伤若是恶化了,他一定会不安的,他还是快去通知大少爷才好。
马德心心情舒爽地拉着玉琴跑着,丝毫没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蛋正冒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