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虽然图画得很幼稚,”他笑道。“可是,那些童言童语,却是最真诚的祝福。不论到哪里,我都带在身边,每年的生日或耶诞节前夕,我总是忍不住期待著。知道有人还记得你的存在,那种感觉真好!”他的声音充满感情。
“那你为什么总是取笑我们,说什么字好丑,都写错了!一副不怎么重视的表情,害我们好伤心呢!”亚亭埋怨道。
“怕你们发现我很感动吧!”他耸耸肩,俊俏的脸庞好似闪过一丝的脆弱。
亚亭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却又分明看到他眼神里淡淡的哀伤。
原来,外表愈是坚强的人,内在往往更有一些不能触动的痛!
她好想为他抚平心里的忧邑。
“你还恨不恨他?我是指你爷爷。”亚亭问他。
“我已经见过他了!他病得很重,对以前的事也很后悔。他到老才觉悟,却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一个儿子。”他无限感慨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自责中比谁都不快乐、比谁都痛苦,我已经没有理由恨他,我现在对他只有同情!”
“嗯,心魔可以扼杀并摧残一切。”她很欣慰地听到他已走出了心中的阴霾。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
“我?”她耸耸肩道:“我从来不计画太遥远的事……对了,当初说好做三年苦工,可现在连你自己也要离开了,那我们之间的协定该怎么办呢?”她睁大眼困惑地问。
“三年可不够长。”他一本正经道,
“怎么?明明说好的,你怎么可以……”她抗议地直跺脚,却发现他眼角有笑意。“你故意捉弄我!”她忿忿不平道。
“没有啊!”他无辜地说:
“一辈子?”她惊讶地低喊。“三年变成一辈子?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她突然发现了他深情的目光。
亚亭一阵迷乱。我一定是在作梦!她想。
张书逸缓缓走到她面前,他温柔地托起她小巧通红的脸庞,用一种专注又热情的目光,款款深情地注视著她。
“不要戏弄我了!”她把头撇开,眼眶红了起来。“我虽然一直偷偷地喜欢你,可我……”
张书逸猛的拥紧了她,温热的嘴唇像撒了一道魔咒,缄封了她未说出口的言语,也柔化了她的哀愁。
她的心在旋转、飞扬……
三年后
张书逸站在他苦心耕种的向日葵花田里,频频按下快门。
亚亭站在屋子的前院跟他挥手,手里犹抱著一个刚满月的女婴,她的跟前还有
一个可爱的男童正骑著大黄狗围绕著她转,玩得似乎很起劲。
冬日暖暖的阳光,和煦地撒在他们身上……
当伟成和爱萍大老远地来到这个南方小丘上的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幕幸福的景象。
“你们来了!”
摇头晃脑、牙牙学语的胖小男孩也跟著他母亲嘻笑地跑过去,大黄狗不知所以,但似乎感染到一股欢乐的气氛,也摇着尾巴在后头跑。
“哇
“皮皮,快!快叫姑姑!”亚亭笑著说。
“姑噜姑噜
“啊,皮皮肚子饿了咕噜咕噜地响,是不是?”爱萍模著他圆滚滚的肚皮说达,大家相视而笑。
“这是新来报到的成员吗?”伟成微笑地低头看著亚亭怀里的女婴问道。“她看起来好小、好惹人怜爱喔!
“哇!可我哥盼到了!”爱萍看到张书逸也已经走过来,故意取笑道。“嘴裹不说,怕造成你的压力,但我可清楚得很。皮皮不怕,姑姑最疼你!”她紧紧握着小男孩。
“来,我来抱他,他胖嘟嘟的,你的手臂会受不了。”伟成看爱萍抱得很吃力,够贴地对她说。
“你们来啦!”张书逸笑着挥手走近。“一路很辛苦吧?”
“值得、值得!再怎么跋山涉水,我们都要来。”伟成真诚地说道。“我只限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你们联络。”他脸上有著惋惜。
自徙当年受了亚凡那件事的打击,伟成伤心地回到家乡后,连亚亭也不肯联络,要不是亚亭从不放弃的坚持,他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
“谢谢你绕远路去载爱萍,我们这里交通实在不太方便!”亚亭微笑说道。
“喔,我很乐意,真的!”伟成轻撇着头,用一种特殊的目光看著爱萍。
爱萍突然红了脸。
亚亭对张书逸偷偷一笑,他们俩都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一椿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