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恩公,要不是两位的帮忙,我丈夫绝对活不过来。”妇人感激不尽。
“尊夫没事,真的太好了。”南宫禅点头微笑。
“谢这家伙就好,谢我干嘛?我又没帮你什么。”织夜冷哼。
“姑娘把车位借给了我,不是吗?”夫人掩嘴笑,想起车上两人亲热相拥的一幕。
“那是权益之策。”禁不住红了脸。
“两位是情侣吧?好亲热呢。”
“才……才不是!”
“噗!”南宫禅很不识相地嗤笑出声。
织夜瞪了南宫禅一眼,后者一脸的笑,还游刃有余地朝她眨眨眼。看在心里,气在心底。
小脚一抬,很没形象地一脚踹了下去!
“呜哇,好痛!”南宫禅抱着脚跳开。
“这是你自找的。”
“人家的腿被你坐了大半天,双脚都麻掉了,你不知体恤也就算了,还踩我……”伤者委屈万状地埋怨。
“别罗嗦,上车!”
“好嘛,反正我命苦……”
“快一点!”
瞧着南宫禅一脸委屈地爬上车,织夜突然心情大好。
丙然啊,踩他真的是会上瘾的!
踩过南宫禅,她的情绪就特别好。
回去以后,可要想法子弄个每日一踩的新制度才好……
怀着几许邪念,织夜眯起双眼,甜甜一笑。
南宫禅不小心瞥见,又是一番战栗。
怀中少了份诱惑人心的温暖,南宫禅的大脑已经回复正常运作。
织夜这种笑法,绝对有问题!
南宫禅暗暗警惕之余,心里开始策划月兑逃之策。
不是他自夸,在流星楼模鱼三年,他也不是全无长进。
问他学到了什么?
那当然是——逃!
第六章
大宛神驹毕竟不同凡响!
手握缰绳,南宫禅心下赞叹。
纵使在落后其他人大半截的情况下,马车依旧是赶在约定时刻前驶进天子所在的平阳城城门。
“大小姐,我们准时赶到,但你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耶?”南宫禅掉头望向织夜,正好抓住她也正在望着自己。
一路上南宫禅都能感受到织夜的视线一阵阵地烙在他身上,火热又带点迷惘的视线……这是所为何来?
他这两天乖乖赶路,没做半分让她头疼的事呀!
模不清头绪,南宫禅走自是一头雾水。
“没什么,把马车直接驶到南方客栈去。”织夜迟疑地调开目光。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只会给南宫禅更多的疑惑。
要是南宫禅知道织夜心里头想的,准会从马车上摔下来吧!
织夜虽然心思复杂,过去这一天半以来,心中却很单纯地只盘旋着一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热?
窝在南宫禅怀中,明明是那么清凉舒适啊!
织夜并未想过南宫禅为她运功消暑的可能,只是单纯地、渴求地、一心一意思想这种几乎要热死人的日头下,重获当时那片舒适得让人不知不觉进入梦乡的凉爽而已。
经过一番研究,她总算发现那片清凉与南宫禅息息相关。
也许是他体质特殊,浑身清凉无汗?!
得到这个结论后,织夜就徘徊在要不要拉下脸叫南宫禅把她抱回去的烦恼旋涡中,一路进了平阳城,仍然下不了决心。
“我们不是约在昊北客栈吗?为何要前往南方客栈?”南宫禅不知织夜曲折的心思,迳自提出疑问。
“避免引人注目,我们住进南方,再去昊北与大家回合。”
“你是顾及另外两大组织?”见织夜点头,南宫禅续道:“你我倒不至于太引起那两帮职业杀手的注意,倒是其他人身上杀气太重,就是扮成农夫小贩,明眼人也能一眼看穿。”
“所以我才得把你们分开。你只出过三次手,射日楼与辉月阁的人想必只是风闻你的战绩,并未见过本人,我不想让他们有认出你的机会,行动起来才不会绑手绑脚。”
南宫禅低头瞧了瞧腕上的锁铐,乘机建议:“既然你希望我自由活动,应该先放开我吧?”
“只要你答应我不逃跑,乖乖地更我合作,并尽全力要天子的老命。”
“……我答应。”
“骗人。”
南宫禅那么一瞬半瞬的迟疑,就让织夜看出他的缺乏诚意。
事实上,南宫禅的确没有遵守的意思。
上次付出这份“诚意”,害他陪进三年满是悔恨的时光。
做人哪,有时还是见机行事吧!
“我们拷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南宫禅再接再厉。
“有吗?我觉得很普通啊。”
说着,织夜小鸟依人般倚向南宫禅的左肩,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既长又宽的水袖刹那间便将链条与她右手及南宫禅左手上的手铐隐藏得天衣无缝。
少女特有的幽香钻入鼻腔,南宫禅不禁怦然心动。
下一个瞬间,他不得不在心中苛责自己:拜托拜托,擦亮眼睛,瞧清楚你心动的对象吧!那可是织夜,以诱拐高手为组织效命为终身职志的织夜!要是被她发现你对她有感觉,不被她当成让你留下的把柄才有鬼哩!
深吸口气,南宫禅强装表定的开口:“你打算一直黏再我身上不成?这样我要怎么刺杀天子?”
“谁说要让你一个人去的?”
“你……要和我一块去?”
“你果然没有好好听我说明计划!”
“呃,不小心漏听了。”南宫禅搔搔头。
“明明是惯犯,还好意思说。”织夜横他一眼。
“你就重说一遍吧。”
哎呀,谁叫他对如何置人于死、如何掩护逃月兑之类的事情兴致缺缺,一听到就昏昏欲睡,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便打起瞌睡,在另一个世界拉着周公钓鱼,直到会议结束才悠悠醒转。
反正,每回自己总在行动前便逃之夭夭,论执行也轮不到已藏匿无踪的自己头上,那些鬼话听来做啥?
这次……是个例外。
但他有自信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织夜翻翻白眼,恐吓道:“我只说这么一遍,你再给我漏听个半句,小心我不客气!”
“小人不敢。”
“十天后就是天子招婚的大日子,广宴天下宾客,我们也要混在其中,伺机下手。我们提前到的这几天,就是用来打探地势布置、对方虚实的准备时期,详细计划内容等打探清楚后再定。”
“天子之女出阁,本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却选在那天夺取其父之命,这天子之女也太可怜了。”南宫禅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
“喂喂,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们这一行就是拿人钱财给人取命,还没动手你就同情起对方,这场帐打得下去吗?”
“可是……唉!”
“天子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也该世代交替了,我们只是加速这个无法避免的结果而已。
南宫禅摇摇头,不置一词。
马车,也在此时抵达南方客栈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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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踏进门口,织夜忽然一僵,整个人站定不动。
南宫禅感到奇怪,回头一看,织夜脸上的神色令他顿时一愣。
好……好熟悉的神情啊!
那张可说是天真无邪的仙子面孔上,蜜色略惊地微启,双眸散发出甜美诱人的光辉,定定看住一点。
要是南宫禅不知内情,望着这张仿佛未经世间污染的娇颜,想必会大生爱怜之心,说不定还会一见钟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了,三年前,自己便是被同一张清纯无辜的脸孔所骗,从此万劫不复,犯下永世不得翻身的杀孽。
咦?
南宫禅察觉有异,顺着织夜“热情”的眸光看去……
客栈中,只见一位手持羽扇,有着张女圭女圭脸的年轻公子正悠闲品茗。
织夜的看人眼光向来精准得惊人,南宫禅不知她对那人有怎样的评价,只知此人并非等闲之士,双眼精光内敛,分明是位武功十分高强的人物,可是外表却是如此的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