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各对一见钟情没有任何想法,但是,一旦遇上,他还是习惯掌握一切、快速介入。只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和雷刚说明,因为,这家伙待人处世样样都好,唯独爱管闲事的癖好不好,他可不想让他在一旁穷搅和。
见穆雅各表情更显冷淡,雷刚的兴致全来了。
他很清楚穆雅各的个性,他表面看起来冷酷,其实闷骚,这和他生长的环境有莫大的关系,试想,一个从小被强迫学习,按熏斡划在十八岁前完成博士学位、接掌两大事业的人能有多开朗的个性?不成神经病就不错了。
看着他,雷刚决定小试一下那个叫如意的女孩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朝他眨眨眼,雷刚刻意压低声音挨近他。
“要不要派人请她过来作客?”他刻意把话说得暧昧。
“不准动她!”想都没想地,穆雅各便大吼出声,待看到雷刚促狭的笑容,他才懊恼地瞪着他。
这该死的家伙愈来愈不怕死了,竟敢妄自揣测他的心意。
“这样啊……”
见他冷下脸,雷刚知道这个话题该告一段落了,否则,接下来难保穆雅各不会恼羞成怒。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穆雅各手中的文件夺回。
“既然不必大伙儿帮忙,那我看这些忙坏大家的资料也是多余。”他扬扬手中的纸张,笑道:。游戏是需要一些难度才会有乐趣的。”
穆雅各极力克制被雷刚撩拨起的情绪。
“对了,我已经查到中午是谁在搞鬼了,怎么处理?”
“随你。”烦躁的挥挥手,穆雅各僵着脸道:“要报警、要挑帮:都随你高兴,别来烦我?”
转身重回窗边,穆雅各不再理他,自然也没发现雷刚唇边饱含深意的微笑。
看来穆雅各这回是玩真的了,不过,他一向对女人如此轻忽,希望那个小女孩别让他吃太多苦头才好。毕竟,穆雅各从小到大从没真心爱过,他很怀疑穆雅各懂得如何爱人。
唉,可怜了那些小混混,原本他们可以逃过一劫,却在他的使坏下落入无尽深渊。假意哀悼一番后,雷刚满面笑容、吹着口哨离去。
看来自己也得多加油了,否则哪一天蹦出了小穆雅各,却没有小雷刚的陪伴,那多无趣呀!
嗯,人间处处皆有情呀!
“下课。”
原本安静的课堂在这句话之后动了起来。
范如意以最快的速度将桌上的书本、文具悉数扫进自己的包包里,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实在不是她不认真,而是屋外的阳光太诱人了。
寒流过去之后连下了好几日雨,湿冷阴沉的日子搞得人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终于放晴,她实在是等不及要出去晒晒太阳。
优闲地在校园中缓缓走着,微风吹来,真是惬意极了。
今天只有半天课,吉祥又让一群人拱着出去郊游了,家里也没人,不如就在外面走走吧。
想到吉祥,她忍不住皱皱鼻子。
她和吉祥可是货真价实的亲姊妹,相貌该相去不远才是,但是说也奇怪,吉祥一上大学便被惊为天人,每天鲜花、巧克力、情书、跟班样样不缺,而她虽然不乏赞美,朋友们也爱捏着她软呼呼的双颊赞她可爱,但是人人都只当她是哥儿们,可以谈心、打屁,至于跟她谈恋爱嘛!到现在为止似乎没有人有意愿试试。
吐吐舌,范如意不甚在意的耸耸肩。缘分未到吧,这事不能强求的。
出了宏伟的校门,范如意不改其优闲,轻哼着歌,沿着犹存湿意的红砖道往前走,但是,愈走愈远,她愈感到不对劲。
适才人多还不觉得,一走离人潮,被窥伺的不安窜上心头,而且愈来愈明显。
抱紧包包她神经兮兮地回头——
没人?
看着空荡的红砖道,范如意犹豫了两秒钟,才说自己是虚惊一场。
定下狂跳的心,范如意放松身子,转回头,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两个大男人,骇得她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
她偷瞄着四周,寻找逃月兑之道。
“别怕,范小姐,我们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鬼才相信!
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种牛头马面,他们怎会知道她姓范?莫非……这是绑架?
范如意戒备地看着他们。
察觉她逃走的意图,两人互看一眼,极有默契地向前一步,堵住她的退路。
“我们只想请你陪老大吃顿饭。”
“什么?”老大?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范如意惊诧地瞪大眼。
拜托,她什么时候惹到黑社会呀?
脑筋还转不过来,范如意在怔忡之际已被带上车。
“你们想干什么?”一回神,发现自己竟坐在移动中的豪华轿车内,害怕的情绪涌上,她慌张地放声嘹了起来:“你……我警告你们喔,我爸爸的堂姐的先生的侄子的姨丈的表哥可是警政署长,你们最好快放了我,否则他不会铙过你们的。”
范如意瞎掰着,殊不知坐在前座的雷刚快笑翻了。
他很确定当初自己查到的资料中,绝对没有这一号人物。
可怕的静默充斥在车内,除了引擎声外,只有范如意用力呼吸的声音,她忍不住懊恼地用力捶了下椅背。
“放我下车,听到没!”
见依旧没人回应,范如意牙一咬、心一横,出其不意地伸手去拉车门开关。见状,雷刚飞快地按下中控锁。
“可恶!”眼看唯一的机会失去,范如意忍不住愤恨的咒骂了声。
为了避免不小心铸成大错,引发穆雅各的怒气,雷刚决定适可而止,而且,钜细靡遗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及她是否会记仇,为了自己往后的日子着想,还是别玩得太过火了吧!
露出适当的笑容,雷刚缓缓转身。“你好,范小姐,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
范如意静下来,蹙眉端详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孔。
“是你!”那天的记忆浮现,她忍不住大叫。
是他!那天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原来他们口中的老大是“他”。
闻言,雷刚暗暗心喜。
看来,对那天印象深刻的不只是穆雅各呀!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雷刚笑得更加和善。
“算了,告诉我现在是在演哪出戏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范如意幽默的回答惹得雷刚哈哈大笑,他侧过身子面对她。
“我们哪出戏都不演,只想请你和我们老大吃顿饭。”
“吃饭?”她狐疑地偏头看他,似乎正在考量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性。“他不能亲自来邀请我吗?为什么要用这种近乎绑架的手段?”
“绑架?”闻言,雷刚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拜托,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呀,有人绑架用宾士吗?成本未免太高了吧!”
“是吗?”方才迷迷糊糊就被带上车,现在定下神来,才发现车内除了豪华坐椅外,尚有个小小的酒吧台,电视、音响、通讯设备样样俱全。虽然如此,忆及刚刚所受的惊吓,她还是忍不住嘀咕:“谁知道这是不是阴谋的一部分呀?搞不好你们除了驳金外还要另加车马费呢!”
车马费?
闻言,雷刚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他开始明白这个女人的有趣之处了,看来,穆家以后的日子必定精彩。
“请下车。”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停妥,看了雷刚一眼,范如意大方的下车。
宏伟的白色大厦矗立在台北最热闹的商圈,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配上亮洁的大片玻璃,明亮中显出俐落的风格。
“如何?还不赖吧?”雷刚靠近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