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的心情流转,黄婵径自轻快地说:“快趁热吃吧,吃饱后,我帮你梳洗一下,爷已经等不及要见你了呢!”
罢到这儿那一天,爷知道她生病的消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一屋子人全吓傻了。好险她醒来了,否则,恐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了。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房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薛铃香就没胃口了,她放下碗,抬头看她,久未使用的喉咙暗哑难听:“爷在哪儿?”
“书房。”见她放下碗,黄婵不赞同地摇摇头,“才吃这么一点儿,怎会有力气?别急,爷不会不见的,等你养足精神再去见他也不迟。”即使才刚到这儿,冰雪聪明的她,怎会看不出来腾格尔对她的宠爱?因此,她大胆的自作主张,“来,多吃点儿,让爷等一会儿不打紧的。”
拗不过她,薛铃香勉强又吃了半碗。
“够了,我咽不下了……”胸口卡着满满酌心事,让她愁眉苦脸。
见状,黄婵才快手快脚的收了桌子,唤人提来热水。
“你先梳洗净身,我在外头等你,保证待会儿爷见了,肯定惊艳。”
心不在焉地月兑去衣裳,薛铃香慢慢坐进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想着该如何向腾格尔道别。
她知道每晚岸边会有一些船出海,她可以坐船离开。但是,她不想就这么不告而别,即使腾格尔不要她了,她也不想自己心里有遗憾。
氤氲的水气晕红了她的脸,薛铃香泡得头脑发胀,才缓缓睁开眼睛。孰料,一转身竟看到抱胸倚门而站的腾格尔,她惊呼一声,把身子又沉回水里。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久得让他的快爆炸了,他在书房等了又等,只觉得时间难熬,忍不住到她房里来,却没料到正好瞧见这让他血脉偾张的一幕。
自嘲地笑了笑,他向前轻松地把她从水里捞起,四溅的水花让他也湿透了。“再泡下去你会晕的。”
他受够这两天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折磨了,他可不想再忍受一次。
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腾格尔忍住身体里奔窜的,拿了条毛巾帮她擦干身体。“身体舒服些了吗?”
不懂他的转变,薛铃香愣愣的点了点头,眼睛一瞬也不瞬盯着他。
如果她记得没错,上次见面时,他还很凶地吼了她一顿,甚至粗暴地要了她,怎么这会儿……
看她微张着嫣红菱嘴困惑的模样,腾格尔忍不住轻点了下她的鼻子。“你这折磨人的小东西,再这么看我,后果自己负责哟!”
他不想她大病初愈就吓坏她,但她若是不配合,他也莫可奈何。
这几天他特别避开,想了许多;他可以感觉到薛铃香对他是有感情的,至于那天……或许是她年纪小,一时间无法接受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他不介意多等上一些时候的。
“呃……腾、腾格尔。”
听到她细细的声音,他才突然发觉,自己早已丢开毛巾,下意识地在她身上燃起热情;青涩的她不敌他的攻击,忍受不了地轻喘。
见状,腾格尔低吼一声,不假思索的封住她的檀口,灵巧的侵略温暖的洞穴。
这小妖精!看来,他自傲的自制力在她身上是全然没用的;他一边享受着她姣美的身躯,一边月兑去自己身上的束缚。
不一会儿工夫,两人便交缠在一块儿。
“对不起,铃儿,我没伤了你吧?”拥着薛铃香,腾格尔既满足又担心的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问道。
薛铃香摇摇头,深深吸汲着他身上的味道。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得好好记住他才行,她已打定主意今晚离开。
没错,现在腾格尔依旧迷恋她的身体,但是,十年后呢?现在已经有一个黄婵了,难保明天不会多出一个。她对自己一点都没有把握,不如趁他还喜欢她的时候离开。
“铃儿,你怎么了?”抬起她的脸,腾格尔惊讶地看着她满脸泪痕。
“没有。”哽咽地看着他,薛铃香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准你走!”该死,经过这一切她还是想离开!“我说过,这辈子你注定和我在一起了。”腾格尔疯狂低吼,双手几乎把她的腰折断。
“何苦呢?我不想待在这儿,继续留在这儿我会死的。”她也舍不得呀,但是与其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人,不如避得远远地,想念这一段日子。
死?她竟然用这么强烈的字眼?腾格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连连摇头。
“你好残忍,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我要你吗?”
就是知道,她才难过呀!因为,他从头到尾没提到过爱,没有爱,怎么可能永远?
“放我走吧,这样对我们都好……”她掩面哭着。不是都决定好了吗,怎么她的心还是仿如刀割?好痛好痛!
腾格尔倏地放开她,飞快地下床穿上衣服,让她的哭声扰得心头大乱,胡乱的大吼:“你别想离开,除非我死,否则你就得待在这儿忍受我、替我生小孩!”
第十章
虽然嚷着不准她走,但是看着她一天天虚弱下去,原本就娇小的身子,益发清瘦;舍不得看她哭、舍不得看她难过,腾格尔只能选择放手。只不过,他暗自定下了三年的期限,他最多只能忍受这么长的时间了。
见到满头华发的老大夫放下薛铃香软绵绵的手腕,候在一旁的腾格尔已经趋前询问:“怎么样?她到底怎么了?”
五天了,自从那天在雨中扶住她瘫软的身子后,她就不曾再睁开眼睛,只是一径的沉睡。
姣美的脸蛋失去了记忆中的红润,脆弱得有如透明瓷器般;微浅的呼吸每每让他恐惧下一刻就会失去她,总要一再的探试她的鼻息才能安心。
懊死,只是受了风寒而已,不是吗?她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抬头看了眼腾格尔的焦急模样,大夫依旧不改其性子,慢条斯里地道:“她的脚有些割伤以及一处较严重的穿刺伤口,因为雨水浸泡而有发炎的现象;另外,还有风寒。”
自从五天前那一夜被紧急找到这儿来后,这小伙子每天都问他一样的问题;瞧他现在狼狈的模样,压根儿不输床上那位姑娘。老被人家叫“怪老头”的大夫,实在忍不住地想逗逗他。
这小俩口肯定是吵嘴了,英俊的小伙子才会这么着急!低下头,大夫暗笑了几声,收拾着自己带来的工具,不再搭理他。
怜惜地握住薛铃香略显冰冷的小手,腾格尔温柔地摩擦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温暖;但是,脸上的表情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耐烦地瞪着故作忙碌的老人,腾格尔的脸部肌肉忍不住抽搐着。
受伤、风寒,这不是废话吗?五天来,他天天都听到一样的回答,问题是,铃儿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这臭安达不晓得上哪儿找来这怪里怪气的大夫,像个老顽童似的,若让人猜不着他的笑容背后,到底蕴藏着什么意义?
真是的,安达还自诩军师咧,根本一点儿都不牢靠!
仿佛知道腾格尔正在暗暗埋怨自己似的,安达高大的身子退了退,往屋角的阴暗处藏去。
“铃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过度的焦急,以及连日来的疲惫,终于让腾格尔忘了该有的礼貌,粗鲁地沉声问道。他发誓,再听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一定马上轰人!
瞧他眼底藏不住的火焰,大夫一笑,依旧慢吞吞地道:“小伙子,千万不要太急躁,否则容易坏事的;天底下,每一件事情自有他的道理,时候到了,小泵娘自然就会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