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神气了吧!?
“如此一来,你觉得梅天良还敢有半句谎言吗?”月家的女人,果真没一个好惹的,他以后肯定会很小心、很小心。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到这间妓院来了?”梅天良恐怕都没想到,她们主仆两人会月兑逃成功。
“这还不简单?”他一副受到严重侮辱的模样。“你吃了十香软筋粉,能跑也不能跑多远,附近随便一清查哪里有外地来的漂亮姑娘,不就一清二楚了?”
月舞绫脸儿一红,倒是头一次听到他当面赞美她的容貌。
好奇怪,其他男人夸她美,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时候还可能会反感,可是他这么一夸,却令她脸红心跳,雀跃下已。
真的好奇怪!
“啊!”脑中灵光一闪,她霍地尖嚷:“圆儿!”
她怎么把那丫头给忘了呢?
“别担心,她没事,慕容灿带她出门吃消夜了。”现下两个爱好食物的同道中人,不晓得上哪儿去搜括美味了。
月舞绫总算能够彻底的放心了。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红红烛火下,她勇敢地抬起小脸,仰望著他,不再逃避他的追逐。
“绫儿……”孟焰逼视著她,滑溜的舌头恶作剧地在她颈后一舌忝,暗示得很明显,“我辛苦了这些天,只值这一声谢?”
她娇美地笑了。
轻揽上他宽阔的肩,她抛开矜持、甩掉那些无所谓的顾忌,主动献上了她颤抖的红唇——
他低吼一声,热烈的回吻著她,再也不愿意多作等待,打横抱起她,直挺挺地往床铺走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芙蓉帐里,媚色无边……
第九章
春暖花开,桃杏飘香。
孟焰和月舞绫的身分,不知怎地传了开来,令这座介於南北之间、沉寂数十年之久的“摘月镇”,因著两位名闻遐迩的大人物,顿时热闹了起来。
街坊市集,商家小贩,脑筋动得快一点的,纷纷以造型陶土、剪纸映画等民间艺术,雕塑出两人形貌,兜售牟利,大发利市。
敖会宗教轮回的,还称说他俩是七世姻缘,命中注定,是以,孟焰没能在宁波城内掳获芳心,而是在这小小的摘月镇,摘下了月舞绫这朵旷世奇花。
此种说法广受欢迎,尤其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时常捏著他们的名字、图像,向月下老人祈求自个儿的好姻缘——
“小姐,你该喝药了。”
圆儿推门而入,手上捧著托盘,托盘上放著一碗冒著白烟的药汁。
本来她们是想及早返回宁波城,好让家里的人可以安心,但,孟庄主心疼小姐旧伤未愈,十香软筋散的余毒亦仍在体内,尚未全数消褪,因此大手笔地在这儿买下了一座旧时宫人的大宅院,供小姐休养身子。
至於家里那边,他早已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消息了。
“搁著吧,我晚点儿再喝。”
端坐在桌前,月舞绫捻著七彩丝线,心无旁骛地赶制著一袭崭新的衣裳。
“可是,你昨天这么说,后来也没有喝……”
经过前些日子的奔波劳苦,小丫头圆润的身躯才消了肿,结果搬到这宅院没几天,就被老爱找她当“饭友”的慕容灿,给养肥了回来。
“我叫你放著。”
“可是……”不喝药身子怎么会健康?
“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月舞绫不悦地拾出身分压她。
“好嘛!”
圆儿只好放下托盘,安静地站在一旁,等著她的“晚点儿”赶快到来——
耶?
眼尖的小丫头一瞧见有抹蓝色昂藏身影飘过窗前,心下大喜。
“孟庄主!喔,不对!未来的姑爷,你回来啦?”
等不到小姐的“晚点儿”,等到孟庄主也是一样的。
她朝他挤眉弄眼,暗示小姐不肯乖乖喝药。
“嗯,你下去吧!”
“是!”
一应完声,圆儿拔腿就跑,速度之快,媲美一阵小旋风。
“这丫头在忙什么?瞧她急的!”
孟焰拉著椅子,在月舞绫身旁坐下。
“八成又是去找慕容灿了。”
说起这个,月舞绫弯弯的柳眉便蹙了下。
“我总觉得,你那义弟好像很怕我,我对他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不然为何每回她叫他,他就像被毒蝎子咬著似的,急忙弹开好几大步?
孟焰耸肩,不想告诉她,她曾把人家引以为傲的“美背”划了一剑,害人家趴在床上大半个月,他会怕她,绝对是正常的。
“怎么不喝药?”
他推著药碗,移到她面前。
月舞绫迅速垂下小脑袋,假装忙碌地埋首裁缝。
“我没说不喝,只是等会儿再喝。”
“等什么?”
他才没那么好骗!
“等它比较不烫。”说得理直气壮。
孟焰不吭声,体贴入微地帮她吹著药汁。
“喏,凉了。”
药碗再度移到她面前——
她瞪著那浓稠的液体,心想,要是能仿效“望梅止渴”的典故,来个“望药止病”,不知该有多好?
“绫儿,你还等什么?”他耐心极佳地陪她耗著。
良久,她抽回视线,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太凉了不好喝。”
沉默——
他撑著下颚,微微偏头,看向她完美的侧睑,接著,用足以激怒他人的轻蔑口吻问道:
“堂堂月家七姑娘,该不会是怕药苦,不敢喝药吧?”
对付她的不二法门就是激她!
“我……”
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最后仍是转回了那碗黑不拉叽的汤药上头。
“喝就喝,谁怕谁?”
她捧起药碗,捏著鼻子,咕噜咕噜地把药汁吞进肚子里,一滴不剩。
美丽的小脸惨兮兮地皱成一团——
“苦口良药,多喝几帖,你的身子骨自然会硬朗。”孟焰将碗盘挪到茶几上,凉凉的说。
“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怎么不喝?”月舞绫有些恼了。
但见他霍地伸手平贴著她的额头,语气焦灼,“绫儿,你病糊涂了吗?我不喝,还不都是因为你把它喝完了!”
“你——”可恶,他又在耍人了!
月舞绫鼓著腮帮子,气嘟嘟的瞪他,委实不解,她向来无往不利,怎么一碰上他,仿是老鼠碰到猫,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乖,别孩子气了,我赏你糖吃。”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里头唯一的一颗药丸放在手心,而后执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伺候她和著水吞下。
她顺过气,有丝撒娇地埋怨道:“你骗我,这不是糖。”不苦,但有很浓、很浓的特殊气味,像是人参、灵芝那一类的药材。
孟焰拍拍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总之对你有益处。”
其实……她吃的叫作老参丸,是当年他在天山习武时,师父送给他的礼物。
别看它小小丑丑的不起眼,它可是由一千棵千年老参练成的炉丸,吃了能防百毒、壮身体,受了重伤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都能救活。
练武之人拿它增进功力,垂死之人拿它延年益寿,他仅有一颗,也就是她方才吃掉的那一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著我?”
月舞绫抬著一双狐疑的美眸,默默观察他的神情好一会儿了,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怎么?还没嫁人就急著管起相公来了?”他失笑打趣。
“少油嘴滑舌的,坦白从宽,说谎从严。”口气活像是一名善妒的妻子。
孟焰摊摊手,也活像是一名花名在外的丈夫,轻哄著她:“我能有什么事情瞒著你?你这小脑袋瓜子别胡思乱想了。”
见她一脸不信任,他只好又改口:
“好吧,既然你真的那么好奇,我就把深藏在我心底的三个字……坦白让你知道。”
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