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完成仪式,据说从头到尾都哭得梨花带泪的新娘子,又被送回新房,为她的逃跑行为,向她的新婚夫婿“大声”忏悔了一整夜……
当清晨的第一丝曙光照进房间,明显睡眠不足的黛拉,不知为何地悠悠转醒了。
“唔!”痛死人了!
她在心里申吟,觉得全身上下的筋骨错位,无一不疼。
娇俏眼波顾盼流转,她的视线落到自个儿枕著的那块肉垫上头,又爱又恨地捶他一记--
罗奥捉住意图施暴的“凶手”,性感的蓝眸懒懒地睁开。“一大早精神这么好?”
“臭男人,你敢打我!”激情一场,她开始秋后大算帐了。“而且还是众目暌睽之下,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啦!”
呜……她好可怜,被打得惨兮兮,回来了还不得休息,必须直接面对另一种甜蜜的酷刑!
他低沉的笑了,“你不需要做人,你只需要做好我的妻子。”真实拥她在怀的感觉,真好!
“少在那里耍嘴皮子!”黛拉瞪他,还是很生气。
“亲爱的。”蓝眸陡然转为认真,“告诉我,你不是真心要走。”
他需要一点保证,一点来自於她的心灵慰藉。
看到这个剽悍坚强、所向无敌的男人不自觉地流露脆弱,她的心霎时软了。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她也舍不得离开他啊,但她的眼睛--
咦?她的眼睛?
倒抽一口气,黛拉惊跳起来,瞪著他粗犷有型的脸庞,怀疑自己在作梦!
她看得见了!她看得见了!
“罗奥,我看得见了!”兴奋得抱著他一阵乱亲,她用力的眨眨眼睛,确定眼前的他依然俊帅,不是幻觉!
“我直t的看得见了……天哪……”
罗奥也著实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同事?”
为何她一觉醒来会忽然失明,一觉醒来又奇迹似的康复了?
“我也不晓得……”总之她恢复视力了,她不必再为自己的残缺感到自卑!“感谢老天、感谢上帝、感谢阿拉、感谢所有我知道或不知道的真神,我的眼睛真的好了!”
罗奥拉近她,仔细观察她那双美丽的眸子,完全看不出任何异状。
“老公。”黛拉甜甜呼唤:“谢谢你,我想一定是你的真挚情意感动了命运之神,让他松手把我的视力还给我。”
他睨著她,口气有点儿嘲讽:“现在肯承认我是你老公了?”那昨晚卖力演出盲女逃家记的人是谁?
她的脸蛋烧红,不依的羞瞪他。“哎呀,你明知道我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想给他最好的。
“你也明知道,我不会在乎!”她的眼睛完好与否,不是他留在阿普洛迪的关键,他是因为爱她,才肯告别海洋,靠岸停泊……
她是他的心灵港湾……
“对不起,一千一百万个对不起。”黛拉每说一句就吻他一下。“你原谅我好不好?”
罗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慎重的问:“你答应我,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会轻易离开我?”
昨晚遍寻她不著,那种碎心蚀骨的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他是如此的爱她!
“我保证。”她举起右手,凝眸深处只映照著他一人。
“黛拉……”吻上她的唇,罗奥惶惶不安的心,在她深情的注视下,缓慢地找到安定的节奏。
曾经以为,生命中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使他快乐、令他伤心、给他幸福,然而,这个天使般纯洁的小女人却出现了。
她带著她灿烂的笑容,走进他封闭已久的心,打开每一扇面对阳光的窗户。
“罗奥。”黛拉的美眸转为担忧。
“怎么了?”她的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纤手环上他的肩头,她犹然不太放心的问:“你确定你留在阿普洛迪,心中没有一丝的勉强?”
她的失明来得太突然,罗奥也许还没有仔细想过……
“傻丫头!”他轻拧她的鼻尖,没好气的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善变,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他要她!除了她以外,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妥协、都可以商量,唯独她,是他最固执的收藏。
“耶?你拐著弯骂我长不大!”黛拉抗议。
斜扬眉梢,罗奥不客气的反问:“你什么时候长大过了?”但他就是爱她的孩子气!
“一直都很大啊!”
呃……公主殿下,这句话的语法似乎隐含不良暗示。
显然罗奥也是这么想,所以他把大手采进棉被底下,在她不著寸缕的娇躯来回游移,并邪气的说:“如果是这个意思的话,我认同。”
男性厚掌停留在她难以一手掌握的饱满浑圆上。
“!”她的俏脸泛起一片醉人的嫣红。
罗奥嗄哑一笑,俯下头封住她的樱桃小嘴,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甜美……
“不要啦!”她娇笑著躲避他的攻击,非常确定再这样磨蹭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产生。
“你昨晚才……嗯……需要休息……”她含糊不清的逸出一串话。
坏心地掀开棉被,让她完美的胴体无处可逃,他效法她赖皮的精神,道:“这又不同,昨晚你看不见,现在我要你张大眼睛,看著我是如何爱你的……”
以吻封缄,新房内再无交谈声,这是属於他们的日子,他们大可尽情地把一整天的时间,全都耗在这张大床上……
一年后。
重新扬起黑色旗帜的南极之星,正停在奥克利斯港,做出航前的最后准备。
“公主,你在干嘛?”踏上粉刷得崭新的甲板,佩丽亚不可思议地看著她的宝贝公主。
“没有啊!”黛拉赶紧藏起双手,嘿嘿干笑。
“明明就有!”
“哪有哪有!”两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
“亲爱的?”
随著一声温柔的呼唤,罗奥出现在甲板那一端,黛拉立刻以乳燕投林之姿朝他扑过去。
“你好慢哦!”她撒娇著巴著他。
怜爱地拨拢她的长发,他说:“谁叫狄米翁那家伙在岸上罗哩叭嗦个不停!”
“他对我们的安排有意见?”黛拉圆睁著眼。
“大概吧!”就算是,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一年前,就在婚礼结束的隔天,狄米翁不小心说溜了嘴,泄漏出黛拉的失明与康复,都是因为一种印度神药。
它是从前印度巫师为了要让那些进入山林的修士定心修习,所提炼出来的一种特殊药物。
它具有一种短期的麻痹作用,能让人类的眼睛暂时无法发挥功能,等到时间一到,药效一褪,眼睛就能恢复正常。
这帖怪药之所以能在黛拉身上兴风作浪,主要是由倪伦提供,米达娜执行,凯克、狄米翁在旁协助完成。
罗奥当时一句话也没说,为的就是要等待今天的到来。
凡是有参与这桩阴谋的人,见者有份,统统有奖。
凯克跟著登上南极之星,负责管理整艘船,名为总管,实为小斯。
倪伦、米达娜是长辈,不能对他们太残忍,是以罗奥大发慈悲地带走他们的宝贝女儿,请他们暂且留在皇宫等个一年半载。
至於狄米翁呢,他更轻松了,在他们出航的这段期间,他就暂代国王之职,负责治理阿普洛迪。
这样的安排皆大欢喜,不是吗?
“别管他了,这是他罪有应得!”谁叫他老是跟她过不去!
“你刚才在跟佩丽亚吵什么?”罗奥忽然想到。
“没--”
“有!”尚未离开甲板的佩丽亚插嘴道:“公主在对小王子做奇怪的事情!”
他挑挑眉,低头询问黛拉。“儿子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