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般的眸光顿时射向阿福。
他缩缩脖子、摇摇手,表示消息不是他传出去的。
翟傲面色不佳的拉下脸,语调阴森:“你管好自己地盘上的事情就好,少来烦我!”
“没问题,我不烦你。”爱损人的瞿傲难得豪爽的答应了,可他的下一句话,却又马上让人恨得牙痒痒。“既然你无暇跟我谈谈心、聊聊天,那我打个越洋电话回火岛,『钜细靡遗』地向爸妈报告我们几个兄弟的近况好了。”
“你敢!”这件事要是给他那对闲到发慌的父母知道了,他们肯定是连夜飞来美国,直接把他和慕海澄给绑进礼堂!
“我为什么不敢?”瞿御无赖的说:“老大,你那张冷脸对付别人还有点作用,想拿它来吓唬自家兄弟?省省吧!”
“总之你别多事。”过去他是没有跟女人厮混的纪录没错,但那并不表示他要了慕海澄以后,就会甘心走进婚姻的坟墓。
“啧,老人,少来这一套了。”瞿御又好奇又叹息的说:“四弟的孤僻,成因是基因码写错,没得救了。”
好狠的哥哥。
“至於你,别说咱们不了解,你的冷泰半是装出来的!真期待那个女人,赶紧融化你这块作假的千年寒冰,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热情!”
热情?瞿傲一愣。
他体内真的有这种东西吗?热情?他不确定,可是,当那张清丽爱笑的脸蛋一浮现眼前,胸口便涨满一种他无法命名的感觉……
那种感觉,到底叫什么?
“他们还在谈啊?”垮下小脸,慕海澄丧气地站在三楼的楼梯门,她手中的鸡汤已经热过好几回了。
“是的,慕小姐,大少爷和阿福管事他们都没有出来过。”站岗的年轻守卫说。
“他们进去一整个下午了耶!”她颇有意见的嚷嚷著:“难道他们一谈起公事来,就不必喝水、不必吃东西、不必上厕所吗?”
年轻守卫一脸尴尬笑意。“慕小姐,三点的时候,厨房送过点心来了。”
可是那些点心是原封不动的被拿回厨房啊!“厕所呢?他们也不用上厕所?”她很坚持要得到答案。
年轻警卫笑得更僵了。“想上厕所的人,就会自动走出来……”
“有哪些人出来过?”慕海澄打破砂锅问到底。
“呃……”这他哪知道!他只负责站岗,又不需要登记谁去了厕所几次,慕小姐分明是在玩他嘛!
“不行!这样太不健康了……”慕海澄喃喃自语道:“饮食不正常,又不按时排泄,身体器官早晚会烂掉!”
“慕小姐……”她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白?年轻警卫好想跳楼!
“不管,我要进去,他们差不多该休息了。”自作主张的推开他,慕海澄灵巧的绕过他,足音比只小猫儿还轻。
“这不好吧?慕小姐,大少爷会发怒的。”
“怕什么?”她只顾著她的鸡汤别又凉了。“他要骂也是骂我,你别紧张。”
自知拦不住她,年轻警卫干脆好人做到底,替她把书房厚重的门推开
咿呀——
书房的门一开,大大小小、什么颜色都有的眼珠,一致投向她,其中自然也包括瞿傲那双幽冷深邃的黑眼珠。
慕海澄笑容可掬地踏七室内昂贵的波斯地毯,对他们的注目打量视若无堵。
没办法,近期在厨房那票娘子军的围攻之下,她已经对他人聚焦在她身上的这件事麻痹了。
“他们说你都没有吃东西,我特地帮你送鸡汤来。”托盘放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文件夹上,她打开盅盖,霎时芳香四溢。
瞿傲瞪著她,语气不善的说:“我们在开会!”这女人的瞻子越来越大了。
“总有休息时间吧?”把鸡汤小心地舀到碗里,她卷起的袖口,意外沾出一截吻痕斑斑的肌肤。
斑级干部们眼尖的注意到了,每个人都暗自佩服不已。
大少爷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平常戒酒戒色,跟在庙里修行的和尚没两样,可一旦破了戒,即便是生著病,依然骁勇善战,剽悍得令人无法不激赏。
翟傲也看见那些他激情下的杰作了。
想起昨夜云雨缠绵的画面、她咬牙承欢的媚态,他脸部线条放软,宣布道:“休息十分钟,”
“是。”众人齐声回应,但没有一个人肯挪动尊臀,离开现场。
诸位在外号称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铁汉,此刻却全像顽童似的,或是厶口眼装睡,或是假意交谈,大家都在等著观赏傲殿最热门的男女情爱八点档!
慕海澄粗神经地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冲著瞿傲嫣然一笑,贴心的说:“你还病著呢,不要太累了。快,这鸡汤熬了很久,好喝又不会太油腻,你尝一尝吧!”
蜕变成小女人的她,少了一些顽皮,多了几分娇柔,使得原本就称得上是漂亮的脸蛋,更是红光满布、艳光逼人。
瞿傲怔仲的睇视她,一时半刻,也忘了要责骂她擅入书房的事情了。
“你不喝吗?”可爱的歪著头颅,她以为他懒得动,於是殷动地舀起一汤匙的鸡汤,放到自个儿的嘴边吹凉——“等比较不烫了,我再喂你。”
阿福倒抽一口气,急著出言阻上:“慕小姐……”
瞥见他忧心忡仲的眼光定在那一匙鸡汤上,慕海澄连忙解释道:“放心,这不是我做的,是吴大婶啦!”
“喔。”这答案好多了。
偷瞟主子淡漠的俊容、紧闭的双唇,阿福又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大少爷的性格乖戾,不喜束缚,她刚刚以一副傲殴女主人的模样冲了进来,现在又亲亲密密的说要喂他喝汤,这可是达到了大少爷最厌恶的标准以上了。
倘若让她再一派天真的撒野下去,恐怕主子所剩不多的耐性,很快就告罄,届时,场面肯定很难看。
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比较好?阿福暗忖道。
“好烫!”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舌忝汤匙边缘,慕海澄立刻被煮沸的鸡汤烫得哇哇大叫。
“这样怎么暍嘛!”她低声埋怨著,但还是一脸认真地继续吹她的汤。
“慕小姐……”阿福很想叫她不用忙了,大少爷是不可能在这里、在这个时间、在众人面前,暍下这碗汤的。
“怎么了?”她不解的望向阿福,问道:“你也想喝?可你又没生病,喝太补不好吧?”
“我不是……”鸡汤会很补吗?依他看来,大少爷需要的可能不是鸡汤,而是虎鞭熊瞻、冬虫夏草、十全大补丸之类的。
“开玩笑的啦,你要暍也可以,锅子里面还很多呀!”她手是这碗是瞿傲专享的,别人没得抢。
“慕小姐……”她到底看不看得懂他的暗示啊?
“阿福大哥!”放下碗匙,慕海澄叉起腰,严肃的说:“你想喝就喝嘛,别对我一直挤眉弄眼,我看了好想吐!”
“噗。”旁边等著看戏的家伙全都闷闷一笑,瞿傲亦阴阳怪气的扫视过池。
阿福老实的方脸瞬间羞红,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她体会不出他的用心良苦,那也休怪他没有事先警告过她了。
不是他爱挑剔,但是他家大少爷的忌讳还真不是普通的多,举凡食衣住行……
正当阿福兀自细敷著瞿傲的种种特殊癣奸时,慕海澄笑脸盈盈地将已吹凉的鸡汤送至翟傲唇缘,甜甜的说:“好了,你喝一口,嗯?”
昨夜,火热的片段过后,她记得他不舒服的咳了几声,还起来吃了一包药,显然是还在眼病毒搏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