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问明,省得他又胡言乱语,届时更难找型到台阶下。“是吗?我爸还说他很久不招聘新血加入了呢!”
单纯替他解惑最保险。“演习是很累人的,我爸每次出外访察回来,看见外国人发明新武器、新配备,总不免要模仿人家,将新元素加入军事训练中,增强战斗力。”
“实弹?”她不敢正眼瞧他也好,雷昊乐得在一旁偷鸡模狗。抽屉中,有一些制作炸弹的原料,譬如硝酸、硫磺、甘油,还有一些经过调和的化学液体燃料。
这几样东西在他看来都太小儿科,比较兮他感兴趣的
是,这里竟然会有RDX物质!
它可是制造C4炸弹的主要成分呢!
说起C4炸弹,雷昊还颇为赞赏。它是军方经常使用的塑胶炸弹,材料简单,爆炸威力却挺可观的。大约一颗高尔夫球大小的C4炸弹,就足以把一辆轿车炸得支离破碎;何况它又禁得起潮湿,不怕冲撞、不怕X光机检查,是国际恐怖组织的最爱,也正是轰动一时答里岛爆炸事件的主角。
“对,是实弹演习没错。”官幔语兀自低着头,滔滔不绝的向地说明演习内容:“十人一组,配备皆同,胜负以俘虏的敌军多寡,以及射中的假靶人计算。”
雷昊模了不少“好康、”塞进包包,晕陶陶地沉醉在不花一毛钱便弄到好东西的快乐当中。
“幔幔——”他正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感谢之词,门口却响起类似古代打仗时吹奏的号角声。“演习要正式开始了。”她放下组装到一半的枪枝,说:“会有人过来接手,我得去跟组员会合了。”找到好理由走人,语毕,她拔腿狂奔,头也不回!
如果,官幔语以为跑快一点就能躲开他,那她未免太低估他了!雷昊狂魅邪笑,仿佛野生的黑豹觅着了猎物那般,嗜血双瞳紧盯着她纤细修长的背影,利爪在她来不及知觉前,早已牢牢扣住她温热美味的心脏……
她,逃不了的!
“长官,一切就绪,只差……呃……”末尾的话十分不自然地打了结。
“只差什么?”背对着组员的官幔语,正纳闷他们为什么不说话了,身后一道低沉的轻笑声却让她若有所觉地瞪大了眼——转身,一张堆着满脸笑意的俊容倏现!
“你!”
“我怎么啦?”厚颜无耻绝不作第二人选,雷昊当着大家的面,呢声轻喃:“亲亲幔幔,几分钟不见,你想不想我啊?”
“你……你……”官幔语指着他的挺鼻,懊恼到无法顺利成言。她注定摆月兑不了他吗?他为什么非要黏着她不放?呜呜,她不要啦!
“我?”对众人讶异的抽气声充耳不闻,雷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噢,你是问我想不想你呀?有有有,我好想你呢!亲亲幔幔,别难为情了,大家会体谅我们的,对不对?”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碍于官幔语的身份,只好点头。
在将军的管辖领域内,她本来就有特权带人进营区参观,也不是太骇人的消息,只不过,她哪时交了男朋友啊?大嘴巴的将军没说过耶!
辟幔语几乎吐血。“雷昊!你够了!快回到你的工作岗位去!”再让他多说上几句,她苦心维持的淑女形象恐怕会毁得很难看!
雷昊依然是那张笑咪咪的嘴脸。“你们不是还差一个人吗?”“但不会是你!”官幔语快被他逼疯了,一贯温文如风的语调走了样,厉声问道:“八六六人呢?怎么还没到?”
小队里的其中一人赶紧接话:“八六六肚子痛,去上厕所,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他不会回来了。”雷昊着好配备,率性地搂住队友硬是比他矮上一截的肩膀,俨然有大哥的风范。
“你说什么!?”她杏眼圆睁,嫣红的唇错愕的微启着。
其馀三人也是莫名所以的搔着脑袋。
“听不懂啊?”他很同情地看着他们,“八六六痛晕了,正躺在担架上休息,指挥官叫我来顶替他。”
吃了一记五分力道的拳头而已,痛不死人的啦!
“你说谎!”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痛到晕过去?准是他这黏人精动的手脚!辟幔语朝他吼,纤长的食指只一寸便戳上他的胸膛,可她却及时收势,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露出垂涎的渴望,雷昊巴巴的说:“幔幔,干嘛把手收回去?别担心,你的打情骂悄,我很爱哩!”
“噗哧——”
旁观者的一声哼笑令她羞窘到无地自容,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他们一定觉得她很假仙,表面上冷冰冰,私底下却肉麻兮兮!天地良心,诸神可鉴,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居心叵测的臭男人!
暗暗唾骂他,官幔语恨死了雷昊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言语上占她的便宜,接着还寡廉鲜耻地冒充她的亲密爱人!
可恼呵!她自知没有美丽的外表,缺乏动人的韵味,不可能让他一见钟情、穷追猛打,可他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她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他不说出来,只一味的欺负她、调戏她,让她难堪,很有趣吗?太可恶了!
尽避官幔语在心中诅咒他不下千万遍,但为了维持最后的尊严,她努力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务必使出口的话冷静而明确。
“既然八六六由你顶替,你就是咱们的一分子。四三八,你带着他,半个钟头后,约定地点见!”她先对雷昊说,再交代四三八。“要我带着他?”四三八苦着脸,不是很愿意。
小俩口吵架,干嘛牵拖到别人啊?五五七分明是冲着官小姐来的,他们才不想惹是生非咧!
扁瞧五五七精瘦健美的好体魄,大脑还有点作用的人都晓得要闪他!
“这是命令!”官幔语火大了,怒气节节攀升。
眼见苗头不对,左右都不好得罪,四三八只得应允。“是的,长官。”几人正准备动身——
“不。”气息轻轻吐纳,雷昊的眼光淡扫过四三八手上那张摊开的地图,以及上头简单的记号,说:“你们三个走最左边的小径,另外五人走右边第二条路,我和幔幔一块儿,集合地点改在……这里!”
指尖在纸上弹出一个凹洞。
辟幔语脸上泛起红光,双眼啧火地死瞪着他。眼神倘若可以杀人,想必雷昊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在她面前发号施舍?
难掩满腔的愤慨,她近乎咆哮地声讨着他的不当行为,“雷昊!行进路线由本组长决定,你只要照做即可,不需要废话!”她吼出了怒气、吼出了音量,组员们都吓傻了。
多次演习下来,他们认识的官幔语,堪称含蓄、客气的最佳女性典范,想不到居然也有破功的一天。
五五七惹毛人的功力真了不得啊!
“幔幔,”雷昊眨眨眼,似是不解她为何“又”动怒了。“我只是提出我的意见让你参考嘛!”
他指着地图,“你们看,原本的集合地点在这里,易攻难守,不适合久留;而我选择的那处,好守好攻又适合等待,为何不改呢?”
大伙儿点头如捣蒜,觉得他实在太神了,他选的那个地点很少人会注意到。
辟幔语的脸色则呈现青白交错。
他言之有理,没理由去否定,可是——他干嘛偏要跟她分在同一小队!?雷昊难道看不出来,她很想赶快摆月兑他的纠缠吗?“长官……”
辟幔语咬咬牙,背转过身,脚下踩出杀气腾腾的第一步后,才抛下话,“照他的意思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