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在随身携带的登山包里翻来翻去,拿出各式各样包装精美仿似糖果的小东西,再捡来一张广告纸,将之分为几等分,一纸配数颗,玩得不亦乐乎!
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可口的零食甜点,而是他天才脑袋制造出来的小型爆裂物,每一颗都具有不同的功能唷!
“‘主菜’用什么好呢?”他喃喃自语道,大伤脑筋。
一、二、三、四、五……天哪,她还来!
分神抽空偷睨官幔语的雷昊险些崩溃!
她搅不烦、擦不烦,他的眼睛都看花了。
太可恶了!怎么可以有人比他更难搞、比他更欠揍?
雷昊不服气的加快“配药”的速度,打算试试最新作品——“蚂蚁型轰天雷”!
彼名思义,爆裂物如蚂蚁般细小,可其中蕴涵的化学原料,却能使它发出震天巨响,是在战场上用来吓唬敌人的小把戏。
修长的指快速地包起广告纸,最后在上头挥洒出一个扁眼歪嘴的大鬼脸——大功告成!
得意笑笑,雷昊放下笔,将桌上的杂物一古脑儿扫进大包包,长腿悠闲站立。
大手拿着小纸包,他状似随性迈步,其实每走几步就丢出几包,长条形的咖啡座只半晌便让他兜完一圈了。
人多杂乱,这样的举动本来是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偏偏雷昊贪玩,故意在官幔语身边打转,存心要让她瞧见他蛮不在乎地乱丢垃圾。
刻板的黑眸略眯,她确实看到了。
“先生……”想了三秒,官幔语正待出言劝说,雷昊一记勾魂眼,慑住她的心魂!
直到她回神,那可男可女的美颜早已不见踪影……
轰轰轰!忽然,可怕的雷声骤响、呛人的白烟四起,席间客人纷纷掩耳逃窜!
“救命啊!有炸弹!有人放炸弹!”慌乱之中,不少人哭声嘶吼,困在漫天迷雾里出不去,场面完全失控。
远处的警笛声、救护车声铺天盖地而来。
辟幔语拧起眉心,脸蛋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多了一些困惑。
不若众人表现得那么惊慌失措,她从容地合起书本,小心地抹去提包上的灰尘,倒出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沾湿手帕,捂住口耳鼻,坚持倒完垃圾才离开。
雷昊倚在转角的路灯下,微扬的眼似是嘲笑、似是赞赏。
一路上,她不搭车,闲散漫步,仿若刚才发生的恐怖事件一点儿都没吓到她。
雷昊跟在她后面,玩味地笑望官幔语爱洁如猫的一举一动。
她很忌讳别人在行走间碰到她,尽可能也不模扶手、橱窗,买水果不杀价,掏出来的钱像刚用熨斗烫过。
越看她,他越觉得有趣,脚步也越轻快。
约莫四十分钟后,官幔语停在一栋住宅大楼前,从提包中掏出钥匙,进了门。
不一会儿,三楼的公寓亮起大灯。
盯着那扇门,雷昊今天的心情被她娱乐得不错,决定大发慈悲留它全尸,用万用钥匙就好了。
畅行无阻的上了三楼,他毫无身为偷窥狂的羞耻自觉,大刺刺地贴着门板听着里头的动静。
热水器响、放水声……土女人神经质又严重洁癖,回到家第一件事果然是洗澡。
很大胆地再度以万用钥匙潜进人家的香闺,雷昊环顾内部装潢、摆设,佩服得五体投地。
苞他所想像的差不多,一丝不苟、有条不紊……比样品屋还整齐。
利用最短的时间模索完她家一周,雷昊不但没有赶在主人沐浴出来之前走人,还极尽嚣张之能事,找了一间空房间,悠游自在地躺在柔软大床上,把玩他的PDA。
辟幔语洗好澡,脚步声轻巧可闻,也许随时会进来雷昊这间房……稍微明了法治国家定义的人都应该要抖个几下,以示害怕才对,但他是何许人也?他是雷昊!最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
害怕!?哈,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害怕的份儿!
外面传来叽叽呱呱的吵杂声……她在看电视。
土女人会喜欢收看哪种电视频道啊?唔……他想不出来。
困了,坐了十多个钟头的飞机才到台湾……雷昊翻身抱住枕头,睡梦中的眉目含笑,好像在说:真高兴一踏上台北就有新鲜事好玩……
不管官幔语愿不愿意,总之,他赖定她了!
天刚亮不久,向来嗜睡的男人居然醒了。
雷昊蹑手蹑脚的踱出房门,观看外面的情形——餐桌上摆着两片刚烤好的吐司、一杯热牛女乃,还有她昨晚买的水果。
顺手捞来几颗洗好的番茄充饥,他闪到另一扇门后。
辟幔语全然不察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径自跨出洗手间,身穿纯白保守睡衣,是雷昊猜得到的那种。
圆领、宽摆、亚麻布,跟日据时代的大面粉袋没两样。
六点四十分,她很公式化地吃完早餐,将碗盘洗干净,放进烘碗机,回房换衣服。
雷昊从她半开半掩的门缝中尽情偷瞄——
她月兑掉耸死人的睡衣,里头的内衣裤是粉蓝色的,仍是保守款式。
啧啧,真是暴殄天物!雷昊心想,枉费她有一身细腻润白的肌肤,及还不算差的窈窕身段哩!
他瞧官幔语利落的换上她老爸送给她的迷彩服,再把好似睡觉时都扎着的黑发盘得更牢固,收拾房间,抄起也是迷彩色的丛林包……
下意识地,雷昊低头看手表——叮咚!七点钟整!
土女人作息之规律,与上紧发条的机器人无异。
他跳上计程车,尾随着她乘坐的军用座车,两车往南直驱,抵达新竹。
什么鬼地方?雷昊在她的车放缓速度后,便徒步前进,走了十来分钟,才远远望见那辆车停在路旁,领子就让人给揪住了。“喂,你是谁?”
“你问我?”他指指自己,一副无辜的阳光少年样;
脸部涂满黑色颜料的士兵呆愣了下,方转头想看看这里除他们两人,难不成还有别人时,颈后的一道重力却硬生生把他弄昏了。
“你应该是问我没错。”雷昊摇摇手中的改良式电击棒,好抱歉的朝痛晕了的阿兵哥说。
耳尖的听到又有人接近,他连忙扛起昏迷的阿兵哥,躲进杂草丛生的干水沟。
“咦?五五七人呢?不是叫他在这里等吗?”两个同样涂了满脸黑的土兵四处张望的找寻同伴。
雷昊斜睨昏迷中的阿兵哥一眼,他的迷彩服上的编号正是五五七。“会不会先进去了?”另一人问。
“可能吧!不等他了,咱们去集合!”
脚步声渐行渐远。
天赐良机,雷昊手忙脚乱的和五五七对调衣服,把他捆成个大粽子,踹进土墩底下。
哇塞!
棒着刻意栽种的茂密树林,里边的世界竟别有洞天!
一辆辆半旧的坦克、飞机、军事装备……被有心人移到这儿,进行解体、改装,雷昊辨识出这些武器淘汰自正规陆军,经巧手巧思重新改装后,威力绝不输给新机种。
他大摇大摆的走在营区内,遇人便笑,一张惹人注目的俊脸涂得黑漆漆,任谁也看不出他并非原本的五五七。
土女人呢?怎么没见着她的人影?
雷昊东模模西逛逛,一边找官幔语,一边搜索着有啥好玩。“喂,五五七,你还在摩蹭什么?大家都到广场集合啦!”指挥将领大声吆喝。
“哦。”他笑,顺着那人的手势拐弯。
一栋铁皮仓库矗立眼前,上百名作备战装扮的士兵,聚集在仓库右面的红泥地,土女人的老爸正在发表精神训话。
依他昨天多话的程度,可以想见他还要喋喋不休好一阵子。
雷昊没有在行列中瞧见要找的人,脚步一转,轻巧的窜进仓库。
“五五七?”埋头在零件堆中的官幔语浑身是汗,见他进来,不禁问道:“将军不是宣布全部的人都要去集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