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你看多巧,司家尘和王依凤也来了呢!”
随着身后脚步声的逼近,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惧朝她席卷而来。她不要看到他,更不要看到他和他的未婚妻理所当然的站在一块儿。
绝对不要!
“对不起,芝兰,我必须走——”快速起身,逃窜似地离开座位。
却冷不防地一阵晕眩,手脚一软,她瘫了下去……
司家尘立即眼明手快的上前接住晕倒的她。
夏芝兰惊呼:“天啊!她有贫血……”
王依凤则让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愣住了,脑中窜起接二连三的问号……
是那个妓女?!
桑亚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待适应了一切,看清楚周遭,所有摆设仿佛似曾相识。枕头弥漫着她熟悉的气味……
她一度喉咙哽塞——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几乎是她今生回忆的全部啊!在这里,她第一次与他果裎相对……在这里,她把自己给他……在这里,她遗落自己心……在这里,她难堪、心碎片片…
这是司家尘的家,是谁残忍的把她带来这里?
回想着,脑袋里最后清楚的记忆是她不要见他,她想逃……
对,逃!快速地翻身下床,她不要待在这里?
灯突然亮起,他高大的身体挡住房门。“你醒了?”她的心怦怦跳,他对她的影响何其大啊!
“让我走!”她知道他存心挡她的路。
“好朋友重逢不该叙叙旧吗?何必急着走人。”天知道他多么想留住她,即使明知一点意义也没有。
“把这份雅兴留给别人吧!”她推开他,“让开!”
他依旧不为所动,“难道我们每次都得针锋相对、不欢而散,你才开心是不是?”他的嗓音因痛苦而沙哑。
一年多不见,今天的重逢让他悸动莫名。
原来他一直这么想见她!
她抬眼看他,“不然还能怎样?”
是啊!他究竟期待什么样的重逢?相拥而泣吗?司家尘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侧过身子让出空间。
桑亚有一丝失望。可恶的男人,为什么不留她?他该知道她的任性倔强绝不超过五分钟。只要再坚持点,她就屈服了呀!
与他擦身,她缓缓的走出去。天啊!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一旦走出这里,他们就再也无瓜葛了……
不加思索地转身奔进他怀里,“该死的,你这样折磨我!这样折磨我……”她抡起拳头捶打他的胸膛。
司家尘低头吻住她的双唇。两人如干柴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的火苗。他强烈索求;她无悔倾付所有。
他的手探进她衣服里,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猛烈的推开他,残忍的泼醒两人的炽热。
她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她要的不再只是这种短暂的欢愉,她不要身上再残存着他的味道,却只能孤单的人眠。她不要……
他瞪视着她的双眸饱含着不谅解,“你在吊我胃口。”
“不是,我只是突然不想……”
“你变乖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像我这种女人似乎没有矜持的权利?!”她苦涩的低喃。她抬眼看他。“听说你就要结婚了。”
“嗯!三天后。”
她突然有个奢望……
“你的求婚还算数吗?”
“什么?”
“你向我求过婚。你忘了?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会娶我吗?”她身上的筹码少得可怜,可是却仍愿赌赌看。
“你开玩笑的吧?”
她偎近他,脸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当你的妻子。”
他表情一凛,但之后却突然的笑了,“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了,桑亚,一年来你似乎还长不大,你现在的行为就像个任性的孩子,故意凋皮捣蛋……游戏尚未开始前你极尽所能的嘲笑它,甚至不屑那些游戏的人,现在游戏开始了,你却说你想加入,而且是真心诚意的认同它——”司家尘摇摇头,“我怀疑你的诚意度,或者你只是存心搅局。
“不!我没有!”她急急争辩。
“来不及了,桑亚,你已经丧失了加入的资格。”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是的,三天后他就要娶他的乖乖牌,她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人才选。而自己,只是他寻求刺激的对象——
傻啊!桑亚,还作梦啊?
唇角轻轻扬起,是释然的笑,亦是苦涩的笑,“送你一样东西当结婚贺礼。”
“什么东西?”
“我的秘密。”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与她在一起,他总是时时得提防着她。因为她太狡猾了,而且还滑溜和像条鱼。
如果不接受,似乎太没有礼貌了。
“所以,你非得接受不可,这是份强迫中奖的礼物。”
踮起脚尖,桑亚各昂起下巴,双唇靠近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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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柔的嗓音轻轻细细的传来,把他的心鼓动得厉害。
“我的贞节没有造假,你是唯一的一个,自始至终都是……司家尘,你是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但是我爱你,好爱你、好爱你,我用这份礼物祝福你和乖乖牌——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她嗓音到最后已是沙哑又埂咽,滚烫的泪水在她眼眶里蠢蠢欲动,随时都有泛滥的可能。
司家尘的心仿佛让钝器给重创了一下。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爱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桑亚这番话像把钥匙,打开他刻意锁上的心门,而心门里有股在蠢蠢欲动……莫名的情愫在窜烧……
这女人把所有的事弄得一团糟,她是存心的!
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目光凌厉得几乎可以杀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桑亚感到心碎片片,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问她有什么目的?!这是她的深情的告白啊!即使他不爱她,不要她,但是她的爱需要让他知道;她的目的只是如此而已。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秘密,给你当结婚贺礼。”
“不过,你另有目的,你是个可怕的女人,存心让我不好过。”
一咬牙,“对!我是另有目的,我是存心让你带着愧疚上结婚礼堂,你真聪明,识破了我的诡计。”如果他存心要如此糟蹋她的真心又何妨?
像她这种女人,在他心里永远是不可爱,又诡计一大堆的。
他猛然的推开她,“你真可怕……”
“谢谢你的赠言。”转身离去之前,泪水滚出眼眶,滑落她的脸颊。
她坚决地离开他的房子,亦离开他的生命……
她几乎是带着一身的伤痕狼狈的夺门面去,像个负伤而逃的人。她滚落的泪水他看到了,心莫名其妙的给揪疼。
她为什么哭?
他急于想知道答案……
“桑亚?”他想追,但是身体却只是愣在原地。
他不能掉进她的圈套,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跨出这一步,他就没有机会回头了。
一年来,好不容易摆月兑了她的影子,好不容易锁上了与她之间的记忆,他不能前功尽弃啊!而且与依凤的婚礼在即,他又岂能做个背信的人?
忘了她,忘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她不是自己要的典型,从来就不是!
心门再度给锁上,那莫名窜烧的情悸也硬生生给浇熄。
他相信她对他造成的那份感觉,将会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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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尘的婚礼就在明天!
她就是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很快乐,完全不受明天那场懊死婚礼的影响。
客厅角落,孟伟达夫妇在窍窍私语。
“她中了第一特奖了?高兴成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