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我……”她突然犹豫了。
想见她的冲动依然在,可是见了又如何?不过是让伤口又重新流血……
“芝兰,我想……”
她按住她的手臂,“不管,你非来不可。”
“看看吧!也许我没空……”
“不来你会后悔的。”她故意吊人胃口促狭的笑着·。
“别告诉我你邀请了我的偶像基努力李维……”
“记不记得你的三十五号情人牧平,他交了女朋友了!不过,神密兮兮的,说非要等婚礼那天才准她曝光……”
桑亚翻翻白眼,“那又如何?”
“你一点都不好奇牧平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吗?”
“我该好奇吗?”
“为什么不?究竟是哪个女孩竟然会瞎了眼看上牧平?”关于这一点她始终百思不解,只有期待婚礼当天迷底揭晓。
“大概是像你这样的女孩吧!”在她印象里,游子洋并不比牧平高明多少。
“你怎么知道?”
“芝兰,我讨厌这种与我毫不相干、一问一答的愚蠢的话题。”她严肃的表明自己对这话题兴趣缺缺o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感兴趣的。”她挥挥手,“算了,告诉我,你的婚礼还有什么值得我不会后悔的精采地方?”
“你不会感兴趣的。”
“为什么?”
“因为和你以前的情人有关……”
桑亚的心突然的漏跳牛拍。她有预感芝兰指的是他——司家尘。
“谁?”她期待着。
“你的第三十八号情人司家尘。”
“他怎么了?”桑亚故作镇定。
“听也会带未婚妻去,你知道他订婚了吧!是个外交官的女儿……”
那又如何?比她这企业家又曾是负心汉的女儿高尚吗?
“她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妻子人选,连子洋都叫我要好好向她学习——唉!怎么学习嘛!人家天生条件就赢我们一大截,后天当然就更不必说了,难怪司家尘救效独中意她。”
桑亚的心访让针扎了无数个孔,正泪汨渗出血来。言下之意,他和那个外交官的女儿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理应配在一起。只有这种乖乖牌的名门秀才配得上他的姓氏,她才值得他“独独中意”。而自己……把最干净纯真的身子交托出去,却只换得“人尽可夫、可恶至极”八个字的评价。
硬生生的咽下喉头的酸涩,沙哑的说:“这样的女人倒勾起我的好奇心,不一睹她高贵迷人的庐山真面目,恐怕会遗憾终生。”
夏芝兰笑颜逐开。“你会来?”
“是的,而且是去定了。”桑亚眸中露出坚定、迎战的光芒。
桑亚刻意的装抢自己,彷有意向那外交官的女儿挑战。
多蠢的想法!
即使自己赢了她,司家尘还是她的,不会因此而属于自己。可是……可是她就是想让他看到最美丽的自己。
火红的削肩紧身礼眼,裹着她曼妙无暇的高身材,使她成为全场的注目焦点。
婚礼后的餐余是采自助式的宴客方式所以她可以很自由的,挟了几样菜躲在角落里,让目光毫无顾忌的梭巡……打进场开始,她的目光便胶着在司家尘和他的未婚妻身上。偶尔她的目光会和他的在空中对上——他总是不屑:的移开。她当然不会就此被打倒,依然昂首。自信的迎视他每一个恶意的挑战。
他的未婚妻穿了件珍珠白的小礼眼,是非常端庄典雅的式样,与她性感惹火的火红有着天壤之别。她的真发柔顺飘逸,完全不似她的大波浪。她看起来既美丽又纯净,像员不染纤尘的星子……是乖乖牌的典范,无怪乎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妻子人选。
她看到司家尘对她温柔体贴极了。从头到尾,她也都柔顺的偎着他……他们是多么相称的一对。
放下手中的小盘子——其实她今晚什么都没吃。起一杯酒,仰头一口饮尽。她突然后悔今晚的出席,看到他对她的体贴模样令她怒火中烧,温热辛辣的液体一路的烧喉咙,呛得她眼泪直流。
天知道酒并不是致使她流泪的最大罪魁祸首。她咳了又咳,勉强、任性的喝完一整杯,该死的!她竟然嫉妒起那个女人……
踉跄、狼狈的逃出会场,来到庭院。
生命一点都不公平,而她却笨得可以。没有人知道她爱他多深、多执、多傻、又多倔。连她自己都难以想像……直到痛楚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才醒悟这样深刻的痛,原来是她对他那样深刻的爱所换来的。
“不要……不要……”她缓缓的蹲子。这是无法承受的痛。
却在半空中冷不防地让一只手自腑下攫住。“你怎么了?”
是他!未经思索地转身投入他怀里,紧紧、紧紧的抱住他。她根本忘了——不!是刻意忘了,而且根本不在乎——地点不对,他的未婚妻正在里头。她只想感受他,只想证明她离他是如此之近……
司家尘心底五杂陈,不知该将她紧紧拥住,抑或绝然的推开她,双手就这样矛盾的僵在半空中。
自从和依凤订婚之后,他总是刻意的去遗忘她。他以为自己做到……直到她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今天的结婚会场他才知道自己多天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竟然还在意她、愤怒她、痛恨她……并不如他所刻意做到的无知无觉。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跟随着她——当有男士上前向她搭讪,他的心便感到微微抽痛,而且怒火中烧,这是难以理解的!
他多次的利用身旁的依风来转移对她的注意力,可是却失败了。方才,她突然的逃离会场,他竟不加思索的随后赶至,不惜抛下未婚妻……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即使他恨她、鄙视她……
他的双手什么也没做,只是垂放在身体两则。
“带我走。”她在他怀里低声乞求。
“去哪里?”
“你家、宾馆、外太空,只要是有你的地方。”
她又想耍弄他吗?
他推开她,“我没空陪你玩游戏。”
“那就别玩游戏,我们玩真的,”她的双眸认真的、炯然的直直盯着他。
他反瞪她,“那个男人让你厌卷了吗?”他没有忘记她让人给藏了娇。
“谁?”
“把你金屋藏娇的那个。”
她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有点沙哑,“你也知道他?”
懊死!她真的让人给金屋藏娇。
这样的事实令他怒不可遏。“滚回他身边去吧!少来惹我。”
“如果我告诉你,根本没有这个人,你信不信?”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报以鄙弃、狂妄的大笑,“如果你现在还是处女,我就信。”
她愣了一下,硬是不让痛苦在体内驻留。
他仍然不改初衷的鄙视她,当她是人尽可夫的女人。
“看来你变聪明了。”
“拜你所赐。”
她突然陷入沉思——痛苦的沉思。
两者沉默着。
直到他迈开步伐却离去——
她开口了,“我突然想做一件事。”
“我需要知道吗?”
“和你有关。”
他看她,眼神严厉,“别想再对我玩把戏。”
“你变聪明了,不是吗?怕什么?”
“你究竟想做什么?”
“和、你、做、爱。”她双眸澄净的凝视他,表现是相当的认真。
他愣了愣,让她的神情给迷惑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这女人总是不按牌理出牌,他该小心,他有预感她似乎想从他身上窍夺某样东西……
“那个男人无法满足你吗?”
“只要告诉我,你肯不肯?”
“为什么?”
她耸耸肩,“天晓得,大概是婚礼的浪漫气氛使然。”
她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她爱他,迫切的想要他。她不想再被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