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爱紫恩,他们早晚都要结婚的,早总比晚好吧?
于是,简家三口换上外出服,一块儿步行走向隔条街的于家,算是正式提于慎亚和王佩欣刚吃完早餐,看到简家人穿着正式的来访,颇觉讶异;而在听到他们的目的后,彷佛老天掉下一枚炸弹,轰地一声被击中,只能说:“紫恩才……十六岁呀!”
“十六岁是女孩子法定的结婚年龄。”维恺胸有成竹地说。
“不管政府怎么规定,紫恩还是个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来,怎么能结婚呢?”于慎亚抱着怀疑的态度说。
“我会照顾她的,这不一向都是我的责任吗?”维恺很镇定地说:“反而是我到美国后,留下紫恩一人,那才危险呢!于伯伯和于妈妈工作忙,紫恩没有人盯着,天知道她会交到什么坏朋友。那些陌生人追到家里来的事,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吧?紫恩依赖我惯了,对人总是没有戒心,还不如她也跟我到美国去念书。”
“到美国念书,有需要到结婚的地步吗?”王佩欣皱着眉问。
“以紫恩目前的情况,到美国读书不太容易。”维恺说:“但如果她嫁给一个有身分的人,像我,不但可以立刻成行,还可以就读我附近的任何一所高中。”
王佩欣毕竟是做母亲的,她突然想到什么说:“你……呃……你和紫恩没发生了什么事吧?我是说……怀孕……”
三双眼睛齐齐的射向维恺,稍微摇动了他的冷静,让他露出一些大男孩的稚气,初次结巴的说:“我一向很保护紫恩……你们了解的,呃!在结婚前,我们不做那……那种事。”
“这一点我们绝对相信你。”于慎亚连忙打圆场。
“我们本来也不赞成维恺那么早结婚,毕竟他学业未成,事业也还遥远。”
吴菲丽说:“但想想,维恺和紫恩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一直很好,我们不也是巴望他们能成为一对佳偶吗?其实,这早就是我们意料中的事,不过早了几年发生而已。既然有心成全,又何必让他们分隔两地,饱受相思之苦,书也念得不专心呢?”
“这话没错,我们于、简两家算是有缘,若在古代,说不定都指月复为婚啰!
十六岁嫁入,也不是无法接受。”于慎亚有些心动地说。
“暧!我们在这里怎么讨论都没用,得问问紫恩本人的意思,要她接受才算数。”王佩欣看着维恺说:“你和紫恩提过这件事没有?”
“没有。”维恺知道双方家长基本士都不反对,便有些兴奋地站起来说:“紫恩还在睡觉吧?我去喊她起来!”
这在于家是很稀松平常的事,维恺和紫恩终日独处,哪里都不忌讳。
但以目前的立场,玉佩欣却深觉不妥,忙说:“这孩子昨夜晚睡,怕有起床气,还是我去叫她好了。”
她才绕过沙发,紫恩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还一身粉红色HellOKitty的家居服,那模样根本就是个小女孩,怎么就要嫁入了呢?
紫恩见一早客厅就挤了满人,而且,每个都正襟危坐,好像在计划什么大事。她眼睛一亮说:“对了!今天是星期日,你们是不是又要去哪儿玩,又要吃什么大餐了,对不对?”
“不是。”维恺朝她走来,顺顺她凌乱的发丝,“我们正在谈论妳和我的未来。”
由四个大人的角度看,两个孩子站在一块儿,男的挺帅、女的娇美,活月兑月兑是一对充满青春气息的金童玉女,似乎不顺他们的意,都让人有些不忍心。
“你和我的未来?有没有搞错?是你要出国,应该是你的未来吧?”紫恩觉得莫名其妙地说。
维恺看看两边家长鼓励的眼神,定定神说:“呃!没错,要出国的是我,但我希望妳以妻子的名义和我一起到美国去。”
紫恩张着迷惑的眸子,他在说什么啊?明明是很简单的句子,为何她听不“紫恩,维恺在向妳求婚呀!”王佩欣轻声说。
“是呀!维恺准备在出国前和妳结婚,你们好一块儿去洛杉矶读书。”吴菲丽也帮儿子一把。
“结婚?”紫恩喃喃的说,彷佛一个迷路的孩子,“可是我才十六岁,二十岁都还没到呀!”
“女孩子一过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台湾和美国的法律都承认的。”维恺颇有自信地说。
“可是……我还没毕业,我还有考试、公演和一堆社团活动,我怎么能够结婚?”紫恩仍弄不清楚状况。
“我们结婚后,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到美国重新开始,妳会有新学校和新朋友,更会有新的生活。”维恺说。
“爸和妈去不去呢?”紫恩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父母。
“妳结婚了,当然是跟着丈夫呀!”于慎亚说!“我和你妈仍留在台湾,不过,我们寒暑假时会过去看妳的。”
“丈夫?”维恺是“丈夫”?不!维恺什么都是,就偏偏不是丈夫啊!
她将目光转向曾经十分熟悉,此刻却全然陌生的男孩,心中的感觉无法形容,但绝对不是欢喜和乐意。
“不!”紫恩猛摇头说!“我不要离开台湾,也不要离开家,你们不能强迫我!”
“强迫?这怎么叫强迫呢?”这用词伤了维恺的心,“妳不是一直说长大要嫁给我吗?现在就是时候,我们要生活在一起,彼此互相扶持,共同创造我们的未来,妳应该高兴的点头才对啊!”
这要教她如何高兴?她对当“妻子”一点概念都没有,而且,维恺总是要求得好多,又管东又管西的,还有孩子,还有钱、煮饭……样样都似漫天洪潮般朝她涌来。
“不!”紫恩躲到母亲的背后说!“我不要嫁,我才十六岁,还没长大,不要和我讲未来,我连想到都受不了……而且,我也不想放弃现在的学校和朋友!”
“可是我要到美国去了,妳真的不在乎吗?”她情绪化的拒绝,带给维恺前所末有的打击。
“到美国是你的事,与我何干?”紫恩咬着牙说。
这句话真的刺到维恺的心底了,紫睹摧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为何怕嫁给他?还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他?维恺再也不确定她的感情,只觉得被欺瞒、利用及羞辱,于是,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那一片真心诚意都变成荒谬的笑话……王佩欣也觉得女儿说话太鲁莽、伤人,连忙对着脸色苍白的维恺说:“紫恩并不是这个意思,或许结婚对她而言太突然了,所以难免会反常失控。我先和她谈谈,等她冷静下来后,我们再来讨论,好不好?”
维恺没有回答“好”或“不好”,脸上的线条益发僵硬,最后只倔强地说:“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狠狠地丢下一句,他谁也没招呼,也没看紫恩一眼,就转身大步走出于家。
在一瞬间的静默后,简定邦试着想缓和气氛地先开口说:“这小子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
“怎能不受伤呢?男孩子的第一次求婚总是关系重大,被拒绝了一定会觉得很难堪,以后求多了,脸皮变厚,就不当一回事了。”于慎亚半开玩笑地说。
“你说得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你到底向佩欣求了几次婚,她才答应的?”
吴菲丽调侃他说。
“应该问他在我之前,已经向多少女人求过婚才对……”
王佩欣话才说一半,门就“砰!”地一声,紫恩也倔着一张脸把自己关入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