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塔,天晚了,该回旅馆了吧?”他试着推开她。
“哈!等不及了吧!我早就感觉到了!”她得意地笑着说。废话,他又不是死木头,只要是男人,那些反应都是最基本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妮塔住的地方离镇中心广场稍远,一路上智威开着车,不但要忍受她那的笑声,还得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脚。若非念在同胞的份上,他真想丢下她不管,看她一副自以为鱼儿已上勾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厌烦。
一进到她汽车旅馆的房间,智威就被牢牢抱住,嘴也被她乱吻乱啄,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哇!莫非她要强暴他?!有一瞬间,他的被挑起,毕竟他跳了一晚令人血脉喷张的热舞;但粉红色的大床,昏暗的灯光和不知何时开放的低柔音乐,都令他有步入陷阱的感觉。最后是屋里的暗香混着她身上的那股浓香直趋他脑门,喷嚏就不客气地打了出来,他的人也完全清醒了。
“实在太晚了,我得走了。”他用力拨开她说。
“你不留下来吗?”她皱着眉问。
“不了,我明天……不!应该说今天有场赛马会,必须好好睡一觉。”他还故意打个呵欠。
“我可以让你睡得更舒服呀!”她的手脚又齐上。
“我相信。”智威更坚决地说:“可是我的马怕女人的味道,如果惹毛了牠,我的脖子就不保了。”
这当然不是真话,但也是唯一能摆月兑纠缠的藉口。他一离开妮塔,人就感觉轻松许多,精神也恢复过来,或许还可以回广场跳几支舞;但他转念一想,还是回旅馆梦周公去吧!他可不愿意再碰到另一个妮塔。
***
智威的车子一弯入漆黑的大马路,妮塔的房间就灯火通明起来。
纪宗祥由隔壁的浴室里跳出来,一脸怒容地叫道:“妈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妳竟让他走了?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妳这女人怎么搞的?还敢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逃得过妳的手掌心,我看妳是笨得有够可以!”
“纪宗祥,你说话客气一点!”妮塔的火气也不输给他,“我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做了一个女人所能做的,你还要我怎么样?扑上去强暴他吗?”
“我看也差不多了!”纪宗祥语带讽刺,煞白着脸说:“现场就只看妳一个人流口水,人家可是无动于衷。妳八成是看到小白脸,就被迷得不知东西南北,才会把事情搞得乱糟糟的。”
“你还敢说我?妮塔老羞成怒,吼着说:“都是你叫我去的耶!我是你女朋友,你竟然叫我去勾引别的男人,没成功还气成那样,你还算男子汉大丈夫吗?有本事你自己去,你自己去试试看呀!”
纪宗祥甩掉她直指过来的手,愤慨地说:“我就不信,妳全身都被他模光光了,他还不急着上床,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妳绝对是哪里搞砸了!”
“有问题的是他,不是我!”妮塔想到自己的“损失”,也不禁气得牙痒痒的说:“你不是说他不能一夜没有女人吗?你不是说他是标准的公子吗?我看你的情报根本就是错误的。”
“绝对没错,俞家二公子的花名是大家都知道的。”纪宗祥很肯定地说。
“那传闻一定是夸大其辞了。”她不服气地说:“能在最后关头拒绝我妮塔陈的男人,不是性无能,就是同志,我敢打包票断言,俞智威根本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不管他是绣花、绣草或绣鸟,我非要从他身上榨出那十五万美金不可!”他皱着眉算计着说:“我不相信他不吃妳这一套,明天晚上妳再去试一次!”
“什么?还要我再去一次?你是绿帽子带过瘾了?你……你还是人吗?”妮塔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说。
“我总不能看着我爸爸死在多明诺那个奸商的手上吧!”纪宗祥忧心地说。
“谁叫他要抢人家的地盘。”她冷哼着说。“不抢的话生意怎么做得起来嘛!妮塔……”他恳求着。
“别叫我,他又不是我爸爸。”她不为所动。
“他也算是妳爸爸了,等我们结婚后……”
“呸!你不提结婚还好,一提结婚我就一肚子火。”她打断他的话,激动地说:“打从我们同居到现在三年,你的诺言哪一项实现?要承诺没承诺,如今连区区十五万美金也拿不出来!我的百万豪宅、貂皮大衣、钻戒呢?你不要再说那些屁话,我不会再听信你的谎言了。”
“妮塔,就看在我爸爸对妳不错的份上,妳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纪宗祥愁着脸说。
“要报你爸爸恩的还有你们这一堆孝子贤孙,哪轮得到我。”她眼珠一转说:“引诱俞智威的工作为什么要叫我去?你为什么不让你那宝贝妹妹倩容去?你爸爸最疼她的,她是最该去的人。”
“倩容?妳有没有搞错?她一向都在天主教的修道院学校念书,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哪里懂得这些事情?”他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那表情让妮塔有受伤的感觉,她用委屈气愤的声音说:“你们老把倩容捧得又高又圣洁,活像她是天上的圣母似的。她清高,我就犯贱呀!把这么骯脏的工作交给我,救的是她爸爸耶!我死也不甘愿,有本事叫她自己去救,我倒要看看她能把俞智威那个大怎么办!”
“妮塔……”纪宗祥着急起来。她不理会他的哀求,拿起钥匙,将唯一的车子开走了。噗噗的引擎声,在这荒夜里听来更叫人绝望悲观。纪宗祥顾不得追女朋友,因为他有太多事要烦恼。天已渐渐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多耽搁一天,父亲的危险就更多一分,他一定要想出办法去筹那十五万美金,把被绑架的父亲救出来。在这无法无天的国度,也只有自己靠自己了。
真的要找倩容吗?他想到安静美丽的妹妹,立刻摇摇头,但随着时间过去,他愈来愈无法逃避这个念头。或许这比妮塔去诱惑俞智威更可行,强暴一个天主教学校的女学生,在这个国家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到时他就可以对俞智威予取予求了。只要倩容肯合作……纪宗祥边想边往门口走去,他非要说服倩容不可,父命关天,她会同意的。
***
修道院在蜿蜓的半山腰上,红墙白瓦的西班牙式建筑,在苍绿的森林中特别醒目。中央塔楼前还有一座大理石的圣母圣婴雕像,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着晶白的光芒。纪宗祥穿过草坪,被一阵清雅悠扬的合唱声吸引了。
礼拜堂中聚满了人潮,比平常多几倍的香烛,光照莹莹地将四周的彩色玻璃衬托得更明艳瑰丽。宝蓝的、绛紫的、鲜黄的、艳红的,和迷蒙的烟雾袅袅,在穹顶拱柱之间,交织成一片绝美神秘的景象。但那种美,又比不上站立在祭坛前的两排白衣少女。她们头戴白色轻纱,环着白色花瓣的饰品。每个人的手上亦是白纱手套,一边执白蜡烛,一边执白色念珠。惊人的洁白,散发着绝对的纯洁无邪,令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心。圣母在前面,温柔美丽的脸微笑着,敞开的双手,像要包容世间的一切。
拌声更响亮了,直入云霄--伟哉,圣母玛莉亚上帝之母天堂之后佑我以基督的心紧紧相连将害怕、希望、目标、未来都合而为一为我们分担共有的罪恶与负担为我流下怜悯的眼泪直到那日的降临伟哉!圣哉!仁慈的圣母玛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