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相倌叶杏仪这个女人会自杀,而且还带着一张那么有价值的藏宝图。
我始终觉得跳海是假,携宝潜逃才是真的。”世钦继续说。
“瑞如,妳认为呢?”比尔族长问。
“问题是,她们逃到哪裹去了呢?”瑞如深思地说。
“我认为,与其找两个虚无飘渺的人,不如直接去葛芝湖找“朝阳”,或许一到那里,我们就可以知道“瀑布”的意思了。”尚恩赶快建议。
“万一“朝阳”早就不在原处,我们不是白忙一场了?”世钦仍在质问。
“倘若“朝阳”仍在呢?”彼得过来声援尚恩说:“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亲自走一趟了。”
“我赞同尚恩和彼得。”比尔族长说:“而且现在正是探险的好时机。若再迟疑,秋冬就要来了,那时候即使有地图,也是寸步难行。”
“没有地图,只是事倍功半而已。”世钦还在叨念。
“世钦叔,你若不想去,没有人会勉强妳的!”彼得有些不耐地说。
“我当然要去!”世钦忙臭着脸说:“我现在是传家辈分最长的,若不去,不是对不起我的祖母吗?”
“要去就齐心协力,我不希望中间又引起争吵,影响大家的进度。”比尔族长郑重地说。
按着,他们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探险的工作计划上。
“朝阳”的所在地是沿太平洋的海岸山脉中,出面直直落海,各峰的差点极大,层峦迭峰,十分险峻蛮荒,至今由陆地仍无法通行,必须先出海再绕回去。
“所以我们先搭渡轮到德渥岛,再开车到岛的北方搭另一班渡轮。”尚恩指着墙上的大地图说。
“在德渥鸟时,就要把食物、饮水、帐蓬、医药各种配备都带齐,因为接下来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了。”彼得强调说。
“到海岸山脉时,不是还有一条公路可通葛芝湖吗?”世钦问。
“那叫什么公路?不过是一条小山路罢了,我们还得开四轮驱动的越野车才行得通。但真正苦的是过了葛芝湖后的搜寻工作,完全要靠两条腿了。”比尔族长说。
“真麻烦,我们租水上飞机就够了,从天空土看,有没有瀑布就一日了然了,不是吗?”世钦说。
“妳以为我没试过?”比尔族长冷冷地说:“我请在当地伐木的族人看过,根本没发现什么瀑布。”
“所以没有就是没有,润林一定搞错了,我们还费那么大的工夫做什么?”世钦的口气仍是反对。
“世钦,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去不去的问题了。”比尔族长有了塭意,“不过,你现在要退出还来得及。”
世钦紧闭嘴巴,不再说话。
瑞如又端了一次咖啡和点心,策画工作才告一段落。
送走了堂叔、比尔和彼得,尚恩又回到大地图前。
“要找一条几乎是不存在的瀑布,你有信心吗?”瑞如在他身后问。
“我相信爸不会骗我或猜什么谜,只是老地图一定还有什么。”尚恩说:我瞥看过它的内容。”
“看了也不见得有用,上头的记号只有曾祖母才懂。”瑞如叹口气说:就是这样,喜欢留一堆烂摊子教人收拾。”
尚恩陷人自己的思路中,除了那条瀑布外,堂叔的态度也令人怀疑,他为什么一百反对此行的计划呢?莫非他还贪想着把“朝阳”私卖给外面的珠宝公司吗?
尚恩在大地图上的视线,越过淡蓝色的太平洋,来到台湾。他又想起整日陪小朋友唱“小星星”、玩“赛门说”游戏的芷乔,仍旧是小小童话书,仍旧是看不懂的文字,但她的美丽纯真还是强烈地吸引着他。
芷乔,忍耐一些,等我找到“朝阳”,事情过后,我就去找妳,我要除去叶乔的害怕,让妳爱上我。
奇迹会再出现第二次的。
“请给我时间,芷乔。”尚恩在心里默念着。
第四章
芷乔又对着小熊发呆了,是尚恩送给她的临别赠礼,想到此,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他离开一个月了,没有半点音讯,像从地球表面消失掉一样。
罢开始她还寄望电话和信件。每一次铃响,心就急跳;每一回翻信箱,手就颤抖。但她所承载的是一遍又一遍的失望,直到心不再期待,手不再急切,泪也不知道流了几缸了。
那三个星期的相处真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吗?她再如何真实有情,也比不上金门大桥那无法寻觅的一缕芳魂吗?
即使芷乔有心理准备,但又不由得痛苦。既然只是补捉一个影子,又为何日日到美语班殷殷等待,让众人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呢?
说什么后会有期,他不留电话住址,就表示永远的诀别了,她干嘛还不死心呢?
这件事比她想象的打击要大,她对自己更没有信心,甚至面对美语班同事和家长探索的眼光,都承受不住。
她几乎要恨自己了,无依无靠,连记忆都没有,像浮在半空的气体,难怪尚恩不愿页正对她认真,就连最基本的友谊也懒得维持。
“太阳之女”站在床头柜望着她,仍是耶多年不变的神秘表情,细长的眼和紧抵的唇,就是故意要隐瞒一切的固执和阴沉。
芷乔一把抓过木女圭女圭,捏着说:“妳为什么不烧成灰算了?为什么要跟着我又一句话都不说呢?若我能想起从前,就不会那么在乎现在,也不会放那么多心思在尚恩身上了!”
木女圭女圭仍是肃穆地看着她,一点都不为所动。
“都是妳!都是妳!天天提醒我是一无所有的空洞人!”芷乔一怒,把木女圭女圭摔得老远。
这是她从未做过的事,木女圭女圭击到墙上,发出一声钝声,再掉到地上,面容狼狈地俯着。.:。
“芷乔,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慧恭听到声响,连忙进来,差一点踩到木女圭女圭。
芷乔只坐在床上抽泣。
在治疗时期,慧恭常见芷乔这种失控的行为,但这两年好多了,是什么又引起她的伤心呢?
慧恭抬起那可怜的偶人,轻轻坐在芷乔的身旁说:“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是不是为了那个叫尚恩的年轻人呢?”
芷乔抽噎得更大声了。
慧恭最初并没有留意尚恩,在匆匆一瞥中,只觉得这个男孩子外表出众、彬彬有礼,是很让女人动心的那一型。等发现他和芷乔交往频繁,想进一步认识时,他却回美国去了。
一走没有音讯,慧恭能说什么呢?才短短三个星期的相处,能承诺或保证的几乎是零,芷乔会这么痴傻吗?
“芷乔,别哭了!”慧恭拿面纸给她。“尚恩有什么了不起?以前打电话给妳的那些男孩子,我还有名单,随便找一个都比他好呢!”
“我才不是为尚恩,他又不欠我。”芷乔硬咽地说:“我是为我自己,我不想再这样无知无觉的活下去,我连以后要去哪裹都好茫然,我觉得好烦好烦呀!”
“芷乔,妳又在苛责自己了。”慧恭很冷静地说:“妳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妳的状况比很多失忆人都好。看,这几年妳长大许多,变成一个美丽聪明的女孩,能够自立更生,又能为未来站稳脚步。耐心一点,妳的过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但妳不能在等待中先毁了自己吧?”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觉得好没有意思。这样一百走下去,要走到什么时候?结果又具什么呢?”芷乔难过地说。
“尚恩伤害了妳,对不对?”慧恭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