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苦无对策。
突然听到凌非凡闷哼一声,仇烈和易心瞧见君无忧一剑刺中主人的大腿,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两人忍不住同声低呼:“啊!”
“仇烈,你快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主人必败无疑。”易心担忧的望着凌非凡,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主人交代不可插手。”仇烈自然也是心急如焚,可是主人下令任何人不得介入其中,他怎敢擅自动手?
“可是……”易心望着伤痕累累的凌非凡,蓦地想起一件事,她放柔了声音,模彷玉巧嫣低唤的声音:“无忧!”
虽然呼唤的语气不对、虽然声音只有七分像,但会这般喊自己的唯有爱妻。君无忧大喜过望,顾不得身后的凌非凡,他立刻回头。“嫣儿!”
斑手过招岂容分心?君无忧这一回头,凌非凡一掌重重击中他的背心。
凌非凡自然瞧见在君无忧背后喊的人是易心,他想收回掌力却已是不及,这下正中君无忧背心要害,只见他口中鲜血立刻喷了出来。
而让君无忧失望的却是见到呼唤他的人,竟然不是玉巧嫣;他这一掌受实了凌非凡十成的功力,手中长剑再握不住。
君无忧连退了数步,那柄难得一见的宝剑月兑手飞出后迅速掉落下来,失去君无忧内力的支撑,轻薄的剑身在撞上大石时,竟然断成数截。
仇烈见机不可失,长鞭挥出,袭上君无忧的身。
“住手!”凌非凡大声喝止,却已来不及。
就见仇烈的鞭子迅速挥出,将已无力抵抗的君无忧打入滚滚泸水中,随即失去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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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君山下,心口一阵突来的剧痛让玉巧嫣几乎支撑不住,咬住下唇,她坐在地上不住的喘着气,颤抖着手从瓶中倒了颗药服下。
“无忧。”低唤了声,她觉得心被揪紧的那种感觉又升了起来。
无忧一定是事情还没处理好,所以才没来接她的。强忍着泪,玉巧嫣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只是一阵阵的心痛让她害怕,她好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无忧。
离开凌霄堡已有三天,原本她是打算回玥城,但在山下问明人家后才知此地离玥城有数百里之遥,反而距离君山还近一些,她考虑再三后,决定无回君山找父亲。
只是,玉巧嫣怎么也没想列,等在君山上的,是一场令地心碎的天伦梦断。
第十章
阻止不及的凌非凡心头大怒,重重两掌将仇烈和易心打倒在地,“谁要你们这么做的?我不是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插手的吗?难道你们不知道,我要光明正大地打败他?”
“主人恕罪!”两人连忙跪倒在地,“属下只是担心主人的安危,一时情急,望主人饶命。”
“你们认为我不是君无忧的对手是吗?”
“属下不敢。”
“去!找到君无忧,生见人、死见尸!”
“是!”仇烈和易心听令要顺流下去寻人。
“站住!”凌非凡突然喝住易心,“易心,我不是交代你照顾巧嫣,你为什么会在这一里?”
“小姐三天前便离开了凌宵堡。”易心不敢隐瞒。
“该死!”凌非凡一掌要击向易心天灵盖,仇烈连忙跪下求情。
“请主人恕罪,此事易心虽然有失职之处,还请主人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凌非凡冷冷望着两人,“巧嫣该是回玥城去了,你沿路追踪,务必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回。”
“是!”
“仇烈,君无忧就交给你了。”
他唯一的劲敌,他怎能让他这么死了?就算是死,君无忧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中,而非如现在这种情形,让他心中抱着遗憾。
“仇烈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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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坐在父母的坟前,玉巧嫣无语脸上也无表情。回到君山已有数天,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坐父母坟前。
“玉妹子,喝碗粥吧,你再这么不吃不喝,身子怎么撑得住?”阿牛端了一碗粥过来。
打从三天前他带回君无忧跌落泸水,下落不明的消息后,原本话就不多的玉巧嫣更是沉默,她镇日呆呆傻傻的坐在父母坟前,不哭不喊更无泪。
阿牛再忍不住,他捉住她的肩头大喊:“你心头不舒服就哭啊、喊啊,把一切伤心全哭出来啊,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玉叔在天上看到了,他的心里会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阿牛深切明了那种丧失亲人的感觉,在数月之前,他也独自承受了这种切肤之痛。这回为了查到君无忧的去处,他才知道原来毁了村子的人是凌非凡。
抬头望着他,玉巧嫣终于缓缓的开口:“谢谢你!阿牛哥,你知道那些人为何要对村里的人下手吗?”
为什么?在凌霄堡时所有人都待她那么好,他们为何这么残忍的对待她父亲,甚至连这些不会武功的村民都不放过呢?还有无忧,凌非凡明明知道无忧对她是何等重要的人,为什么他偏要对他们下手?玉巧嫣无法明白。
被她一问,阿牛愣了下,松开捉住她肩膀的手,他仰首望向天际,似乎看到阿爹正在天上对他笑,再望向玉巧嫣,他定定的开口:“那些江湖中人,杀人便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呢?”
他曾经怨过、更恨过,尤其是刚出事那段日子。他深深怨恨为什么要有玉巧嫣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她,那阿爹、村子里的人就不会死了。
他甚至想过,若是再见到巧嫣,他将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来替所有的村民报仇。只是,时间慢慢冲淡一切伤心后,他心中明白,巧嫣终究是无辜的。
他无法说服自己再继续恨下去,更何况,如果不是他,玉叔也不会死。若说要有恨,那但该是巧嫣痛恨他才对,因为玉叔是代自己死的。所以他隐瞒了真相,不告诉巧嫣那些人是因她而来的,不想让她为此事自责。
“是吗?”她没有怀疑。
望着父母的坟,她柔柔的要求着,“阿牛哥,麻烦你帮我将我爹娘的骨灰起出来,好吗?”
“你要走吗?”阿牛有些着急,“玉叔不在了,你一个人能上哪儿去呢?留下来让我照顾你吧!我知道我比不上无忧,可是,我至少可以当个兄长照顾你一生。再说,无忧只是下落不明,可不定不久他就会回来啊!”
玉巧嫣转头对他轻浅笑着,“阿牛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留下,我还有事要办呢。麻烦你了,阿牛哥。”
“别说什么麻烦的话。”知道留不住她,阿牛也不勉强。更何况,她若留下,难保那些入不会再寻上门。
将父母的骨灰用个竹筒背在身后,玉巧嫣取出父亲为她铸的剑;当日将剑留下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用不上,因此将之留下予父亲做纪念,而今这把剑却成了她最后的慰藉。
玉巧嫣拔出长剑,剑身寒光灼灼,她手腕轻振,长剑发出如哀鸣之声。
“这把剑怎么会发出声音呢?”阿牛有些奇怪的问。
“雌雄双剑,雄剑已失,雌剑悲鸣。”低低说着,她只觉心痛得都要没知觉了-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她曾认为以无忧的功夫,未必会输给凌非凡,即使跌落泸水,他水性那么好,不一定会出事、可是如今雌剑发出哀鸣,足见雄剑已失,她无法再自欺。
玉巧嫣取出一方丝巾轻拭剑导,她心中低唤:爹爹、无忧,我将用这把剑为你们报仇。黄泉路上,你们记得走慢些,等我报完仇,我很快就会去跟你们相聚的,你们可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