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示他们两人很有缘哪!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他逃了!
丁若男的眉头再度皱起,略侧过身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让两人的肢体有碰触的机会。
丁茤萸来回打探两人,反应敏锐的她立刻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乐得找张舒适的沙发坐下来看戏。
“你们认识?”
“对呀!”、“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答案却是天差地别。
“欸,你干么装作不认识啊?真不够意思耶!”齐瓦嚷嚷着。
丁若男相应不理,一脸冷漠地站起身,想要越过他离开,但是他硬是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通过。
“别挡路!”丁若男发觉自己越来越难保持冷静,眼睛已然冒出火花。
“我如果不挡着你,你又不知道要躲到哪儿去了。”齐瓦双手环胸,四平八稳地站着,牢牢地封锁他的去路,将他困在他与墙的中间。“除非你答应跟我交往,要不然我就不让。”他厚颜地乘机提出交往的要求。
“你找错对象了,我不是gay!”这个男人简直比牛皮糖还难应付,不只皮粗肉厚,脸皮更是比墙壁还厚,胆子也够大,竟然敢威胁她!
“我也不是啊!”他一脸委屈地大声嚷着。“谁叫你是男的,我只好将就啦!”
还将就哩!丁若男生平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眼里的怒火已被点燃。
从小在父亲的严厉教导下,她学会隐藏所有的情绪,不让父亲找到任何藉口责骂,再加上只身在陌生的国度讨生活,久而久之,她已变成别人眼中的冰山。
这么多年下来,她几乎要忘记什么是哭、什么是笑、什么是怒。
没想到,才遇上这个鲁男子不到几分钟,她向来自以为傲的冷静就几乎要破功!若不是考虑到他的皮粗肉厚可能会让自己的脚受伤,她绝对会把他踹出门去!
“等等、等等,你们两人不是今天才认识吗?你会不会太猴急了点?”丁茤萸来回打探两人的反应,脸上兴味十足。
若男很少显露情绪,就连跟她做了二十几年的姊妹,印象中也没看她动怒过,就算有人无理挑衅,她也都置身事外,不予理会。
没想到,齐瓦跟她才见面没几分钟,就能惹得她发火,真是不简单啊!
“哪会?我还觉得相见恨晚哩!”齐瓦一脸遗憾,紧接着马上又露出一脸傻笑地看着梦中情人。“不过还来得及,不算太晚厚,对不对?”
丁若男的脸冷淡地转向另一边,看都不看他,让他自己去唱独角戏。
“那……你们自我介绍了吗?”依若男冷淡不爱理人的性子,应该是没有才对。
“还没有机会。”齐瓦马上立正站好。“我叫做齐瓦,大家都叫我吉女圭女圭。你叫什么名字?”
丁若男懒得理他,身手矫捷地乘机越过他,但还没来得及冲到门口,就被他先一步挡住出口。
“你太不够意思了吧?”齐瓦不满地抱怨。“我报出自己的名号了,你也该礼尚往来呀!”
“你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丁若男寒着脸,声音冷飕飕的。
“对呀,所以我从来不当好狗!”齐瓦挺起胸膛,骄傲的咧!
“你——”她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直觉告诉她,麻烦黏上她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齐瓦兴致勃勃地追问。
“她叫做丁若男。”深知齐瓦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难缠个性,丁茤萸替二姊给了回答,紧接着媚眼一转,恶劣地开了恩人一个玩笑。“她是我二……哥。”
扁看齐瓦势在必得的眼神,就知道他看上若男了。
真想知道齐瓦这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看上眼的对象是个男人时,会有什么反应?
一定很好玩。
丁若男挑起秀眉,对上丁茤萸狡黠的媚眼,无言地询问:你在搞什么鬼?
丁茤萸回了她一个耸肩,外加一个调皮的微笑。好玩嘛!
“他是你二哥?!”齐瓦喜出望外,笑得嘴都快咧开了,只差没在地上打滚。“哈……这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丁茤萸满是纳闷地问。
虽然跟齐瓦见面没几次,但从可法那里也听到过不少齐瓦的“丰功伟业”,可说实话,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听到自己喜欢的人是男人,他不是应该错愕、懊恼吗?怎么会高兴成这样?
他不会是刺激过重,疯了吧?
“你给我做个见证人。”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二哥,他是我的人了!”
当着一脸纳闷的丁茤萸面前,齐瓦快速地捧住丁若男的脸,低头吻了他的唇。
他的唇瓣柔滑香甜,比女人的嘴唇还要柔软啊……
就在齐瓦沉醉在有生以来最甜美的吻时,男人下半身最脆弱的部位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噢……”痛痛痛……妈啊!痛死人了啦!齐瓦痛得弯下腰,顾不得继续偷香。
第2章(1)
被“疯狗”咬到。
这就是丁若男对于齐瓦那一吻的评语。
想到昨天那一“咬”,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神立即涌起浪纹,手忍不住又再度用力摩擦早已红肿的唇,想擦去被侵犯的感觉。
能让她动怒的人不多,齐瓦绝对名列榜首。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那一脚,绝对够他受的。
活该!
想起他弯腰佝偻着身躯的痛苦表情,她的心情就稍稍平复了些,注意力再度回到电脑萤幕上的数字,继续研究着补助款项。
这间十坪大小的房间是她目前办公的地方,曾经,她的办公室有这里的五倍大,位于这栋大楼的最高管理楼层,不过那已经是半年多前的事了。
从小被父亲当成接班人培植训练,回国后担任父亲的特别助理,独立完成几件成功的开发案后,总裁兼任总经理的父亲将总经理的位置交给她,直到半年多前棒子又转交给大姊夫,而她则被流放到她回国后一手创立的“丁碧基金会”担任执行长。一个掌管不到五个人的闲差。
二十几年来,成为父亲引以为傲的“儿子”一直是她努力的唯一目标,如今,她赖以为生的目标突然没了。
这半年来,失去努力目标的她,每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原本被工作和课业塞满到一天睡不满五小时的她,突然间变成了朝九晚五、准时上下班的闲人,顿时茫然地不知要怎么安排突然多出来的时间。
她不怨父亲的错待,谁让她不是男生呢?对于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只能沉默地接受,“假儿子”终究还是输给了“真半子”。
小学时她就独自一人被送到美国读书,直到大学毕业才回国。
她在美国没有刻意隐藏性别,奇怪的是,她在美国认识的朋友都没有怀疑过她是女的,可能是她的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跟男孩一样,同学们也自然而然地当她是男的吧。
这二十几年来,她一直在男与女之间游移,她的生理是女人没错,但她的心理却一直强迫将自己当成男的,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就怕被外人看出破绽,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当职务转交给大姊夫时,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身分解除了,也就是说,她不需要再扮演“儿子”了。只是,扮了二十几年的男性角色,要如何舍去?
她又该何去何从?
叩叩!
“执行长,柜台有个男人送花给你耶!”年轻的柜台小姐脸上除了仰慕,还有更多的纳闷。
执行长长得俊美是无庸置疑的事实,他坐镇的这半年多来,也有很多女人上门倒追过,但再怎么俊美,执行长终究是个男人哪!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送花追求……很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