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萍,麻烦你再帮我装满热水,谢谢。”将美萍也支开后,她才开口谈正事。“可法不知道你们来找我吧?”
纪中终于开口。“这种小事,不需要让他知道。”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很难过。”丁茤萸感慨地说着。他如果知道父母背着他做这些事,该有多难受?
“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纪王贵珠拿出一张早就开好的支票,满脸不屑地递出去。“拿去吧,你配不上我们家,我儿子要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千金,不是你这种女人!”
丁茤萸看都不看支票一眼,冷着脸说:“你们瞧不起我,我无所谓。但你们今天的行为也严重侮辱到可法,你们知道吗?”
她若是抬出“丁碧建设”的千金名号,换来的可能就是“门当户对”的字眼,这种依家世背景评断人的方式,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在胡说什么?”纪王贵珠不悦地低吼,将支票丢下,就想转身走人。“钱拿去,我们要走了。”
“可法已经三十岁了,不是三岁小还,你们到现在还不相信他的判断力,不是侮辱是什么?”丁茤萸不管他们听不听,仍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你——”纪王贵珠想骂人,却被纪中挡住。
“先听听她想说什么。”原以为丁茤萸是个胸大无脑、攀龙附凤的俗艳女人,但刚刚见到她脂粉末施的清丽脸蛋时,他着实吃了一惊。
起码,儿子的眼光还不错。
接着听了她的话后,发觉她言而有物,而且字里行间全都是在为可法打抱不平,让他忍不住认真听,而且越听越心惊。原来,他们一直将可法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对待!
“你们疼爱孩子是无庸置疑的,所以想为他们安排你们认为最适合的路,但是孩子心里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你们真的明白吗?”丁茤萸说的不只是纪可法的心声,也是她自己多年来的心声。“只要不是走你们铺好的路,就一定是错的吗?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看看可法?他虽然是个小法医,但是他认真做着他想做的事,赢得事主真心的感谢,这难道比不上金钱吗?”
“你懂什么!”纪王贵珠不爽地吼道。“当个小法医能赚什么钱?事主的感谢又算什么?
他原本可以当大医院的王牌医生,不但可以赢得众人的推崇,还可以赚上大笔钱,这才是最实际的!”
“哼!”丁茤萸发出冷笑,嘲讽地说:“你的眼里只看得到名利,那就不应该开医院,应该从政从商,那样赚的钱更多。”
“你!”
“支票请捡走,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丁茤萸走回座位,开始整理化杖台上的瓶瓶罐罐,不再搭理气急败坏的纪王贵珠和一脸若有所思的纪中,然后看着纪王贵珠忿忿地捡起支票离开。
她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很清楚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果以后想当纪家媳妇,更是困难重重。
但,要她忍气吞声,她办不到。
如果她跟纪可法可以继续走下去,走到婚姻那一步,那就是他要去伤脑筋的问题。
说实话,她还挺不想当那个“朝天鼻”女人的媳妇哩,那个女人一定是个会欺负媳妇的恶婆婆。
唉,她这么温柔又善良,一定会被欺负的啦~~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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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姊,我今天需不需要去你家住?可以照顾你。”随着丁茤萸搭电梯到饭店的大门口等出租车,看着主子苍白无力的模样,美萍非常不放心。
在跟那对夫妻说完话后,丁姊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不用啦,我刚刚吃过药,回家睡上一觉就好了。”丁茤萸露出疲累的笑。吃了感冒药后,头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还好她今天因为不舒服,没开车来。“你送我到我的住处就好。”
“丁姊,那对夫妻是谁呀?”美萍问出心里的疑惑。“他们说你跟他们的儿子在交往,可是我没听你提过有男朋友啊!奇怪……”
“还记不记得我的车在墓仔埔抛锚,有个人来接我们?”
“记得啊,那个呆头鹅嘛!”
“呵~~”想起呆头鹅,心头自动柔软。“没错,那个呆头鹅就是我男朋友。”
“嗄?!”好震撼的大消息!美萍的嘴张得老大,心里的话月兑口而出。“你怎么会看上他?
啊!对不起!我不是说他不好,只是……只是……哎呀,我不会说啦!”
呆头鹅看起来人是不错啦,但是不会说话,打扮又不时髦,一点都配不上时尚又美丽的丁茤萸嘛!
丁茤萸摇头苦笑,“他父母还嫌我配不上他呢!”
配不配得上,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没有绝对,但世人就是爱比较。
单就“丁茤萸”和“法医”,“丁茤萸”胜出。
如果“丁茤萸”碰上“纪中医院”少东,少东胜出。
若是“丁碧建设”千金和“纪中医院”少东,那就旗鼓相当。
同样是“丁茤萸”和“纪可法”,但多了双方背后的家世,结果就截然不同,简直莫名其妙。
难道就不能是单纯的“丁茤萸”和“纪可法”吗?
“啐!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最讨厌了!”一开口就两千万,有钱了不起喔!“那个女人一定是个恶婆婆!”
“呵~~美萍,英雄所见略同。”丁茤萸露出真心的笑容,拍拍姜萍的肩。
“出租车来了。”饭店的服务生打开后座的车门,丁茤萸先坐进去,美萍还没上车,出租车突然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喂~~我还没上车耶!怎么这么开车啊!”美萍不满地对着出租车的叫着,几秒钟后才突然露出惊慌的表情。“咦?不对!丁姊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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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您回来啦!”纪可法一踏进大门,管家立刻闻声前来招呼。
“吴伯,你好,我妈呢?”他礼貌地停下脚步回应。
“夫人和老爷在后院用早餐。”
“谢谢。”难掩怒气地拿着报纸走进后院,顾不得跟父母打招呼,他将报纸摊在桌上。
丁茤萸向“纪中医院”勒索两千万分手费?!
“你们去找过茤萸,还拿钱给她?!”
认识丁茤萸后,他开始阅读八卦新闻,为的是能多了解她所处的环境。
看到今天的头条新闻后,他马上就猜出是父母找上了丁茤萸,并拿钱要她离开。他气愤难忍,随即冲回家找父母理论。
“这女人果然不能相信!明明说不告诉你的,现在竟然闹上媒体,真是可恶!”纪王贵珠看到报纸标题,立即气急败坏地囔着。
“为什么这么做?”鲜少发火的纪可法,第一次体会胸口充满怒火的感觉。
“她配不上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竟敢缠上你,分明是看上我们家的钱!”纪王贵珠一开口就停不了。“儿子啊,不是我说你,你太单纯了,不懂得那些坏女人的手段,她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妈,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只要一次就好……”纪可法坐在一旁的空椅,无奈又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每次跟母亲对谈,都让他额际发疼,充满无力感。但他这次非要谈出结果,不能再让父母任意干涉他的人生。
“我有啊!我不是每次都听你说话!”纪王责珠大声抱屈。“你不当医生,要当法医,我不是也让你去做了?”
“为什么我的每个决定,都非要经过激烈的抗争才能成立?我已经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还要干涉我的生活?能不能尊重我的决定?”